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風雷軍主將鬱灝然勝出。”主持人立刻宣布了比武結果,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因此沒人還在意他的嗓音。
“看斧!”魏成傑大吼一聲,意在給自己壯膽,趁鬱灝然望向另一邊的時候發動偷襲。
鬱灝然聽到腦後風聲響起,連頭都不回,撥轉槍頭,對準了來襲者的前胸。
魏成傑一招剛剛使出一半,忽然看見一隻明晃晃的槍尖正對著自己的心口,如果不及時打住,等於是自己用前胸撞向槍頭,一定會落得個非死即傷的下場,怪誰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聰明!
鬱灝然聽風辨位,強健忽然往下移動了數寸,正好刺在宣花斧的斧柄上,只聽他大喝一聲,“起!”
魏成傑那健碩的身體便被他用槍尖高高挑起,隨後砰地一聲巨響,摔了個四仰八叉。
這一下,不論是風雷軍還是泗水關將士,全都震天價的鼓掌叫起好來。
魏成傑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等裁判宣布輸贏,拔腿便逃走了。
剩下一個馬軍副統領趙大忠,眼睛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兩位戰友就已經落敗,他的功夫與前面兩位可謂半斤八兩,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比他們輸得更光彩,可是事到如今,容不得他後退,隻得硬著頭皮上了擂台。
“趙副統領,馬軍統領燕南飛是在下的兄長,敢問他現在身在何處?”鬱灝然拱手相問。
趙大忠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燕南飛給鬱濤下獄了,他不會不知道吧,怎麽還問起我這個問題來了,“燕統領犯了事,已經被關押起來了,只等朝廷做出裁決之後,就會問斬。”
鬱灝然神色一變,“在下自幼與燕大哥相識,知道他是一位坦坦蕩蕩的真英雄,不求功名,但求報國,又怎會輕易犯事呢?”
“這個……”趙大忠與燕南飛朝夕相處,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但為了自保,一直不敢為他發聲,此時聽鬱灝然這麽一頓反詰,一時不知說什麽是好,如果照實說出自己的看法,只怕為鬱濤所不容,如果要他大肆汙蔑燕南飛,又於良心有愧,這樣一來,便脹紅了脖子,說不出話來。
鬱灝然笑了幾聲,走近他,“我知道你有難處,此處不方便說話,找個機會到我營中一敘。”
趙大忠更覺慚愧,隻得微微點頭。
鬱濤在台下,見兩人並不交手,卻走到一塊說笑起來,最後變成了相互耳語,頓時心中起疑,莫非趙大忠因為燕南飛的事心生不滿,有意要投靠鬱灝然嗎?所幸這場比武讓趙大忠提前暴露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本來有意向朝廷推薦趙大忠接替燕南飛的位置,見狀頓時打消這個念頭。
鬱灝然忽然大聲衝台下道,“我與趙副統領的比試已經結束,雙方不分勝負,打了個平手。”
趙大忠一聽,想要出言分辯,又想到鬱灝然宣布平手,這是給足了他面子,今後在泗水關的將士們眼中,豈不是等於侯彪和魏成傑的本事都不如他,豈有不受之禮。
台下眾人頓時愕然,這都還沒見他們動手呢,怎麽就已經分出結果來了。
鬱濤更是面色鐵青,原來他名為大忠,其實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家夥,這馬軍統領的位置,說什麽也不能交給此賊!主意已定,單等趙大忠下了擂台之後,立刻便讓手下去親兵將他拿下,以除後患。
孫陽也跟其他人一樣愣住,與裁判們商議了一陣,最後主持人宣布,“兵器比賽結束,風雷軍主將鬱灝然兩勝一平……”
風雷軍的將士們立刻擂起戰鼓,歡聲如雷,將主持人的聲音淹沒了。
鬱濤面色如鐵,環顧了一下四周,冷笑道,“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咱們走著瞧。”
他身旁的幾個將軍立刻獻媚道,“一切皆在侯爺的意料之中,侯爺的驕兵之計看樣子已經見效了。”
這幫吹牛拍馬的官員,硬是把吃了敗戰說成是高瞻遠矚的輕敵之計。
趙大忠飄飄然的下了擂台,等待他不是他想象中的祝賀。
“將他捆了!”鬱濤一聲令下,兩邊的親兵立刻衝上,將趙大忠按倒在地上。
“放開我,你們瞎了狗眼,我跟鬱灝然戰了平手,你們不去收拾輸了的,倒跟老子逞起威風來了。”趙大忠衝親兵們破口大罵。
鬱濤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鼻孔裡哼了幾句,“有什麽話回去再說,難倒非要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嗎?”
趙大忠雖然蠻橫,對鬱濤卻是十分畏懼,當即就變啞巴了。
孫陽見趙大忠被人拿住,如果裝作沒看見,實在說不過去,急忙走上前來,“威遠侯不至於為了一場比武輸了就要向下屬動軍法吧?”
“孫大人言重了,本侯是要追究他的非戰之罪!”鬱濤可算夠狡猾,明白自己不處置前面兩個吃敗仗的,卻對打了平手的趙大忠出手,於情於理很難說得通,便找了這麽一個理由。
鬱灝然站在擂台上,將眼前的鬧劇看得一清二楚,這正是他要的結果,利用鬱濤的多疑將趙大忠治罪,而後借機引起泗水關馬軍軍心浮動,一旦鬱濤要造反,至少馬軍是不會跟隨他叛亂了。而其他各部的將領,見到馬軍將領一個個被關進大牢,想必也會產生些唇亡齒寒,兔死狐悲的感觸吧。
原先孫陽預計,兵器比試起碼得花費半天時間,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當即宣布今日的比賽結束,明天早晨兩軍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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