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近竹見這些人衣著華美,都是些非富即貴的家夥,並沒有責怪王彥民多事。
“我出五十兩,可以排第一了嗎?”一個腦滿腸肥的商人搖頭擺尾走上來。
“可以……”王彥民看了看慕容近竹,畢竟師傅還沒表態。
“慢著,我給八十兩。”後面又走出一人來。
“你……我再加二十,一百兩。”
“哼,一百二十兩。”
兩人互不相讓,爭得面紅耳赤。
“出價百兩以上的列為貴賓,享受座椅和免費茶水。”王彥民繼續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我的媽呀,百兩是不是太貴了些。”隊伍裡有人發出質疑聲。
“這位老兄,一看你就是個俗人,我師父的字豈是能用錢財來衡量的。三皇子殿下為了求得師父的一副對聯,連汗血寶馬都送給師父了,這寶馬可是從大宛國來的,你有多少錢也買不到,懂嗎?”王彥民見慕容近竹並沒打算阻止他,更是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
駱鈺昭送了坐騎給慕容近竹不假,可並不是為了得到慕容近竹的墨寶,在場的人哪裡知道其中奧妙。
“漢武帝的皇后陳阿嬌當年曾千金買賦,咱師傅的字可是字字珠璣,比起司馬相如來也毫不遜色,一百兩紋銀實在是太便宜了。”王彥軍也在旁邊幫腔。
王彥民點點頭,“我聽說蘇州府的全國首富馬運作了一幅畫,竟然賣出了三千萬錢的高價,照我看,他的那幅畫跟他的那張臉差不多,拿來給我做手紙我都嫌它硬。你說說,咱師傅的字哪一點不如他了?”
兄弟倆一唱一和,聽起來貌似句句在理,嚇得那人大氣都不敢出,連連賠罪,“在下見識淺陋,還請多多包涵。”
慕容近竹靜靜的旁觀,雖然他不是一個貪財之人,但今後幫助駱鈺昭奪嫡的路上,用得著銀子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他不能不未雨綢繆。
排隊的隊伍越來越短,案頭的銀子越收越多,最後實在沒地方放了,車管家乾脆讓仆人推了小車過來,收了銀子直接裝進車裡。
等寫完最後一副對聯,王氏兄弟和辰玉數銀子數得手都抽筋了。
慕容近竹一口氣寫了整整幾百幅對聯,也是累得夠嗆,不過收了這麽多銀子,也算值了。
最後一清點,總共有八百多兩,慕容近竹拿出其中的幾時兩,賞給王家那些下人們。
下人們得了賞銀,一個個開心的不得了,對慕容近竹自然是另眼相看。
王員外見慕容近竹半天之內賺近一千兩銀子,嘴裡雖然不說,心裡嫉妒的要命。
王家村出了個神童,字文雙絕,連帝都的皇子都來向他求字,一時間整個通州府都傳得沸沸揚揚,民間也興起了習字之風,弄得筆墨紙硯這些文房四寶價格紛紛暴漲。
最後連大烈周邊扶余國、鬼方國的人都慕名前來買字買聯。
而王閣老見慕容近竹竟然獲贈駱鈺昭的汗血寶馬,明白他在駱鈺昭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更是著意加以結納。
通過王閣老,慕容近竹則及時了解到駱鈺昭等諸皇子的近況,以及帝都各勢力派別的此消彼長,為他籌劃中的奪嫡之路提供依據。
他與駱鈺昭之間則頻頻鴻雁傳書,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第36章 一封家書
時光荏苒,眨眼間三年過去了,慕容近竹已經十三歲出頭,儼然一位翩翩少年。
這三年裡,天一閣裡的書都被他啃了一大半,他的見識和謀略可以說已經到了鬼神莫測的地步,武功也有所小成,一般武林人士決計不是他的對手。
就連辰玉,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耳濡目染之下,也都從目不識丁變得能寫會算了,更不用說王家兩兄弟了。
古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慕容近竹光是賣字賣對聯的錢,三年下來起碼賺了幾千兩白銀。
錢賺的多,花的也多。
村裡修橋補路的錢,慕容近竹都一個人承擔了。
更不用說王家村那些生活拮據的村民,不管誰家有了紅白喜事,慕容近竹都會掏出銀子來為他們張羅。
以前欺負過他們母子的村民,現在見了慕容近竹都是畢恭畢敬的。隔壁的萬老頭只要一見到慕容近竹從王家回來,立刻藏了起來,根本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這些事,他都是打著三皇子駱鈺昭的旗號去做的。
因為駱鈺昭的母家在朝廷沒有什麽勢力,所以他更要為他贏得底層的民心。
這天,慕容近竹又收到駱鈺昭的一封書信,打開來一看,竟然是有關他父親慕容大運的消息。
看著這封信,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欣喜,心底反而多了一層深深的憂慮,母親在父親身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希望越多,恐怕今後的失望會越大。
該怎樣把這種傷害減小到最低程度呢?這才是他慕容近竹要做的。
瞞是瞞不住的,何況他也不想瞞著母親。
孟穎姑捧著駱鈺昭的信,讀了一遍又一遍,撲簌的眼淚將信紙都給打濕了,對著兒子又是哭又是笑,“竹兒,三皇子在信裡說你爹爹過些日子就會派人來接……咱們母子到京城裡享福去了。”
接咱們去不假,享福恐怕就指望不上了,不過到了帝都,誰也別想欺負咱娘!慕容近竹想起上一世在父親那裡遭受的種種冷遇和虐待,心底連連冷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