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以後,夜染衣香坊也徹底在曜辰帝都銷聲匿跡了,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是有人猜測,自從那夜品香閣失火後,香坊的主人林白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的人說他死了,有的人說他看破紅塵落發為僧了。
而夜染衣香坊留下來是市場空白,則迅速被其他的競爭對手所取代,沒有多少人還記得它曾經有過的輝煌。
第二天天還沒亮,秋楓便被鬱灝然從床上拖了起來,“趕緊穿好衣服。”
秋楓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道,“你就不能讓我多睡會。”
“馬上就要早朝了,現在太子叛亂,皇上失蹤,曜辰需要你來主持大局,哪能讓你由著以前的性子來。”鬱灝然說著將他身上的被窩一把掀開。
秋楓凍得將身子縮成一團,“你這是要冷死我呀。”
鬱灝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別犯賤了,從今日起,你就成為了曜辰的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懂嗎?”
秋楓還沒會過意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宰相好不好。”
鬱灝然笑著將衣服扔在他身上,“哈哈哈,你這個皇帝受,難道不是在本將軍之下,萬人之上嗎?”
“我就喜歡在你下面。”秋楓的眼神充滿了某種渴望。
“我可先說好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親近你,你要想三宮六院,小心我對你不客氣。”鬱灝然忽然想起元鼎帝來,如果說他愛著父親,為何卻夥同鬱濤害死了父親,如果說他不愛父親,為何要在臨死前還對父親念念不忘。
“想什麽呢?”秋楓見他發愣,推了他一把,“你也不許有其他的人,尤其是要離燕大哥遠一點。”
“沒有燕大哥護送你到曜辰,你的小命早就不在了。”鬱灝然瞪了他一眼,他們的關系都已經這樣了,他卻總是對燕南飛心存芥蒂,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秋楓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你舍得我死掉嗎?”
“有啥舍不得的,那時候我可對你沒什麽好感。”鬱灝然撥開他的手臂。
“現在呢?一會都離不開我了吧?”秋楓咯咯地笑出聲來,就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起來,文武百官早就在午門外候著你了。”鬱灝然硬生生將他從床上拽起來。
秋楓隻好伸了個懶腰,張開雙臂道,“那你來幫我穿衣服好了,否則我就不上朝,讓你們這群大臣自個玩去。”
鬱灝然無奈,將衣服給他套上,“哎,堂堂一個風雷軍的統帥,竟然淪為給皇上穿衣服的下人,真是命運多舛呀!”
“你還把皇上騎在胯下呢,誰又敢享受你這樣的豔福?”秋楓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終於下了床。
“你說父皇會被叛賊劫持到哪裡去了?”秋楓上了轎子,突然有種不安全感,忍不住掀開簾子,向騎著白龍馬的鬱灝然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準,也許皇上厭倦了這些俗務,再也不想回來了呢。”這是鬱灝然一個人的秘密,他不想告訴任何人。
孫陽和鬱灝然一樣,一夜都沒合眼,一大早他就去通知了連名,和其他得到消息的官員早早的等候在了午門外。
眾人見到鬱灝然和秋楓在風雷軍軍士護送下騎馬來到,在連名和孫陽的帶領下,紛紛跪下叩頭,“皇上失蹤,國不可一日無君,請三皇子即日登基,即皇帝位,以安天下人之心。”
秋楓下了馬,“諸位愛卿心憂國事,忠誠可嘉,都平身吧。”
立刻又太監上前來,將秋楓沿著禦道攙入宮內,百官跟隨著他,也都進了大殿。
此時,燕南飛親帥三萬虎賁軍將士,抵達帝都北郊,駐扎了下來。
丞相以及兵部以外的各部尚書本來還想反對秋楓繼承大統,一聽到燕南飛領兵前來,頓時都啞了,全都見風使舵,轉向支持秋楓。
於是秋楓正式即了皇帝位,不過他還是表現出一貫的謙虛,“父皇被叛軍挾持,不知到了何處,朕為了天下蒼生,不得已登上皇帝位,如果有一日父皇歸來,朕便立刻退位,還政於父皇。”
百官齊齊跪下,讚頌秋楓的仁德和孝心。
只有鬱灝然心裡最清楚,元鼎帝已經長眠在品香閣內的那場大火中,再也回不來了。
登基典禮完成之後,接下來便該討論如何處置廢太子秋浦了。
百官們再次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立刻將他處死,一派主張提出元鼎帝下落不明,現在處死皇子,會對元鼎帝的命運造成不良影響,因此主張饒他一命。
最後鬱灝然提出第三種方案,將秋浦貶為庶民,發配到交趾府去,即刻啟程,不得有誤。
昔日鬱濤把守的那個渡口,如今被交給廢太子秋浦把守,別以為這是一個好差事,得在官兵的監視下,沒日沒夜的守在渡口上,為往來的客商提供渡船。
秋浦曾經是一國之儲君,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如何受得了這種身份的巨大反差,整日裡鬱鬱寡歡,吃不好睡不好,在交趾渡口上呆了不到三個月,便投水自盡,找他的老朋友鬱濤去了。
過了春節,元鼎帝依然無影無蹤,秋楓在百官的勸進之下,宣布改元為太平興國元年,尊元鼎帝為太上皇。
這一日剛剛散了早朝,忽然從北方傳來喜訊,夏夜率領數萬人馬回歸曜辰,已經到了泗水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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