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駱鈺昭淺淺的回應著他,“跟你在一起,可以遠離那些爾虞我詐,可以不用被人算計,也不用算計別人,我隻想要這樣簡單的活著,這樣簡單的生活。”
慕容近竹驀然一驚,仿佛看到了駱鈺英那張陰惻惻的笑臉,“鈺昭,你聽我說,這樣的日子,在沒有鏟除那些奸佞之徒之前,是不可能實現的。就算你想與世無爭,可他們也還是不會放心,他們會想盡一切陰謀詭計來對付你,除非你永遠的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哎,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每次與你單獨相處,我總是忍不住想要跟你一塊去浪跡天涯,離開眼前這個汙濁的世界。”
慕容近竹抓起地上的一塊石子,用力的投在水中,“鈺昭,你看到沒有,再美好的心心相印,也敵不過這塊石頭,它可以將一切都撕碎。”
駱鈺昭看著一圈一圈波紋蕩漾開去,那些細碎的影子在上面跳動著,瞬間化為烏有,“可是只要咱們能堅持,影子終究還會回來。”
“倒不如咱們先把石子全部給清除了來得乾脆。”慕容近竹說著又撿起幾枚石子,遠遠的扔了出去,“只有這樣,影子才永遠是影子,心也永遠是心,再也不用擔心傷害和殺戮了。”
“好,我懂了,我的小哲人。”駱鈺昭笑著笑著,忽然扳過他的身子來,“讓我看看你的身子裡到底有幾顆心,竟然如此的玲瓏剔透。”
“鈺昭,不管我有幾顆心,全都隻向著你,絕不會有二心。”慕容近竹翹了翹嘴巴,眼波流動,滿是愛意。
駱鈺昭從未聽他如此跟自己表白過,頓時一陣狂喜,猛地將他抱在懷裡。
慕容近竹猝不及防,被他這麽忽然一扯,身子不穩,順勢就倒在他的懷裡。
太陽透過稀疏的竹葉,將斑駁的影子映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更生出萬種風情來。
那粉雕玉琢的臉,那筆直高挺的鼻梁,那微閉的星目,那長長的睫毛,沒有一樣不是讓駱鈺昭動心的,細細的看,也永遠看不夠,一輩子還不夠,來生還要把這種幸福牢牢的抓在手裡。
他就是貪心,世上最最貪心的那個人。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低下頭去,這是他的領地,任何人都不可以覬覦。
證明領地的最好方式是宣誓,封印了他的唇,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這一切,也都付上自己心靈,才能達成。
忽然,雙唇被一根手指輕輕按住,慕容近竹不知何時張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駱鈺昭。
他的食指上傳來一種異樣的香,連同那些泥土的氣息,一齊彌漫到唇齒之間,明明是被婉拒了,卻也是,滿滿的幸福。
駱鈺昭無奈的苦笑,“到底是誰壞呢?”
“當然是你,想趁人之危,門都沒有。”
“可是我身上的火都燒起來了,哎喲不好,衣服給燒著了,我的眉毛,眉毛也給燒著了。”駱鈺昭大聲嚷嚷,說的跟真的似的。
“那就讓它繼續燒一會吧,你要是實在害怕,就跳到溪水裡去,我敢打賭,不管多大的火,馬上都給滅了。”慕容近竹咯咯笑著,已經爬起身子,到了他的身後。
駱鈺昭笑著追上去,“別跑,別跑,我要把火燒到你身上去。”
第95章 舐犢情深
慕容近竹給他纏得沒辦法,隻好跟著他一塊去了此君軒。
剛到街角,遠遠的就看見一大幅牌匾掛在樓中央,“此君軒”三個字寫得龍飛鳳舞,霸氣十足。
“竹兒,這幾個字寫的怎麽樣?”駱鈺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慕容近竹仔細揣摩了一陣,點頭讚道,“筆斷意連,行雲流水,有飛龍在天之勢,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駱鈺昭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出自這位名家之手。”
“恬不知恥。”慕容近竹甩開他,徑直進了門。
“別人寫的就是名家手筆,到了我身上怎麽就變成恬不知恥了,道理何在?”駱鈺昭跟上幾步,眉宇間帶著笑。
慕容近竹可不想讓藍立煌等人聽到他跟皇子之間這種親密的互動,白了他一眼,沉默著走到了店鋪裡面。
藍立煌見他們進來,忙問,“慕容公子,您看這樣的布置妥當嗎?如果覺得哪裡不合適的話,在下立刻讓人照您的意思改過來。”
慕容近竹微微一哂,“此話當真?”
“在下怎麽敢在殿下和公子面前妄言。”藍立煌常施一禮。
慕容近竹見他落入自己的圈套,瞥了一眼駱鈺昭,“哪兒都好,就是樓中的那塊匾額太顯眼了,麻煩藍將軍著人把它給拆下來吧。”
“這……公子,除了這件事,在下都可依你。”藍立煌面色一窘,哎喲我的媽,我要拆了它,我明天還在不在皇子府上乾那。
“喲,藍將軍剛才還一副敢作敢為的樣子,馬上就便縮頭烏龜了?”慕容近竹偏偏不讓他下台。
“近竹,那可是本人的手筆,藍將軍當然做不得主。”駱鈺昭趕緊解圍,又見藍立煌低著頭不好意開口,“藍將軍,跟近竹打交道,這就好比行軍打戰,什麽事都得留有後手,否則什麽時候全軍覆沒了你都不知道。”
“殿下訓誡的是,屬下謹記了。”
其實慕容近竹還真不是故意為難他,只是聽他剛才一開口就把話給說滿了,將來萬一真的上了戰場,這樣的性格帶兵可就大大的不妥了,因此才故意當著駱鈺昭的面給他一個教訓,吃一塹長一智,估計這件事他終身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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