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資格讓我閉嘴!不過是一個跟在別人屁股後頭的跟班而已,還有臉說我!”
“喂!你是不是有病啊!腦子被驢踢了吧你!”
玉寶兒站起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滿是怒火,指著銀遙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們一個個的合起夥來排擠我,我要到論壇上曝光你們!”
銀遙刀子似的嘴咄咄逼人,“尋安那個小白臉還真有本事,男女通吃啊他,你們這麽聽他的話,不會是他姘頭,呃……”
銀遙在玉寶兒震驚的目光中突然雙腳離地,手抓在自己脖頸處,不斷地撲騰著腳。
一張巴掌小臉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面目憎獰,哪還有美人樣。
“怎,怎麽回……”
玉寶兒話沒說完,瞪著眼睛看向銀遙,驚恐凝結在她臉上。
“枉議尊神,找死。”
薄曛滿面冰霜,眼裡的殺意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
任誰見了,也絕不會將他和先前會低著頭軟軟地向尋安討好的那個形象聯系起來。
一瞬間,薄曛是真的動了殺心。
詆毀他可以,反正無關痛癢。
可若是詆毀他小心翼翼置於心尖上的人,怕是有命放厥詞,無命說後悔。
烏雲遮蔽了銀月,狂風嗚咽,轟鳴的雷聲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所有身處副本的玩家不論是黑夜還是白晝,都看見了天空忽生黑雲,陡起大風。
紫色的閃電擊破雲層,劈在地面,迸出無數火花,驚天的雷聲像是要把雲層也炸裂。
尋安原本還在村中摸排每家每戶的情況,想要找出祠堂裡供奉的靈位都是哪家的。
突變的天氣讓他色變,立刻看向祠堂的方向。
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怎麽回事?”
尋安閃身出現在祠堂中,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雷聲已經隱去,呼嘯的狂風也平息下來。
玉寶兒依舊靠在柱子上沉睡,方才如此大的動靜也沒將她吵醒。
薄曛見著他倒是開心,連忙上前詢問他有何新的發現。
但空氣中仍未褪去的靈力波動表明這一切都不過是假象而已。
“剛才怎麽回事?”
薄曛還沒張口,準備隱瞞剛才發生的事情,找個其他的理由搪塞過去。
“如果你是在想如何撒謊,那就不必再對我說了,我不想聽敷衍我的假話。”
見薄曛半天沒有回應,尋安就知道他要糊弄自己。
他轉身要走,薄曛一把拉住尋安的手,“我只是生氣那個女人……”
女人?
尋安一開始以為薄曛說的是玉寶兒,但真要是她,現在也不可能好端端坐在這裡了。
那就只剩銀遙了。
可銀遙已去村民家借宿,怎會招惹到他。
尋安回身,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你貴為元神,何必跟一凡人較真?”
薄曛此刻也沒了剛才狠厲的樣子,低垂著頭悶悶地說:“我不願聽見她出口辱你。”
尋安原想說薄曛氣量小,犯不著與人類置氣,聞言櫻唇開開合合,終究是說不出來了。
“既為神明,權利越高束縛越深,縱使你我先處身於這方虛擬的小天地中,但還望元神大人莫要因動怒,貪一時之快而犯了天規。”
尋安的話比薄曛想象中的要輕得多,言語中的關切讓他心裡飄起甜絲絲的泡泡。
“我並未傷她,只是,送她回了該去的地方。”
尋安瞥他一眼,輕哼一聲,不再糾結於此事。
“銀遙為何會來祠堂?”
“她去借宿的人家似乎有些不對勁。”
薄曛將銀遙說過的話重複一遍,尋安聽完後撐著下巴思索。
桐江村位於深山之中,交通不便,村裡難有外人到訪,乍一在夜晚見到陌生人來自家留宿的確可能會心有戒備。
但如果銀遙說的是真的,那村民的話確實有很大的問題。
“上路……”
尋安抬眸看向對面的靈牌。
莫非與祭祀山神有關?
現在已知的線索太少,他本想去神山親眼看看桐江村供奉的所謂“山神”究竟是何方邪祟,可桐江村眼下又暫時出不去。
尋安皺起眉。
在他們進入村裡之前,桐江村的結界就已經存在,進入的時候毫無阻隔,卻在離開的時候遇到阻攔。
為什麽那群上山的村民就能自由出入呢?
“啊——”
一聲尖銳的叫喊刺破寧靜的夜空。
尋安當即循聲趕去,身影消失前留下一句讓薄曛僵直在原地的話語。
“你留下,看著玉寶兒。”
薄曛無言看向被自己施了昏睡咒的玉寶兒。
“嘖。真是礙眼。”
————
尋安剛出祠堂,就看見了先前上山的村民們聚集在一處民房前。
在層層包圍之中,他看見了在拚命掙扎的銀遙。
她已是遍體鱗傷,裸.露在外的肌膚全是鮮紅的劃痕。
村民們像是餓虎撲食,不斷地向銀遙伸出利爪。
尋安眉毛一蹙,發現這些村民嘴巴大張,眼白佔據了整雙眼睛,面色青紫,沒有半點正常人的體征。
見他們所穿的衣物,正是方才敲鑼打鼓出村的那些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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