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回神,立刻道:“可以啊。”
然後拉開門, 示意邊羽澤進來。
邊羽澤微揚起了唇角:“謝謝阿煙。”
與下午不同, 此刻的二人都穿了睡衣。
不管哪一世,邊羽澤都對穿著綢緞淺薄睡衣的慕煙沒有抵抗力。
——被他扯壞的睡衣, 也不下兩位數。
邊羽澤的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不少黃色廢料, 隱隱又有欲念而起,他趕緊甩掉。
然而目光回到現實裡, 卻又看到身前男生正彎著腰,因為輕敷藥膏的動作, 寬松的衣領微微敞開。
雪白的肌膚與精致鎖骨便一覽無余。
邊羽澤指尖微微收緊, 突然覺得來看慕煙這個想法, 是在折磨自己。
視線下移, 男生睡衣衣擺露出的兩條腿又細又長, 腳踝處一根紅繩就顯得頗具反差色,豔麗又……曖昧。
邊羽澤的關注點卻完全不在這個上。
他一手握住慕煙的手腕, 站起身的同時, 把男生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突然的騰空讓慕煙下意識“啊”了一聲。
“怎麽不穿鞋。”
邊羽澤微微蹙眉:“天冷, 會著涼的。”
慕煙怔住。
在他怔神之際, 邊羽澤已經走去了床邊, 把他放在了床上。
“你身體不好,要注意保暖。”
邊羽澤叮囑的聲音又傳來。
慕煙還有些發懵,卻應了一聲。
穿好拖鞋,他站起身, 仰起臉看邊羽澤, 試探問道:“那……我們繼續抹藥?”
邊羽澤:“嗯。”
慕煙於是又跟著他重新走回桌邊, 微化開掌心的藥膏,俯身,輕撫在邊羽澤頸側。
敷藥沒有什麽技術含量,慕煙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思緒卻有些微微的放空。
他確實不愛穿拖鞋,尤其夏天都是光著腳在房間裡走。
但他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腳部著涼容易生病。
可是才認識幾天的隊友,從晚上的打架到剛才的動作,邊羽澤是不是有些太在意自己了。
……超出普通隊友關系的在意。
而且他並沒有給邊羽澤說過自己身體不好。
如此想著,慕煙就問出了口:“邊羽澤,我們之前認識嗎?”
他抬眼,目光略有一分好奇。
邊羽澤表情明顯一頓。
兩人靜靜對視了好幾秒,慕煙才看到後者唇角微勾,似是自嘲般一笑:“該怎麽說呢?也許認識,也許不認識吧。”
慕煙不由更好奇了。
“從你的角度來說是不認識的。”
邊羽澤接著道:“但從我的角度呢……”
他一頓,而後才道:“說來話長,有機會的話我給你講講。”
慕煙更更好奇了。
既然不認識,為什麽會說來話長。
如果認識,邊羽澤又是從哪裡認識自己的呢。
看到身前男生陷入了沉思,連抹藥都有些心不在焉,邊羽澤唇邊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笑。
他本來便是打算告訴慕煙兩人昨日種種的,但肯定不是現在。
勾起了男生的好奇心,慕煙平時下意識便會在意自己。
循序漸進,先從陪伴開始追老婆。
假期結束,進入LPL春季轉會期。
FWG的陣容依然是早早就定了下來,所以相比其他戰隊還在試訓挑人,他們已經開始訓練了。
邊羽澤突然發現,在這混亂的時間線裡自己重生兩次,等於三世都有記憶,加起來打了十幾年的職業。
也不知道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總歸能跟媳婦兒多呆幾年,不算太差。
雖然現在的媳婦兒還不屬於自己罷了。
一旦進入備賽期,職業選手的生活便極其忙碌,無止境的訓練、排位與複盤,根本不給他們時間談情說愛想別的。
邊羽澤也沒想著短短幾周能和慕煙有什麽進展。
十一月初的時候,FWG給慕煙慶生,過成年禮。
邊羽澤中規中矩送了一個diptyque香水和身體乳的套裝,他知道慕煙一直在用這個牌子。
兩人的關系好像又重回到普通隊友,對於“認不認識”這個話題邊羽澤沒有再提過,雖然好奇,但慕煙也沒有再問。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LPL春季賽開賽前一天。
作為老牌豪門戰隊,FWG被分到了揭幕戰,還是對陣去年夏季賽四強UFI。
晚飯後,雙排到約莫十點,慕煙就給邊羽澤說他有事先回房間了。
明天有開幕式,要早些去,本來今天晚上楊磊就讓所有人早點休息的。
Polaris和嶽淇還在嘰嘰喳喳,邊羽澤自己開了一把排位,沒有人在意慕煙的先行離去。
這樣也好。
慕煙心道,本來他就想一個人呆會兒。
回到房間換了件厚外套,又抽了幾張報紙後,他徑直走上基地的天台。
夜幕低垂,星落如雨。
FWG的選址很好,附近沒有特別高的樓,視野寬闊,黃浦江的夜景一覽無余。
慕煙此刻卻沒有什麽心情賞景,把報紙墊在地上,一個人坐在了天台的一角。
他本來就不高,此刻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更顯小隻。
慕煙下巴搭在膝蓋上,靜靜望著黃浦江發呆。
他的視線有些放空,遊船與高樓大廈的燈火在眼底模糊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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