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蔚然心中一動,摸出五十兩銀子,放在櫃台上,“待會那兩個流火國的番子回來,設法拖住他們,別讓他們進房去,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掌櫃的頓時雙眼發光,“公子請放心,小的一定照辦。”
鬱蔚然這才牽了馬,離開了客棧。
那兩名流火使者在街上逗留了老半天,只見街上行人一個個都行色匆匆,面帶喜色,但又不敢輕易上前打聽,好不容易碰見一個穿流火服裝的商人,兩人急忙拉住他,“這位老兄,聽說曜辰和流火兩國的軍隊在狼山打起來了,這是真的嗎?”
那商人一聽遇見了祖國的親人,頓時臉色比死了爹娘還要難看,伸出巴掌道,“完了,全完了,五萬流火健兒全都死了,呼延元帥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兩人一聽,頓時嚇得臉色面無血色,這才相信鬱蔚然所言非虛,急忙趕回了客棧。
掌櫃的見他們進店,急忙依照鬱蔚然的交待攔住兩人。
此時,兩人急於逃命,也聽不懂他說些什麽,見他不讓路,頓時怒從心起,朝著掌櫃的一陣拳打腳踢,將他打翻在地上。
掌櫃的沒想到兩人如此野蠻,擦了擦嘴唇上的鼻血,眼巴巴的看著兩人上了樓。
兩人衝進房門,卻不見鬱蔚然和另外兩個同伴,又見地上一片狼藉,幾口裝珠寶的箱子都給掀開了,頓時明白了什麽,氣得哇哇大叫,“這三個龜孫子,竟敢獨吞財寶!”
兩人氣呼呼的提了刀,衝下樓來,指著掌櫃的鼻尖,“說,他們上哪兒去了!”
掌櫃的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猜到他們問什麽,戰戰兢兢地指著北邊,“那……邊,他從那邊……走了。”
兩人將他一腳踹翻,朝著他指的方向縱馬追去。
鬱蔚然出了泗水關,便打馬朝湛冰國的方向奔去,可是到了黑水河畔,頓時傻了眼,河堤上到處都是曜辰的士兵,急忙抄小路往下遊走,好不容易避開士兵的視線,到了幾十裡之外的地方,尋了很久,才發現一個小小的渡口。
“有人嗎?有人嗎?”他吸取了上一次過河的教訓,將馬拴好在岸邊上,才來到渡口邊上。
“客官要過河嗎?”不一會,一個中年漢子從船塢裡探出頭來。
“對對對,我要到對面的湛冰國去,給多少銀子都行,只要把我送過去就行。”
船家看了看他,伸出三個指頭,“三十兩銀子。”
“沒問題。”鬱蔚然爽快的掏出銀子遞給他,又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對,只有我一個,生意不好做,哪裡請得起人。”船家說著低頭去解船頭的繩子。
鬱蔚然趁其不備,一劍刺出,在他背上刺了個窟窿,然後飛起一腳,將他踢入江流中,獰笑道,“大爺我吃一塹長一智,為了不上當,隻好先殺了你。”
鬱蔚然將身上的寶物放在船上,隨即上了河堤,準備遷回坐騎。
“在那,那小子在那裡!”這時剩下的兩名流火使者追了上來。
鬱蔚然一驚,還真是冤家路窄呀,他們竟然追到這裡來了。
隨即裝作沒看見兩人,漫不經心的牽著馬就走。
“站住!”兩人已經來到他身後。
鬱蔚然轉回頭去,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哦,你們終於來了,我都說要等你們的,可是他們兩位卻不同意,我隻好跟著來了。”
兩人哪會相信他的胡謅,嘰裡咕嚕說了好一陣,其中一人問道,“他們兩個躲到哪裡去了?”
鬱蔚然一聽,確認兩人沒有發現他殺了他們的同伴,順手往對岸一指,“他們先過河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後面。”
“那些金銀財寶呢?”另一人問道。
“值錢的都叫他們給帶走了,也不知他們還會不會在對岸等我。”鬱蔚然一臉沮喪的歎了口氣。
“趕緊把船家叫來,咱們兩個先過河去,你留在最後吧。”兩人對望一眼,同時喊道。
危急關頭,誰都會首先考慮把生的機會留給自己。
鬱蔚然不情不願的低聲嘟噥了幾聲,“好吧。”轉身向船塢走去。
“啊,不好了,不好了。”鬱蔚然躲進船塢裡,隨即驚叫起來。
兩人不明就裡,順著河堤朝船塢走去。
“怎麽回事!”一人衝鬱蔚然大吼道。
“船家被人給殺了!”鬱蔚然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是嗎?!”兩人同時跳進船塢,他們還指望著船家送他們過河呢,如今船家死了,他們不會劃船,總不能飛過去河去。
話音剛落,忽然劍光閃爍,兩人的喉頭一涼,已經中了鬱蔚然的埋伏。
“你……”一人還沒斷氣,伸出手指指著他,可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鬱蔚然將兩人踢入水中,“你們自己跑來送死,不能怪大爺我心狠手辣!”
他這才上岸牽回自己的坐騎,小心的上了船,搖起船槳,向對岸劃去。
可他劃船的本領比起他害人的本領實在遜色多了,那小船在河水裡直打轉,就是不肯向前走,記得他直罵娘,可是小船不是人,實在不聽使喚,他也沒辦法,終於後悔,剛才不該將船家給殺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河堤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便聽到有人大聲高呼,“休要走了逆賊鬱蔚然!活捉鬱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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