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故技重施,在天地寂靜之中解決了余下的對手。
此時場上除尋安外還有四人,亨利也在其中。
“主動來搭話的也算半個重要npc,先留下吧。”
尋安從亨利面前走過,瞥了一眼他執的長鞭,鞭身上倒刺翻起,血垢和表皮組織混合著粘黏在上面,顯然揮斥的力度不小。
放眼看去,大部分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著鞭痕,且位置多在頸部和頭部,哪怕不慎挨上一下,輕則毀容破相,重則命喪黃泉。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輕敵的下場就是如此。”
亨利看上去瘦弱,似乎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想必會是很多人首選攻擊的對象,結果踢到了鐵板,被披著羊皮的狼給騙了。
尋安搖頭歎息,踱步走向相隔幾米遠的另外一人,正要有所動作,原本安靜的01突然上線,不斷地給尋安發送警報。
“警告!警告!玩家行為將嚴重干擾遊戲正常進度,請立即停止!”
尋安一愣,下意識地望向高台之上朦朧的一抹黛影。
連風都停下腳步,他卻仿佛聽見了萬籟俱寂中有熟悉的笑聲傳來。
尋安思慮著何為“遊戲正常進度”,收回了手,01的聲音也隨之漸漸淡去。
但他著實好奇如果遊戲進度發生了錯誤,會有什麽後果。
手一癢,又探向了面前的奪標手的眉心。
“警告!警告!玩家若不立刻停止,系統將自動開啟應急機制,一切後果由玩家自負!”
尋安挑眉,指尖實實地點在那人眉心處。
“滴——”
尖銳的翁鳴聲愈發響亮刺耳,尋安甚至覺得自己的意識海都被驚擾,蕩起層層漣漪。
尋安眼前突然一黑,身體下陷,仿佛要掉入無盡的深淵。
“你真是不乖。”
黑暗中有人說話,聲音甚是熟悉,讓尋安身體一僵,抬手想要攻向聲源處,卻突然發覺自己的雙手被束,無法動彈。
“我們有幾個夜晚不見了,有想我嗎?”
微涼的指腹觸上他的臉頰,絲滑順暢地遊走至白皙的頸側,轉了個彎停留在喉結處。
涼意褪去,所經之處升騰起燥動的火熱,要將尋安點燃。
“原來是你在搞鬼。”
尋安睜著眼,卻視不見物,眼中是一片虛無。
他的靈力似乎也隨之隱沒於黑暗之中,就像石沉大海,連浪花都濺不起一星半點。
“言語不當,這是我送於你的禮物。”
盡管這其中包含了我的私心。
尋安氣極反笑,“別美化自己的卑劣行徑,玷汙了禮物這個詞。”
對方輕笑一聲,手指離開脖頸,一路下行,惹來尋安震怒。
“你這登徒子,若讓我知道你是誰,非生吞了你!”
往日的噩夢情景走馬燈似的浮現在腦海,尋安面紅耳赤,一口銀牙欲咬碎。
“我也有此意,恨不得將你吞吃入腹,與我血脈融合。”
溫潤的氣息撲打在尋安臉側,“作弊可享受不到完整的遊戲樂趣了……不過,我倒不介意你多嘗試幾次。”
尋安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恍惚間感覺額上印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
“下次見,小朋友。”
尋安眼皮墜鐵,意識沉淪,迷失在黑暗中,半夢半醒之間聽聞一句溫聲細語,似有所覺,但已無力開口。
雙眼輕闔,在清脆的泉水叮咚聲裡睡去。
“你是世間至淨,我是萬物邪生,靈力卻毫無斥反,你我是如此天造地設的一對。”
尋安被掀翻天喧鬧吵醒,不情願地睜開雙眼,發覺自己又置身於牢籠,前後兩名士兵賣力地推著。
他還沒回神,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境界似乎隱隱有突破瓶頸的趨勢。
在意識海裡流動著一股陌生的靈力,強大卻安靜地纏繞在他的靈力脈絡上。
“哎哎哎!你發什麽呆呢!傻站著幹嘛呢!還不快點下來!”
粗糙沙啞似破風箱的嗓音將尋安飄遠的思緒扯回。
鐵籠停在了一座古堡後院,粗略地估計要比阿諾德的莊園大上三四分。
面前是一扇二人寬的木門,兩旁站著武裝齊全的守衛,滿臉寒冰。
尋安走出鐵籠,輕輕地掃了一眼朝他大吼大叫的士兵,意味不明地笑笑。
士兵當即心生不滿,還想罵兩句,結果張了半天嘴,連個音節都沒有發出,眼裡漸漸浮上一層恐懼。
環顧一圈,周圍似乎只有自己一個奪標手。
門外的守衛掏出成串的鑰匙將大門打開,示意尋安進去。
“最後一輪,祝你好運。”
門在尋安身後合上,外面的陽光也一並帶走,留下橘黃的幾盞搖曳擺動的燭燈。
滴答滴答的落水聲從深處傳來,空蕩蕩地飄進尋安耳中。
突然有一陣隔耳的摩擦聲響起,蓋住了滴水聲,距離尋安的位置似乎並不遠。
“跟我玩捉迷藏?”
尋安邁開步子,向幽深處走去。
“那你們輸定了。”
另一邊。
伯裡斯一把推開把守出口的侍衛,從他手中搶過鑰匙,將門打開。
“進去!記住我的要求!”
他身後的兩名抗刀壯士獰笑,“放心閣下,我們保證他永遠都走不出這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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