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不堪的面具下是寵溺和愉悅的和煦笑容。
尋安說是要解決他這個“攔路鬼”,卻下手極輕,似隔靴搔癢。
除了胳膊上被他擰了一把以外,並無大傷。
薄曛也知趣,撤了鬼打牆的結界。
“哼,這次就先放過你。”
尋安臨走前放下一句狠話,但並無半點威懾力。
他拽著薄曛的衣領,撩開那副面具,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隨後灑脫離去。
“要親就大大方方地親,蜻蜓點水的,是怕我吃了你?”
回想起尋安親完他之後丟下的話,不由地輕笑出聲。
明明置身在荒蕪殘破的廢棄醫院裡,周身卻仿佛盛開著萬畝花田。
潤雨恩澤他心田上破土而生的幼苗,肆意生長。
————
“嘻嘻,站定了,可不能亂跑哦!”
皮衣男瑟縮在牆角,止不住地戰栗發抖,雙目緊閉,面對牆角抱著胳膊連大氣也不敢出。
四人組自從進入求救聲發出的房間後,手電筒光源熄滅,房門緊閉,用盡了法子也打不開。
此時還傳來了陰森滲人的笑聲,一道陌生而詭異的人聲說著遊戲開始了。
房間內的四個角落突然被照亮,光線卻不知從何而來。
四人擁擠在一起,身處一片黑暗之中警惕地看向莫名亮起的牆角。
絡腮胡捏著符紙,凝神閉氣,隻待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用符紙攻擊。
“聽說過四角遊戲嗎?”
縹緲處傳來聽不真切的聲音。
絡腮胡聞聲立刻將手中的符紙向著聲源處扔去,卻毫無動靜。
“嘻嘻,我是打不死的~我是這片土地的國王,不生不滅!”
呼呼的大風將窗戶吹開,灌進屋內,將人的一身熱意吹滅。
“在我的領土裡,無人能傷我!”
一股惡力扼住了絡腮胡的脖頸,竟將他硬生生地從地上凌空抓起。
氧氣被抑製著讓絡腮胡漲紅了臉,青筋爆出,發出刺耳的掙扎聲。
“呃……”
絡腮胡撲騰著雙腿,雙手箍在自己脖子上,猶如攥在銅牆鐵壁上,不能撼動絲毫。
一旁的牛仔褲和皮衣男等人聽見動靜,趕緊去幫絡腮胡。
手還沒碰到絡腮胡,就聽見嘭咚一聲,絡腮胡摔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肺管子火辣辣地疼。
“哼,再敢放肆!你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縹緲的鬼聲凶狠,呼嘯的風聲戛然而止。
“你們可給我聽好了遊戲規則,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
幾人相互支撐,一聲不吭,靜靜地聽著鬼聲述說著他的“遊戲規則”。
四角遊戲,四名玩家分別站在房間的四個角落,面對牆壁,閉上眼睛。
第一名玩家沿著牆壁走到第二玩家所在的牆角,拍一下對方的肩膀,第二名玩家收到信號後便走向第三名玩家。
以此類推,當所有人又回到一開始的位置後,就算遊戲成功,便能安然無恙地離開房間。
但四人都知道沒那麽簡單,這惡鬼性情乖張,必定會在中途使什麽么蛾子。
果然,他們還沒有所動作。
又聽它說:“但是,中途不能睜開眼睛,不能回頭,不能說話……”
“要是有一條違背……嘻嘻,國王不喜歡不聽話的子民哦。”
他們聽見兩下鼓掌聲,“好了我的子民們,我們的遊戲該開始了。”
強橫無形的力量迫使四人不得不分開,各自沒入黑暗之中,看不見摸不著彼此。
“挑選一個你們喜歡的位置吧。”
絡腮胡握緊拳頭,心裡有些著急。
皮衣男和粉發女是他們四個人中膽子比較小的。
尤其是皮衣男,典型的人菜癮大,膽子小偏偏又愛玩這類遊戲,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翻好一些,可現在他一個人呆著,著實讓人擔心他的情況。
他看見左前方的角落已經被粉發女佔了,牛仔褲去了右後方的位置。
因為惡鬼並未說誰是第一位玩家,誰是最後一名玩家,所以最好的佔位應該是他和牛仔褲兩個膽子更大一些的人站在對角。
這樣無論方向是順還是逆,他們兩個都能照應到粉發女和皮衣男。
畢竟還能無聲地給予安慰和鼓勵,而要是粉發女和皮衣男兩個膽小的人湊到一起,只怕會加劇對方的恐懼心理。
絡腮胡這樣想著,朝粉發女的方向走去,正打算和她換一下位置。
結果離她還有半米的距離,卻當地一下撞在了透明的玻璃牆上。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哦!”
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的惡鬼注意到了絡腮胡的前進路線,突然開口。
顯然是猜到了絡腮胡的想法,故意攔住他的去路。
與此同時,惡鬼變本加厲。
一旦有人站立的牆角,原本亮著的燈光瞬間熄滅。
霎時間就只剩下左後方和右前方的兩個位置還亮著。
絡腮胡咬牙,恨不能一拳砸碎玻璃,卻又無可奈何地走向右前方的角落。
等他走到牆角站定後,動作最慢的皮衣男也一點一點地蹭到了左後方的角落。
燈光暗下來的刹那,他身子一抖,捂住自己的嘴,連忙轉過身去面對牆壁。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