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雲兒是何等人物,怎會與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結交。”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駱鈺英的臉上。
駱鈺英的臉立刻腫起了老半邊,“不信你……你可以問他。”他手腳都不能動彈,只能努努嘴,示意方天賜問剛才的下人。
“你說。”方天賜轉向下人。
下人見方天賜上來就下殺手,早已嚇呆了,哪裡敢為駱鈺英說話,吞吞吐吐答道,“小人……小人也不是很……很清楚。”
“信口雌黃。”方天賜反手又是一個耳光。
“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駱鈺英哀求道。
“等你重新畫好地圖,老夫再考慮怎麽弄死你。”方天賜將手中的金錠一把塞進駱鈺英的嘴巴裡,“你喜歡金子,就含著它吧,免得老是聒噪汙了老夫的耳朵。”
這一下,駱鈺英連話都不能說了,依依呀呀了一陣,垂下頭來,任由方天賜折磨,不再有任何動靜了。
方天賜戲弄夠了,這才為駱鈺英接好手臂上的關節,吩咐下人道,“將他背到那間廢棄的柴房裡去,給他弄一個便桶,這小子狡詐得很,一定要好生看著,決不能讓他再逃了。”
駱鈺英為了活命,由於雙腿的關節都脫了臼,無法坐直身子,隻好拖著一雙瘸腿,挪到牆角上,背靠在上面,熬了一個通宵,總算又畫了一副地圖。
方天賜對著地圖仔細看了一遍,甚是滿意,伸手在駱鈺英下巴上一拍,那金錠便從他的嘴巴裡吐了出來。
駱鈺英嘴巴僵了一晚上,這時說話都不利索了,“謝……謝……”
“只怕你小子早已在心裡把老夫的十八代祖宗都罵了個遍了,瞧你說話多麽言不由衷。告訴你,老夫一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偽君子,活脫脫的就是葉知秋當年的嘴臉。”方天賜軟硬不吃,一頓臭罵,讓駱鈺英抬不起頭來。
“地圖已經按你的意思畫好了,在下保證決無謬誤之處,請你殺了我吧。”駱鈺英實在覺得已經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了,在法場被方天賜救走的時候,他還滿心歡喜,以為可以贏得命運的轉機,誰知迎接他的卻是更悲慘的遭遇,早知是這樣的結果,當初像慕容近山一樣死了,一了百了反而更好。
“老夫不讓你死,你就不能死,連說也不能說,懂嗎?”方天賜在他背上一拍。
駱鈺英立刻又嘗到了那種萬蟻鑽心的滋味,“我對你……已經再無絲毫……用處了,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你害了我雲霄宮中五條人命,老夫這樣對你,已經算是客氣的了,你反倒委屈了?”方天賜一陣怪笑,臉上卻無絲毫表情,看起來令人感到詭異可怖。
“在下做下了……許多惡事,早就死……死有余辜,並沒覺得委屈,隻……想落個痛快。”
“我且問你,皇宮內可有什麽物事,是專門用來克制別人內功的?”方天賜心想反正此人再也不會有逃離的機會,自己武功的秘密讓他知道了也無妨。
駱鈺英一臉茫然,遙遙頭道,“在下自小生在皇宮,從未聽父皇提起過這個。”
“果真如此?”方天賜有些不太相信。
“在下現在連死都不怕,又何必再來騙你呢。”
方天賜又是一陣怪笑,“這話對老夫的脾氣。”隔空隨手在駱鈺英腿上點了幾點。
駱鈺英感覺到腿上的關節都被接上了,心底卻沒有半分喜悅之情,因為他清楚,就算再練上十年、甚至一輩子的功夫,也不可能鬥得過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老魔頭,現在他的腿腳靈便又能怎樣,一樣的逃不出老魔頭的手心。
方天賜見他一臉的漠然,以為他給嚇傻了,“放心吧,老夫還有很多東西要問你,所以暫時還得留你一條小命。”
“最好你現在就一次問完了,好讓在下有個解脫。”與其活得如此窩囊,倒不如趕快死了算了。
“別以為老夫不敢殺你!”方天賜可從來聽不得半點違逆之辭,臉色又現出暴戾之色。
駱鈺英此時一心求死,見他再次被激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聲罵道,“你欺負我這樣個手無寸鐵的人,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就去闖一闖大烈皇宮,把你真正的仇人駱鈺昭趕下台來。”
剛才聽他問起皇宮中有沒有克制武林高手的武功的東西,駱鈺英料定他的武功雖高,卻對皇宮中某種東西十分忌憚,所以才不敢直接闖入皇宮裡去。
“你個小畜生,竟敢頂撞老子!”方天賜忽然瞅見牆壁上掛了一根皮鞭,順手扯了下來,狠狠抽在他的背上。
駱鈺英身上本來痛癢難當,被他這麽一頓猛抽,痛癢反而消失了,因此不但不閃避,反而將身子迎了上去,“抽吧,抽死我最好。”
方天賜一愣,這小子怎麽突然變成硬骨頭了,於是停了手,對幾個下人道,“你們幾個看好他,老夫先去研究一下這幅地圖,如果發現你故意弄錯的地方,瞧我怎麽收拾你。”
駱鈺英見方天賜走了,他一晚沒有合眼,雖然身上疼痛,卻早已困了,也不管旁邊還有人看著,蒙頭便大睡了起來。
又過了一夜,方天賜一直沒有露面,獨孤雲卻找到了柴房。
原來是這樣,獨孤雲吩咐下人去請駱鈺英過來商議軍務,那個下人不敢隱瞞,隻好一五一十將那天的經過稟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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