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眼見鬱灝然和燕南飛已經跑遠,以他的馬術,追也追不上,隻得乖乖服從命令。
“咱們分成左右兩翼,用箭射他個措手不及。”燕南飛大聲招呼鬱灝然。
“好!”鬱灝然一邊答話,一邊撥轉馬頭,與燕南飛拉開距離,經過幾次合作,兩人已經形成了戰鬥中的默契。
那些南下搶掠的騎兵正大搖大擺的衝來,忽然間兩側嗖嗖嗖有利箭飛來,頓時倒下了十幾人,隊形一下子就亂了。
其中的小頭目拔出彎刀,聲嘶力竭道,“大家穩住陣型,向兩側迂回,誰敢後退半步,我……”
還沒等他說完,忽然一隻箭已經插進了他的咽喉。
小頭目雙手捂住脖子,一頭栽倒在草叢中。
余下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他被利箭射中了。
這時,燕南飛和鬱灝然已經發動了衝擊。
敵軍騎兵沒了主將,被他們這麽一衝,頓時心膽俱裂,紛紛向後逃竄。
兩人一路追殺,又殺了幾十名敵人,這才勒住馬頭,準備回去。
鬱灝然撥開草叢,將一具屍首放在馬後。
“灝然這是乾嗎?難倒要去請功不成?”燕南飛奇怪,就算請功,直接割下敵人的頭顱就行,何必費事將敵人的屍首整個帶回。
“留著他有用。”鬱灝然神秘地笑了笑。
第59章 秋楓的惡作劇
兩人很快追上了霍錦和夏目。
鬱灝然將馱回的敵人屍首扔在地上,對霍錦說,“霍叔叔,得委屈你了。”
霍錦遠遠的看見了鬱灝然和燕南飛退敵的情形,見他年紀輕輕,英雄氣概不下乃父,仿佛又回到了在奮威將軍旗下那些金戈鐵馬的歲月,“少主請吩咐,就是丟了這把老骨頭,只要能為主公盡一份心力,我也在所不辭。”
“侄兒擔心咱們會面的消息一旦走漏出去,會危及到您的安全。”鬱灝然跳下馬,將那個死去的敵人身上的衣物扒光了,“麻煩霍叔叔將身上的衣物脫下來。”
燕南飛這才明白過來,鬱灝然將敵人的死屍馱回來,是為了掩人耳目。
霍錦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照著鬱灝然的話將衣服脫了下來。
鬱灝然將從包袱裡取出另一套乾淨的衣物,遞給霍錦,“由於事先不知道霍叔叔的身材,衣物不太合身,您就先將就一下吧,等到了市鎮上再讓人給您縫幾套。”
然後便低下頭去,給將霍錦的衣服穿在了那個士兵的遺體上,最後拔出寶劍,在那人的臉上連刺了幾十劍,整張臉都變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死者生前長什麽樣子了,這才停了下來。
那具屍體本來就是鬱灝然精心挑選出來的,與霍錦的身形差不多,現在又穿了霍錦的衣服,一眼看上去,活脫脫就是霍錦被敵軍殺害了。
夏目看到這種場面,不禁捂住了雙眼不敢再看。
鬱灝然望向三人,“怎樣,沒破綻了吧?”
霍錦笑道,“別說其他人,就算我都以為自己死在這兒了。”
“夏目保護霍叔叔先到你的老家躲一躲,我和燕大哥隨後就到。”說著跳上馬背,打馬往回走。
回到朔州大營,鬱灝然將駐地軍官所派去的士兵大肆貶低了一頓。
那名軍官對手下人的斤兩也是心知肚明,他們欺負老百姓還行,見了敵人,從來溜得比兔子還快,如今他們丟下長官逃跑,也是意料中的事,早知道會有敵人出沒,他就該再加派十倍的人手陪同燕南飛前去。
可是天下沒有後悔藥,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得罪了這位泗水關的馬軍統領,就等著丟烏紗帽吧。
誰知燕南飛的話卻讓他頓時看到了希望,“霍錦被敵人殺害了,你速速派人去將他收殮了吧,讓這樣為國盡忠的老戰士曝屍荒野,豈不讓人心寒。”言語中竟然沒有絲毫責難的意思。
“屬下……屬下遵命。”軍官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篩糠,“燕將軍,那些個擅離職守的士兵,該……該怎麽處罰。”
“各打三十大板,削了他們的軍職,趕出軍營去吧。”燕南飛大手一揮,做出了處罰決定。
“屬下代……他們感謝……將軍的不殺之恩。”
鬱灝然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好乾吧。”
“謝謝大人。”那名軍官頓時受寵若驚,能和泗水關馬軍統領稱兄道弟的人,說出來的話當然是有分量的,也不管他是什麽官階,叫聲大人總不至於會犯大錯。
兩人出了大營,風塵仆仆趕到大家約定的小街鎮。
只見鎮上殘垣斷壁,一片荒蕪,根本沒有人煙。
兩人還以為走錯了路,忽見兩匹馬飛奔而來,近了一看,正是夏目和霍錦。
“這些地方曾昔日都是繁華之地呀,在飽經戰火之後,已經徹底廢棄了。”霍錦感歎這人世間的滄桑巨變。
兩人一陣唏噓,也是黯然。
鬱灝然關切的對夏目說,“夏目,你沒事吧。”
夏目的眼睛還有些泛紅,顯然是剛剛哭過,“沒……沒什麽,就是有些傷感。”
“你要是喜歡這裡,等你的那位王爺哥哥回來,可以在這裡重新修建一處城鎮。”到了這種時候,鬱灝然也只能盡量寬他的心了,原以為夏目回到故鄉,說不定還會找到那麽一兩個親朋好友,誰知竟是這等情景。
“所以落後就要挨打,國強民富,才不會被人欺負。”燕南飛回望茫茫的草原,思緒一時難以平靜下來,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可是跟在鬱濤手下,基本上沒有打過幾個像樣的仗,而且與外敵交鋒的時候,也是敗多勝少,實在有損軍人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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