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愛竹成癡呀。”藍立煌撓撓後腦杓,不知自己這次答對了沒有。
“他曾對著竹林大發感慨——何可一日無此君。因此,後世的文士常常用‘此君’一詞來指代竹子。”
“哦,原來如此,難怪慕容公子要在住處種那麽多竹子。”藍立煌聽到這裡,才恍然大悟,“他的名字中又有個竹字,殿下所取的店名,再貼切不過了。”
“哈哈哈,何可一日無此君!”駱鈺昭大笑道,“筆墨伺候!我就是當今天下那個愛竹成癡的人。”
藍立煌心頭又是一驚,殿下這是表明對慕容公子的愛慕之意呀,難怪慕容公子要借口離開。
他不敢多言,匆忙令人準備紙筆去了。
第85章 變臉似翻書
蘭雪堂內,慕容大運母子屏退左右,正在密談。
“大運呀,初八的是黃道吉日,到那天就將全族的人都召集到宗祠裡,為他們母子舉行個認祖歸宗的儀式吧。”
“母親,孩兒正在為恢復關內侯的封號運作著呢,如果得罪了裴毅不說,朝廷中的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咱們呢,萬一給他們知道了孟穎姑的身份,豈不是要功虧一簣?何況昨晚我已經跟孟穎姑說清楚了,讓她盡快搬離伯府。”慕容大運皺了皺眉。
“你見過他們了?”
“只見了孟穎姑。”慕容大運一提起他們母子,顯得有些煩躁,“這個三皇子,簡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害得咱們這個年都過得不省心。要不是他摻和進來,我何苦要接他們娘倆進京。”
“你先別下定論,這件事是好是壞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秦氏不以為然的掃了抬抬眼皮子,“她沒有說什麽?”
慕容大運沒想到母親竟然幫著慕容近竹說話,大過年的也不好反駁她,“沒有,她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也好,眼不見為淨。只是苦了竹兒這孩子,哎,他幾天不來為我診病,這膝蓋又有些酸痛了。”秦氏歎了口氣。
“既然他能為母親治病,待會我命他過來為您診治就是。”慕容大運拿起了做父親的派頭。
“你呀,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別看他年紀小,那脾氣可是倔強的很,恐怕天王老子也不能讓他屈服。”
“管他什麽脾氣,反正我不想跟他們母子再有任何瓜葛。”慕容大運站起身來,踱了幾步,終於還是憋不住了,“母親,您以前不是最反對我跟他們母子來往的,怎麽現在反而為他們說起好話來了?”
“竹兒這孩子聰明機智,依我看咱慕容府上,沒人能跟他比,只要給他一定的機會,將來的成就可不在你之下呀。”
“可他母親是個出身卑微的樂女,他是個沒有身份的私生子,一個處理不好,給政敵抓住把柄,咱們多年的心血就白費了。重振我慕容家在朝廷的勢力,也是父親的遺願呀。”慕容大運瞅著秦氏,心想母親是不是老糊塗了。
“就因為我從來沒忘記你父親臨終時的囑托,所以才這樣做!”秦氏用力將龍頭拐杖往地上一戳,站起身來,“只要他們母子到慕容家的宗祠裡燒了香、磕了頭,就是咱慕容家的人,誰敢說他們的不是,為娘第一個撕爛他的嘴!”
“母親,您看這個。”慕容大運取下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怎麽給你弄壞了?”秦氏將玉佩捏在手裡,發現玉佩斷了半截,原本刻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八個字,現在只剩下前面的四個字了。
“前些日子,孩兒睡夢中做了一個惡夢,好像有人來搶劫這塊玉佩,孩兒拚命反抗,起身之後,發現玉佩就變成這樣了。”慕容大運是一員武將,血雨腥風的事情經歷的多了,可以說渾身都是膽,但此刻說起夢中的情形,身上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秦氏蹙起眉頭,“竟有這種怪事,明日你去慈雲寺走一趟吧,你為朝廷征戰這麽多年,怕是惹到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孩兒當時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在回京途中,孩兒特意繞道去白馬寺進了香。寺裡的住持為我卜了一卦,說是也許跟慕容家的下一代有關,孩兒想來想去,問題只能是出在慕容近竹身上了。”
“我看是因為你派人去接他們母子到京之後,覺得內心有愧,才生出這些念頭來吧?”秦氏放下拐杖,重新坐在凳子上。
這時雲錦匆匆進來,“老夫人,老爺,巴管家來了。”
慕容大運回身訓斥道,“沒看見我正在跟老夫人談話嗎?讓他在外面等著。”
“大過年的你發這麽大火幹啥,叫他趕緊進來。”秦氏向雲錦點點頭。
慕容大運看著雲錦的背影,不解的問,“母親?”
“待會你就知道了。”秦氏示意他坐下。
“老夫人,老爺,所有過年的禮單全都都辦妥了。”巴洛渤清了清嗓子,接著道,“三少爺……”
“什麽三少爺!”慕容大運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大運,別動那麽大的肝火。”秦氏勸住他,轉頭對巴振輝道,“接著說。”
“呃……奴才依照老夫人的吩咐,親自去打聽清楚了,那個禮賢山莊吟詩作賦,還有作蠻文退番使的事,都是……他……做的,皇上還下了聖旨,對他大加表彰呢。”巴振輝給慕容大運一罵,不知該如何稱呼慕容近竹了。
“你都落實清楚了?”秦氏端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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