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微微向前傾斜,只要一個不穩就能從二十多米的高空中墜落。
“他,這是要幹嘛啊?”
粉發女有些不安,挽緊了旁邊的短發女的胳膊。
絡腮胡拿過牛仔褲的手電筒,照向蘭二。
光源投射到蘭二身上的瞬間,有一聲陰冷而詭異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不寒而栗。
接著在粉發女的尖叫聲中,蘭二縱身一躍,從天台極速跌落,最後砰地一聲,宛如西瓜炸裂的聲音清晰入耳。
周遭鴉雀無聲,皮衣男面色慘白,雙腳微微發顫,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粉發女和短發女緊挨在一起,互相安慰。
絡腮胡和牛仔褲表情有些凝重,眼鏡男驚出冷汗,手貼在窗戶玻璃上,喘著粗氣。
尋安盯著蘭二墜落的天台,感知到了一絲極其淺淡的煞氣。
相隔不過幾分鍾而已,蘭二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他們眼皮底下跳樓而亡。
而他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異常的靈力波動出現。
讓蘭二死亡的真凶,尋安心裡已經有了明確的人選。
“嗚嗚嗚……救救我……救救我……”
從未知處響起虛弱帶著哭腔的求救聲,轉移了眾人驚魂未定的注意力。
“會不會是那個直播的人?”
牛仔褲看向絡腮胡,語氣中帶著不確定。
從六層樓高的地方摔到地上,應該也活不了吧?
“我們這是頂樓,他在最底下,想讓我們聽見得用很大的嗓門,你認為他從六樓跳下去還能有力氣大聲說話嗎?”
絡腮胡沉聲道:“大概率是從附近傳來的。”
這一樓層他們都檢查過,都是空房間,連張病床都沒有,那就只能是從樓下傳來的。
“萬一是鬼怎麽辦?”
皮衣男膽小,聽見他們要去樓下查看,猶豫著不想去。
牛仔褲拍拍他的肩頭,“是鬼就直接來抓我們了,還費這功夫幹嘛。”
眼鏡男嗤笑一聲,“這麽膽小還玩個屁。”
短發女聞言冷嘲熱諷,“可惜比不過某人不僅沒有膽子,連腦子也沒有。”
“你說誰呢!”
短發女譏笑,“誰出軌我說誰啊。”
“你……”
之前兩人進入副本前的爭吵,還以為只是短發女的罵人話,現在看來,兩人之間的感情確實是出現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眾人看向眼鏡男的眼神立刻就變得蔑視和鄙夷起來。
粉發女拉著短發女往後退了兩步,站在絡腮胡身邊。
“他出軌你怎麽不和他分手?還和他一起玩遊戲?”
短發女聽粉發女在她耳邊輕聲地問,毫不客氣地當眾揭穿了眼鏡男的真面目。
“我就是在遊戲裡發現他出軌的。”
眼鏡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再和短發女爭辯,直接當著眾人的面退出了遊戲。
“呸,狗男人!”
粉發女啐了一口,要不是眼鏡男跑得快,她非得衝上去給他一腳。
絡腮胡安撫了兩句,撿起眼鏡男離開副本後掉落在地上的手電筒。
方才的一下敲擊,讓手電筒的光源徹底熄滅了。
“這個也沒用了。”
“我們先去樓下看看情況。”
隨手丟掉沒用的手電筒,絡腮胡接過牛仔褲的手電筒轉身打算走在前頭帶路。
卻突然發現隊伍裡似乎少了一個人。
“誒,那個叫尋安的呢?”
絡腮胡的一聲驚疑,讓氣氛瞬間凝固。
眾人回身,原本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尋安不知幾時不見了蹤影。
身後只有深陷黑暗中的長廊,空無一人。
“別看了,趕緊走吧。說不定他自己先下了樓。”
皮衣男心裡沒由來的不安驚悸,催促著其他人趕緊走。
“哼。”
他們離開後,輕蔑的笑聲幽幽地回蕩在寂靜的長廊中。
絡腮胡打著手電筒,走在前頭,皮衣男和牛仔褲一左一右跟在他身邊,粉發女和短發女跟在後面。
下了一層樓梯,短發女感覺自己的腳面上掉了一個東西。
她低頭去看,只是一顆小小的石子。
短發女並未在意,可當她再一抬頭的時候,卻發現方才還在跟前的幾名玩家一低頭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絮語……”
她一側頭,看見的只是脫落的灰白石牆。
“箐蕪不見了!”
絡腮胡三人瞬間回頭,看見粉發女握著手電筒,滿臉驚恐。
身旁的短發女一如尋安那般消失的無聲無息,仿佛從未出現過。
她驚慌失措地跑向絡腮胡,“她剛才還在我邊上呢!”
皮衣男慌亂地四處張望,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
“我們快走。”
絡腮胡知道這是那鬼怪在戲弄他們,護著粉發女,加快腳步下樓。
下了樓梯,轉進長廊。
虛弱的求救聲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前方不遠處的某處房間內。
他們正猶豫要不要一間間開門去尋時,就聽見砰砰砰的敲門聲。
“救救我……”
牛仔褲從空間裡拿出一張符紙,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拿出符紙攥在手裡.
四人緊挨在一起,一點點朝著敲門聲響起的病房走去。
腳步停在左手邊第四間,敲門聲也戛然而止,似乎感知到了門外有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