五男兩女站在一扇鏽跡斑駁的柵欄鐵門前,雖然在眼下這個副本中彼此都是合作關系,但界限卻依舊分明。
三名男性和一名女性站在左側,一男一女站在右側,尋安一人站在中間。
“那啥,我們都彼此先認識一下吧。”
四人小隊的絡腮胡男性先開了口,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我是穩叔,牛仔褲的叫年華,皮衣是陳酒,剩下這個粉頭髮美女叫絮語。”
被他點名介紹的三人聞言都翻了個白眼,“都說了不要你來介紹,檔次瞬間就下去了。”
牛仔褲一拳捶在絡腮胡肩上,笑罵道:“你個絡腮胡,每次介紹都給我們取外號,上次副本加好友的妹子到現在還叫我牛仔褲,連我名字叫什麽都忘了。”
“我叫尋安。”
拖他們的福,尋安倒是瞬間記住了四人名字的前綴。
相比之下,自己的名字似乎就顯得不夠有趣了。
他們的自我介紹讓現場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原本站在右側,表情並不好的一男一女也多雲轉晴,有了點笑意。
“我叫涼夜,這是我的女朋友箐蕪。”
瘦瘦高高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生手搭上旁邊略矮一些的短發女生肩上,還沒碰上,就被對方啪地一聲拍開。
“別碰我。”
方才還有放晴跡象的短發女立馬暴風橙色預警,眼鏡男。
“你能不能別鬧了!”
眼鏡男顯然也處在爆發邊緣,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清秀臉龐上轉眼便滿是因憤怒而極具存在感的紅暈。
“我鬧?我看你是嫌我沒有你外面的女人溫柔賢惠隨你摸隨你上了吧?”
“你!”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絡腮胡見狀要去勸架,粉發女拉住了絡腮胡,眼神示意他不要多管閑事。
恰好這時,尋安冷聲道:“兩位是來玩遊戲還是來吵架的?”
那名男生一聽就想懟回去,撞上尋安危險的目光後又哽了一下,當做無事發生,僵著脖子收回視線。
旁邊的短發女冷笑一聲,抱著手不再說話。
“我們先進去吧。”
牛仔褲也拉著絡腮胡,直接卸下柵欄鐵門上已經解鎖的U型鎖,推門往裡走。
一直沒說話的皮衣男和粉發女緊隨其後。
尋安微不可聞地歎氣。
好像每次他許願不要有搗亂的玩家,十有九不靈。
但願這對不合拍的情侶在遊戲過程中安分一點。
沒靈驗的話就當他沒許過願。
————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這裡!就是傳說中鬧鬼的第五人民醫院了!”
剛進入副本,眼前的黑暗還未完全退去,就聽見帶著興奮的公鴨嗓傳進耳內。
尋安睜開眼,看見一名穿著白色衛衣的男子舉著一個自拍杆,站在兩人高的柵欄門前。
一塊大理石碑就立在門邊,在滿是灰塵和青苔的碑面上,依稀可見“第五人民醫院”幾個大字。
在右下角似乎還有幾個小字,但因為那一片區域磨損得厲害,只能勉強認出一個“部”字。
荒涼破敗,滿是雜草的醫院大樓聳立在墨藍色的天空下。
無月無星,天地間的一切光亮似乎就只有白衣男子自拍杆上卡著的手機屏幕。
能到這一關副本的玩家,自然也是通關了前面數十個的副本,有一定的遊戲經驗,不至於像初入副本的新人玩家。
要麽覺得新奇到處走走看看,要麽膽小害怕地一步都不敢走。
方才還在吵架的情侶也知趣地閉上了嘴,四處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晚風刺骨陰冷,將身旁的其余幾名玩家吹得忍不住揉搓著手,獲取一點熱量。
尋安卻隻覺得清風和煦,宛若春風照面。
“我們將在這裡直播招鬼遊戲,親身破除鬧鬼的謠言!”
七人默默地跟在身份不明的白衣男子身後,聞言都在心裡默默地吐槽。
Flag就立起來了。
車票上都明確提示了遊戲類型為非人類,那就肯定有鬼。
這個時候還玩招鬼遊戲,豈不是自尋死路。
尋安抬眸看去,整個醫院大樓似乎只有一棟,像是在荀朝副本裡的學校大樓。
左右兩端偏窄,中間更長,一共有六層。
“這個地方建立於三十年前,是第五人民醫院專門出資,為精神科修建的住院大樓。所以只有一棟樓。”
白衣男子的話說明石碑上看不清楚的小字,應該就是住院部。
白衣男子嘴上不閑,手也不停。
一手舉著自拍杆,一手握住柵欄門搖晃了兩下,生鏽的鐵門吱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灰塵鐵皮撲簌簌地往下掉。
鐵門的兩邊,是同高度的圍牆,在牆頂上,還遍布鋒利的玻璃碎片,似乎是為了防止有人爬牆。
但通常情況下,只有私宅才會有這樣的東西,用來防小偷。
一個醫院,還是住院部,為何要這樣做。
尋安垂眸思索。
莫非與精神科有關?
精神科的住院部,大部分都是精神出現異常的患者才會住院。
說得難聽點也就是精神病患者。
難道醫院是為了防止病人逃脫才放了玻璃碎片?
但是為什麽?
尋安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白衣男子說:“還挺堅固,看來只能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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