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些問題可能要問常黛萱本人。”
玉寶兒一顫,“本人?她不是都死了,嗎?”
尋安笑道:“死亡並不代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們是什麽人?”
玉寶兒還想說什麽,祠堂的門突然被打開,將她到了嘴邊的話嚇了回去。
一名中年男子驚訝地看著祠堂裡三位陌生人,“你們在祠堂幹什麽?”
他急匆匆地走進來,先不停地查看神像是否有損壞,確認完好如初後松了口氣。
對滿桌的貢品視而不見,直接轉身朝著尋安等人說:“你們是從村外來的吧?”
尋安笑言,“我們三個喜歡探險,聽說這附近有座神山,沒成想迷路到了這裡。昨天晚上本想到村子裡借宿,但敲了幾家門都無人應,就隻好到這裡歇息了一晚。”
那村民也不疑有他,信了尋安的話,笑呵呵地領著他們到村子裡去。
“咱們村多少年都沒外人來過,你們可是稀客啊。”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好奇新鮮的目光,他們活像是動物園裡的的珍稀動物,如若不是村民沒有手機,怕是現在已被拍了七八十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裡去了。
“那,那不是……”
玉寶兒這下相信了死亡的事情。
銀遙的屍首就這麽躺在左手邊一處民房的空地上,過往的村民一波又一波,卻將其視作空氣。
甚至走路被絆到腳,也隻當是土路不平,低聲罵了一句破路後若無其事地離開。
玉寶兒渾身發軟。
畢竟原來只是在電腦屏幕上,還不覺得屍體有多可怕。
現在身臨其境,不久前還互相對罵的人轉眼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頭腦發脹,眼看著就要無力地跌坐在地。
後腦突然一震。
密麻的痛感讓她瞬間清醒,轉移了注意力。
玉寶兒一扭頭,尋安正好收回手。
“目視前方,別看兩邊。”
輕聲的細語像是鎮靜劑,瞬間讓她緩和了害怕的情緒。
薄曛往玉寶兒的方向側目看了一眼,一個個盛著酸澀汁液的泡泡在心坎上破碎,傾瀉而下的酸雨蒸騰成霧,從心坎上一路上泛,讓他覺得每呼出一口氣都帶著不容忽視的酸意。
尋安察覺到了薄曛的狀態不對,一陣無語。
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在薄曛腰間掐了一把。
“看路。”
薄曛被他一掐,滿心的酸醋頓時蒸發地無影無蹤。
“好。”
“劉村長!咱們村裡來客了!”
尋安聽聞後收神,抬眸看向前方村子裡除了祠堂以外唯一一棟二層小樓。
一名穿著打扮明顯與其他村民不同的中年男子從屋內出來,一雙三角眼掃過帶路村民身後的尋安三人。
“客人?”
他見三人衣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臉上揚起一抹笑,“稀客稀客啊,這荒山野嶺的,難得有人到訪,快請進快請進!”
將三人迎進屋內,劉村長喜笑顏開地倒了三杯茶給他們。
“那行,我就先下地乾活了啊!”
領路的村民打了聲招呼後離去。
村長自我介紹,果然是常黛萱日記裡提到的劉寧宇。
“我們桐江村深山遠水的,也不知道幾位是怎麽找到這的?”
劉寧宇喝了一口茶,靠在長椅上,村長的架子倒是擺得挺足。
“報紙上看見的。聽說著附近有一座神山可是真的?”
劉寧宇皺眉,“報紙?可我們這裡從未來過什麽記者啊?”
“這我便不清楚了,神山一事,可是自稱是桐江村村民的人所說的。”
“村民……難道是王大力?”
尋安淺笑,看來的確是日記上說過的搬走的王大叔一家。
“劉村長,這神山聽說有個山神,靈的很?”
劉寧宇聽他提起山神,也不再深究什麽報道,立刻換上一副自得的笑容,“哈哈,那是靈的很啊,咱們桐江村若遇上旱澇災,只要上山祭祀山神,隔天就能風調雨順,從來沒有失靈過。”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要是昨天,你們就能剛好碰上我們的祭祀儀式。”
“昨天?”
尋安皺眉,時間怎麽算也不應該是昨天才對。
假設常黛萱是昨晚死的,即使靈牌能提前做好,但村民跑到祠堂向常黛萱求饒總不可能也是提前預知的。
而且光看昨晚村民的反應,顯然對於襲擊者的事情非常清楚,不然也不會早早就熄燈躲在家中。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常黛萱家中的貢品已經腐爛。
一個晚上的時間,不可能會爛得如此快。
他想起了剛才在村中聽見的兩名婦女的閑聊。
對話中也提到了時間。
“頭天送上的山,隔天雨就停了。”
但是昨天根本沒有下過雨。
他們進入副本的時間雖然是接近日落,就算是一大早送上的山,祭祀完立刻就停雨了,地面也不可能乾得如此快。
尋安思緒一團亂麻,腦中忽然有靈光乍現。
即使稍縱即逝,但還是讓他抓住了靈感的尾巴。
昨天還在苦苦哀求常黛萱放過桐江村,今天就雨過天晴一般,拋之腦後,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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