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明明慕煙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邊羽澤卻從他的眸底看出了前所未有的熾烈與堅定。
那溫和的語調,恍若帶著一人可抵十萬兵的信念,雖九死其猶未悔。
邊羽澤的心臟重重地跳動了起來。
蛋糕是草莓餡夾層的,剛從冰箱拿出來,冰冰涼涼的奶油,入口即化,很好吃。
Polaris已經夾了第二塊了。
慕煙去廚房拿水杯時,嶽淇突然跑到邊羽澤身邊:“誒,野爹。”
邊羽澤:“?”
“阿姨才打掃的衛生,我們就不打奶油仗了,但儀式不能丟,你一會兒往慕煙臉上抹點奶油唄。”
邊羽澤:“??”
眼見慕煙端了水杯往過走,嶽淇加快語速:“M爹脾氣那麽好,肯定不會跟你生氣的。也沒事,你不想抹的話我和路星新來。”
邊羽澤:“???”
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行。”
嶽淇:“啊?”
邊羽澤一頓,補充:“那還是我來吧。”
“沒問題!”
嶽淇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溜回了自己座位。
慕煙坐下,看著不遠處嶽淇一臉笑意,好奇:“說什麽呢?”
邊羽澤一愣,趕緊道:“沒什麽。”
慕煙“噢”了聲。
然後他把水杯遞到邊羽澤面前:“喝水嗎?”
邊羽澤接過,抿了一口。
溫禮晚上還有事,給他們道別後就先走了。
剛好,現在其他人玩得更開了,嶽淇連連給邊羽澤使眼色。
邊羽澤是真沒乾過這事,遲疑了好半天,才從自己的蛋糕上,用食指舀了一小塊奶油下來。
全程慕煙就一直望著他的動作在看。
人家他媽都是趁人不注意迅速抹上去,野爹這怎還慢吞吞的。
嶽淇和Polaris對視了一眼,彼此一臉恨鐵不成鋼。
邊羽澤舉著那根蘸了奶油的手指,湊近慕煙臉側,然後給停住了。
他在猶豫抹哪兒。
男生的皮膚這麽細嫩,似乎抹哪兒都不合適。
要不就鼻尖……
“——!!”
邊羽澤身體驟然一僵,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因為在他猶豫之時,慕煙突然仰起臉,張嘴,含住了邊羽澤的指尖。
空氣有一瞬的安靜。
Polaris瞪大了眼。
996手裡的叉子掉在了桌上。
溫似亦驚異過後,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欸~”
嶽淇拉長了尾音:“野爹反被gank咯!”
指尖被溫熱潮濕的觸感包裹,還能清楚地感到那柔軟的舌尖,從自己手指最前端、輕輕拂掠向下,卷走了全部奶油。
仿佛一股電流順著指尖流竄至身體各處,邊羽澤渾身一陣燥熱,有些繃不住。
很快,慕煙松了口,在邊羽澤的視線裡,好似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角。
邊羽澤更繃不住了,站起身,丟下一句“我去衛生間”就不見了人影。
慕煙看著他略有些倉皇的背影,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好楊經理今天沒來。
不然……估計新賽季還沒開始呢,他就被氣出高血壓了。
在衛生間磨磨蹭蹭洗了好幾個冷水臉,終於壓下心底的躁動後,邊羽澤才走出去。
他們已經把要一會兒要喝的酒全部搬上來了。
邊羽澤發現,這幫人喝酒比阮西洲那幫猛多了。
很少有啤酒,大多是洋酒兌果汁、或者雞尾酒。
所以雖然他們酒量好,但也是過了十一點就不太行了。
Polaris和嶽淇疊羅漢般靠在996身上,996顯然也醉了,失去了快被壓死的知覺。
溫似亦和邊羽澤是唯二兩個清醒的,但這兩人並不熟,於是空氣略有幾分安靜。
“邊羽澤。”
溫似亦突然出聲:“麻煩你照顧一下阿煙吧,我是第一次見他喝這麽多。”
還用你說?
邊羽澤“嗯”了一聲。
不過……第一次喝這麽多嗎?
邊羽澤側過臉,看著自己肩頭的那個小腦袋。
後者倒是沒睡,睜著雙大眼睛在盯著自己看。
只是眸底瀲灩開了水光,眼尾泛著微紅,連小巧的鼻尖都透了些淡淡的紅,與瑩白的肌膚相稱,頗有幾分誘人。
與前天相比,今天倒是能明顯看出來他喝醉了。
“阿澤。”
慕煙突然出聲。
邊羽澤問:“怎麽了?”
“陪我去拿一下胃藥。”
邊羽澤:“?”
邊羽澤:“胃疼?”
慕煙:“沒有。”
邊羽澤語氣有些凶:“胃不好還喝這麽多。”
慕煙仰起下巴,有些無辜地眨了一下眼。
邊羽澤深吸了口氣:“不許再喝了。”
慕煙乖乖應聲:“好。”
邊羽澤還沒有動,慕煙就自己鑽進了他的懷裡。
邊羽澤身體一僵。
慕煙抬手,自然而然地摟過他的脖頸,和上次一樣,側臉靠在他肩頭,聲音含了鼻音:“走吧阿澤。”
余光裡溫似亦傳來調侃與看好戲的笑意,邊羽澤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托起慕煙,向樓上走去。
畢竟是壽星,一直在被灌酒,慕煙今天確實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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