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路的馬隊將兩邊的人都清空,人都被趕到兩側的小巷裡去了過去。
不一會,又是幾匹高頭大馬馳了過來。
秋楓心想,正主終於到了,趕緊滾吧,別耽誤大爺的找人。可是當他抬頭看見馬隊簇擁著的那個人時,不禁叫了起來,“灝然,你看……”
話還沒說完,負責護衛的兵丁立刻用手中的腰刀指著他,“混帳,竟敢對著小王爺指手畫腳的,活得不耐煩了嗎?”
秋楓裝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捅了捅身後的鬱灝然,“騎馬的那個所謂的小王爺,除了衣服之外,活脫脫就是夏目呀。”
鬱灝然被前面的人群擋住視線,剛才並沒有看清騎馬的人樣子,聽秋楓這麽一說,急忙踮起腳尖,抬頭望去,此時,那幾匹高頭大馬已經過了小巷口,只見中間的那個被人簇擁著的少年,單從背影看去,確實與夏目無異。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總不成這些人找夏目去冒充他們的小王爺吧,就算他們想蒙混過關,老王爺知道了恐怕也不會答應。”當即放棄了追擊的念頭。
秋楓道,“你還別說,萬一湛冰國的某個小王爺突然不見了,他們手下的人想出這樣的鬼點子來糊弄人,這才將夏目強行拉去暫時頂替一陣的,說不定連他們的老王爺也參與了此事。”
要換了平日,鬱灝然早就對他這種稀奇古怪的想法嗤之以鼻,直接忽視了,但現在夏目無緣無故的不見了,秋楓的話聽起來倒有幾分在理了。如果夏目還安然無恙的在大街上閑逛,那麽他肯定會在天黑前自己回客棧的。
“那好,待會咱們悄悄跟著他們,瞧清楚那人到底是誰。”
當最後一列馬隊通過之後,負責護衛的士兵才將那些被趕到一邊的百姓給放了出來。
鬱灝然和秋楓夾雜在人群中,向前奔去。
等他們重新回到南門,只見先前的隊伍已經出了城門,正向前面的黑水河畔馳去。
鬱灝然猛然憶起,上輩子烏海城外就有湛冰的重兵把守,前面應該就是他們的駐地了,便對秋楓說,“他們這是要趕到前方的軍營,一時半會應該不會離開,現在天色尚早,咱們很難混得進去,不如先去找找夏目,等天黑了再去探營。”
秋楓點頭,“這個主意好。”二話不說,回頭便走,他與夏目一道出去,如今只有他一個人回來,所以心中充滿了內疚和自責,此時只希望能夠出現奇跡,夏目突出從眼前蹦出來,不管他說多少讓人生氣的話,都要死死的跟著他。
兩人一直尋到太陽落山,又回客棧查看了一番,都沒發現夏目的蹤影。
鬱灝然道,“待會到了軍營之後,你將轅門外的崗哨引出來,然後我下手將他們乾掉,咱們穿上他們的軍服混進大營裡去一探虛實。”
“沒問題。”秋楓對自己的輕功還是蠻自負的。
兩人也沒胃口吃飯,匆匆打馬出了客棧。
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黑水河畔的軍營之外,朝下望去,只見大營綿延一片,方圓足足有幾裡之大。
鬱灝然下了馬,“咱們就把馬藏在這樹林中吧。”
秋楓現在是唯鬱灝然馬首是瞻,當即也跳下了馬。
兩人借著草木的掩護,悄悄來到了軍營不遠的地方,只見轅門外有幾個士兵在來回走動。
鬱灝然衝他使了個眼色,“你上前去,讓對方看見你。”
秋楓立刻站起身來,大搖大擺的朝前飛奔了一段距離,生怕哨兵看不見他。
其實他身著一身白衣,就算在夜色中,也很容易辨認出來,更何況他這樣在轅門外招搖。
“什麽人,竟敢窺伺軍營,活得不耐煩了嗎?”崗哨衝上前去,厲聲喝問。
秋楓裝作沒聽見,撒腿就往後面跑。
幾個崗哨哪裡肯放過他,立刻追了上來。
這時鬱灝然已經悄悄繞到了他們身後,手中灑出一把石子,將他們盡數擊倒在地。
等他們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鬱灝然已經飛身而上,用力一擰他們的脖子,幾人頓時斷了氣。
兩人換上他們的盔甲,迅速到了轅門內,朝中軍帳摸去。
走了一程,忽然看見前面一座軍營內火光明亮,不時傳來陣陣刀斧的聲音,夾雜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鬱灝然朝秋楓使了個眼色,“那邊有些古怪,咱們過去看看。”
秋楓伸手捂住鼻子,“這是什麽味道,簡直讓人受不了。”
“大概是火頭軍正在殺豬宰羊,準備款待他們的小王爺吧。”鬱灝然聽出了那是刀斧砍在骨頭上的聲音。
兩人悄悄繞到營房後面,鬱灝然拔出寶劍,貼著地面,在帳篷上小心的鑽了個洞,一隻眼睛湊了過去。
只見地面上滿是血水,有幾個人影在來回晃動。
“娘的,終於完工了。”裡面傳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天天吃這些曜辰的小肥羊,吃得老子都膩了。”
鬱灝然和秋楓心中同時打了個疑問,牛羊是普通湛冰人最大的財產,而曜辰向來不產牛羊,他們何來曜辰產的小肥羊。
只聽另一個人答道,“今天總共宰了三百多頭,除了軍營裡的口糧,明天一大早還可以到集市上賣掉一百頭,換些其他的東西回來。”
“讓廚房裡的夥計先來把他們需要的拉走,剩下咱們幾個處理吧。”中年男子似乎乾活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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