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近竹直起身子,“大夫但凡直言,本帥決不會責怪於你。”
“大帥的脈象是……,可……”軍醫支吾了好一陣。
軍醫連續為孟近竹把了三次脈,都得出同樣的結論,他簡直懷疑自己的醫術哪裡出了問題,孟近竹明明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這正是他支開眾人的緣由。
孟近竹暗罵自己糊塗,
當年有位神醫曾經為他治過病,說他的體質異於常人,
當時他並未將此話放在心上,才相信神醫的話是真的,後來他便跟神醫潛心學醫。
以他的醫術之高明,本來不難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只是由於戰事頻仍,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幫助駱鈺昭奪嫡這件事上,這才忽略了此事。
掐指算來,他與駱鈺昭的第一次魚水之歡,已經半年有余。這期間兩人又有過無數次的恩愛纏綿,
如今身上的秘密卻被軍醫給知道了,孟近竹不禁有些尷尬,咳了幾聲,“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小的給大帥開幾味藥?”軍醫見孟近竹不置可否,似乎承認了事實,便躬身問道。
“不用了,本帥的身體好得很,如今叛賊已經逃竄,暫時無需料理軍務,閑下來我自會調理的。”孟近竹得知,不知為何,心中的殺氣頓時少了很多。
軍醫不敢多言,便向他告退。
眾將見他出來,七嘴八舌的問起了孟近竹的病情。
軍醫不敢說出實情,隻得隨口應付,“大帥為國事日夜操勞,身子有些虛弱,只要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眾人聞言大喜,各自回到自己的營地。
辰玉還放心不下孟近竹,留在了中軍帳,看著他有些憔悴的面色,不由一陣心疼,“公子,雖然軍務繁忙,辰玉可不許你再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都聽你的還不成嗎?”孟近竹微笑著應承下來,”
辰玉拍手道,“當然喜歡啦,只是不知這世上,什麽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公子。”
“我才不稀罕女人呢,”孟近竹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辰玉一聽驚得合不攏嘴,半天才回過神來,”
“哎呦……”孟近竹正要答話,
辰玉頓時慌了起來,“公子,你沒事吧?這個該死的大夫,剛才還讓大家放心。”
孟近竹笑著道,“不怪他,。”
辰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說的都是真的?”
“我幾時騙過你,不過這事你可不許告訴別人,連藍將軍也不能讓他知道。”
辰玉立刻發誓,“我要是說出去半個字,叫我的舌頭爛了。”
“好端端的發這種毒誓,。”孟近竹白了他一眼。
“對不起,我錯了。”辰玉嚇得直吐舌頭,忍不住的好奇,一雙眼睛盯住孟近竹上下直打量,
孟近竹止住他,“看你這猴急的樣子,你可千萬別越俎代庖,我想回到帝都之後,再告訴鈺昭,至於娘親,還是先別跟她說的好,我怕她一時半會難以接受。”
“原來知道別人的秘密竟然這樣難受。”辰玉氣癟癟的坐了下來,“從現在起,公子的一切飲食起居,全部由我負責,一切都得聽我的安排。”
“遵命,我的辰玉大人。”孟近竹老老實實的躺下,眯著眼睛道,“身子老犯困,我得睡一會了。”
辰玉為他蓋好被窩,便一直守候在床邊。
進入夢鄉的孟近竹嘴邊還掛著微笑,辰玉為他高興的同時,不禁暗暗想起了自己和藍立煌,那該多好呀。
沒有孟近竹在身邊出主意,駱鈺昭整天忙得焦頭爛額。
隨後傳來一個壞消息,慕容近山竟然在孟近竹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叛軍很快到了通州,隆化帝身邊的禁軍居然不作阻擊,眼睜睜看著慕容近山橫越大烈腹地,各地的告急文書雪片般湧來。
駱鈺昭正為孟近竹的安危擔心,焦急的在太極殿等待著他的消息,以吳文瀚為首的百官們卻早就已經等不及了,紛紛遞上奏本,群起彈劾孟近竹的失職。
駱鈺昭耐著性子翻了幾本奏折,有的竟說孟近竹禍國殃民,應該處以極刑,頓時大怒,一掌掃在案頭,將奏折全部掀翻在地上。
“沒有車騎將軍為國效力,大烈的江山恐怕已經拱手讓給慕容大運了,誰敢再妄議朝政,定斬不饒!”說完拂袖而去,將百官晾在朝堂上。
群臣面面相覷,沒想到這一舉動竟然引起駱鈺昭的雷霆之怒。有的就想打退堂鼓,可吳文瀚不幹了,趁機煽風點火,鼓動那些隆化帝的舊臣起來生事。
“大烈律令,打了敗戰,不管功勞多大,至少也要貶為庶民。靖王監國,卻如此偏袒下屬,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吳文瀚一副憂國憂民的模樣,“靖王如果不上朝,本相作為百官之首,便一直跪在這裡不起來。”
舊臣大多沒有受到駱鈺昭賞識和重用,早就心懷不滿,正想借機翻身,有吳文瀚領頭,自然樂觀其成,紛紛跪下。
自從濟王駱鈺傑失勢,吳文瀚便一直韜光養晦,暗中保存自己的實力,以與駱鈺昭一搏。今天
此時他偷眼一瞧,身後黑壓壓的跪倒了一大片,沒料到時至今日,自己還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心中暗自得意,別以為皇位是你駱鈺昭的囊中之物,不到最後關頭,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眾臣一跪就是兩個時辰,有些年老體弱的,便倒在了朝堂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