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安強行催化了子蟲卵,正要將子蟲放在肖狹手背上的傷口處。
忽聞叮鈴作響,一圈圈水波漣漪浮現在尋安面前,隨後逐漸擴大,將尋安包裹進去。
“小丫頭,別做無用功了,這是牛筋繩,別說你了,就是身強體壯的漢子也不一定能掙開。”
尋安被滿目的漣漪迷亂了眼,等眼前的水波紋散去,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連靈力也被封印了,面前是笑得肆意的肖狹。
“……”
尋安被遊戲莫名其妙地自動走劇情的操作氣得沒了脾氣,任由肖狹在哪自顧自地說話。
“可惜了你這幅好皮囊,”
肖狹伸手掠過尋安面頰,促狹一笑。
“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偏偏要是沈亦那個煞星的未婚妻,又偏偏八字如此相合,讓我想放你一馬都不行啊。”
尋安試著動了動嘴,發現能出聲,“謊言多說幾遍,連自己都信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肖狹的神情不再那麽張揚跋扈,看向尋安的眼神也收斂了些。
“我什麽意思你自然清楚,你千方百計用盡手段,無非就是想用食魂子母蟲來增長自己的攻力。”
這下肖狹是真的一改面色,惡狠狠地揪住尋安的衣領,“你怎麽知道食魂子母蟲的?”
見他不語,肖狹冷笑一聲,“不說?沒關系,知道也無妨,你又能做什麽呢?”
肖狹手指按在尋安的心口處,“只要我喚醒了子蟲,在你身上劃一道口子,等子蟲鑽進你的身體裡,就會一點點吃掉你的血肉,最後再吞掉你的靈魂。”
他輕聲低語,“到那時候,你就只剩一副骨架,和沈亦做一對骷髏夫妻,哈哈哈哈。”
功力大漲就在眼前,肖狹眼中流溢著瘋狂,“八字登對的冥婚新人簡直就是十全大補湯啊,待我吸收了你們的魂魄,再用你們屍骨做七煞絕魂陣眼……東省就要易主了,也不枉費我這麽長時間的摸排布局。”
尋安一愣,突然心思複雜。
難怪此前肖狹在院中用桑葉枝揮灑一些用動物骨骸、內髒、鮮血以及屬陰樹類的汁液合成的粉末。
當時他正在氣頭上,雖然清楚了它的成分,卻並未深究,導致遺漏了這個關鍵點。
看來彭管事說的一個多月前家畜突然離奇死亡就是肖狹為布七煞絕魂陣所做的準備。
那沈宅上下濃鬱的死氣,食魂子母蟲,冥婚新人的屍骨,都能說的通了,全都是為了七煞絕魂陣。
但此陣法失傳已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也只是聽酆都大帝談起當年天、妖、佛三界爭鬥之事才對此陣法有所了解。
那時曾有仙者被妖族所控,走火入魔研製出了這一泯滅天倫的殘忍陣法,害死了無數同袍。
後由一位鴻蒙尊神出手摧毀,格滅了那名入魔的仙者,將所有記載了此陣法的古籍全部焚毀。
如今他們這些年輕的仙神,把使得萬神隕落的三界紛爭都當成傳說故事來聽。
能如此清楚催動七煞絕魂陣需要何種材料,必定是對三界紛爭有極深的了解,亦或者是參與了當年的戰爭。
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年齡大閱歷豐富的大神了,他們有必要跟自己這個小神過不去嗎?
尋安現在細想起來,這遊戲處處細節都告訴他,背後的設計者似乎與自己有很深的淵源。
他腦海中浮現了一眾天界神壽偏高,與自己聊有交情的仙神,卻實在無法想象對方戲弄自己的樣子。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趕在晌午之前處理掉你們。”
肖狹從臆想中回過神來,一把揪住尋安的衣領,拖著她向荒院走去。
“我帶你去見見你親愛的夫君。”
荒院門口把守的士兵被大太太提前吩咐去了別處站崗。
肖狹推開荒院裡的屋門,看見滿地碎裂的符紙先是一愣,隨後驚慌失措地將尋安隨手一扔,跑上前去查看。
“這,這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肖狹不敢掀開棺材蓋,沈亦乃無辜橫死之人,亡魂本就帶著極重的怨氣,他又多次用符紙鎮住沈亦不安分的魂魄,更是激怒了他。
現在小鬼躲著不出來,符紙也放在了房中未帶在身上,他雖然還有一計殺招,但是為陣法運轉所留,副作用極大,需得喚醒子母蟲後方能減輕對自己的傷害。
眼下符紙被撕,一旦他揭開棺材蓋,很有可能被沈亦所傷,更重要的是,棺材裡的子蟲被發現,肯定已經折損了。
“好啊,我說你怎會知道子母蟲的事情,原來是你做的!”
肖狹發指眥裂,怒不可遏地掐住尋安的脖頸,就像鐵爪一般死死鉗住,尋安瞬間覺得難以言狀的窒息感蔓延開來。
也就是這時,尋安看見沈亦的棺材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棺材蓋因震顫而被一點點抖開一條縫隙。
肖狹察覺到不對,松開箍住尋安的手,要伸進道袍中掏出符紙。
尋安面前掠過一陣勁風,直衝肖狹而去,伴隨著轟隆一聲,煙塵彌漫,牆皮帶著磚土散落下來。
塵土還未散去,尋安心中突然警鈴大作,下意識地就地翻滾了一圈,原先的地方被炸出一個深坑,迸濺的碎石割破了尋安的臉頰。
肖狹從灰煙中竄出,面部猙獰,泛紅犯紫,眼睛冒血,手中是焦黑的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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