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死了會大烈的心是嗎?”孟近竹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策馬便走,此人雖然令人生厭,但武功智計均高人一籌,我現在受製於他,隻好先隱忍下來,等他麻痹了,再想法子逃出他的魔掌了。
“雖然我的手段不太光明,但我獨孤雲自從在朝堂上見了,就為你的才學所折服,是真心的喜歡你的。”獨孤雲不以為杵,追了上來。
山戎的民風向來淳樸,叫中原地區的百姓,少了許多禮製的束縛,因此獨孤雲當著下屬的面向孟近竹示愛,並不覺得難為情。
孟近竹為了打消他的防范之心,決心改變對他的態度,看了他一眼,眉眼含笑,“只怕你說些假話來騙我。”
獨孤雲還從來沒見他如此客氣的跟自己說話,頓時開心起來,“我獨孤雲發誓,對你若有半句虛言,情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別動不動就死去活來的,我信了你一半好了。”孟近竹眼珠一轉,還真希望天上的雷公開眼,將你劈成兩半呢。
“什麽叫信我一半?那另一半不信的是什麽?”獨孤雲給他弄得有些迷糊。
“你要是真心喜歡我,為什麽不和我一起留在大烈,反而將我帶到那終年苦寒的山戎去。”孟近竹一半似在責怪,一半卻似有些幽怨。
獨孤雲呆了呆,一時語塞,“這……這個,我……我不可以留在大烈的,除非……”
“除非什麽,說來說去你不過是為自己找個借口。”孟近竹聽他話中有話,不停的追問道。
“除非我奪了大烈的天下。”獨孤雲臉上瞬間恢復了慣有的豪情。
山戎君臣處心積慮的要對付大烈,要說他們僅僅是夜郎自大,實在說不過去,說不定已經暗中準備了多年,而大烈的滿朝文武一個個文恬武嬉,實在是令人堪憂呀。
“雖然大烈朝臣黨爭激烈,內鬥不止,但只要山戎出兵對付大烈,他們肯定會暫時放下恩怨,共同面對外敵的。”
“你把他們想得太高尚了。”獨孤雲冷笑道,“就好比一群爭食的餓狗,圍著一根骨頭爭搶不止,這時來了一隻狼,它們要麽繼續在別的狗嘴巴裡奪食,要麽各自逃命,而絕對不會一起來圍攻這隻狼的。”
“牽強附會!”孟近竹暗自大驚,他的比喻雖然粗俗,卻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到時候山戎再拋出些誘人的東西,很多朝臣恐怕都會與山戎暗中交易,做了他們的內應。
獨孤雲將手中的馬鞭一揚,“前面一百裡地之外就是勝境關,你猜慕容大運攔不攔得住我呢?”
“莫非還有別的路可走?”言下之意就是他根本跨不過那道雄關。
“不,我一定會堂而皇之的從那裡通過。”
這麽說慕容大運早就跟他暗中勾結在一起了!
孟近竹真是為自己有這麽一個生身之父而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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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鈺昭一路揮軍北上,沿途不斷得到偵騎傳來的各種消息。
將所有訊息匯集起來一分析,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劫走近竹的就是獨孤雲,那個山戎使臣!”
“上次他帶了兩大箱金銀珠寶到了蘅蕪苑,想要收買公子,結果被公子一口拒絕,想不到他竟然惱羞成怒,只是,辰玉想不明白,他這樣不遠千裡將公子擄到山戎去幹嗎?”辰玉百思不得其解,撓頭問道。
“等咱們見了獨孤雲這個奸賊,自然就知道了。”駱鈺昭眼中燃起了戰火,對身邊的親兵侍衛道,“立刻傳令後面的藍將軍和柳將軍,讓他們迅速到勝境關集結。”
“前面山上著火了,咱們怎麽過去?”辰玉指著正前方。
“他想靠這種小伎倆攔住我的大軍,真是癡心妄想!”駱鈺昭眉頭一鎖,繼續傳令,“趙謙立刻帶一對人馬,將附近的獵戶都給我傳來。”
“末將得令。”
“李世培帶五百軍士,收集各種鋤鎬和麻袋,一到山下,立刻挖土填埋官道,供大軍通行之用。”
李世培也帶著一對人馬出發了。
辰玉擔心的問道,“靖王殿下,咱們這一耽擱,還能追上公子嗎?”
“獨孤雲雖然狡猾,他卻料不到陛下早就搶先一著,將邊關給封閉了。他要回到山戎去,除了走勝境關,再無其它道路可走,否則就要繞行千裡,從西邊的狼山關出境了。”
駱鈺昭朗聲笑道,“勝境關有關內侯坐鎮,諒他插翅也飛不過去。到時候本宮的大軍一道,來個前後夾擊,你就等著看甕中捉鱉的好戲吧。”
辰玉被駱鈺昭的情緒所感染,眼中閃現淚花,立刻歡呼起來,“馬上就要見到公子了,公子馬上就要被解救出來了。”
一炷香過後,趙謙帶著十幾個獵戶追了上來。
駱鈺昭立在馬上,拱手道,“各位鄉親父老,本將軍奉大烈皇帝的聖旨,前往追擊山戎國的奸細,不料前方前方發生山火,阻我大軍通行。請問諸位,山上可有其他的小路可以通行?”
一位老獵戶看了看著火的山嶺,“啟稟將軍,路倒是有一條,可以避開山火,只是山路陡峭,又十分狹窄,恐怕難以通行。”。
“這個無礙,麻煩老伯在前方帶路。”駱鈺昭大手一揮,“大軍全速前進。孫亮,著你帶領大刀營的五十名弟兄,跟給位父老鄉親一起在前面開路。”
大刀營的官兵人手一把樸刀,既可上陣殺敵,又可逢山開路,現在正好成了開路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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