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肯定當我是好朋友。”
室友三號提著褲子出來,弱弱地問:“我能問問是什麽樣的男……朋友需要給他驚喜麽?你們很久沒見了?”
“是啊,快四年了。”
“……”三人齊齊石化,四年不見的朋友能好到哪去?
不過他們見楚天很重視對方的樣子也不忍心打擊他,反而給他出起主意來,一個個把自己以前見過的聽過的哄女生的招數都數了一遍。
“在他宿舍樓下彈吉他唱情歌?……送花?還九十九朵玫瑰……點蠟燭擺愛心?……”楚天瞪著那三不靠譜的室友,“你們新聞看多了吧?”
“呵呵呵呵……”一串尷尬的笑聲回蕩在420裡。
楚天這一晚到底沒下樓,第二天就是軍訓,首都大學的軍訓和其他學校不同,人家要麽集中在學校操場操練,要麽集體拉到某個軍校,首都大學卻是不同專業分批送到不同部隊,進行全封閉式的操練。
每年首都大學的新生軍校都得暈倒無數人,哭昏無數個,請病假的內容也是千奇百怪,不過沒用,就算你斷了腿也要坐著輪椅在太陽底下接受陽光的洗禮。
“我不行了……我……我跑不動了。”張希拖著沉重的步子慢跑在隊伍後面,同行的還有他的室友秦臻。
兩人身體素質差不多,每回總是落在最後,軍訓才開始三天,他們就已經被剝奪早餐一次,晚餐兩次了。
“在這麽……下去,我們……我們肯定要死在跑道上!”秦臻喘著粗氣說。
一聲槍響,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哀嚎出聲,“嗷……又沒早飯吃了……”只要在槍響前沒能跑完十圈的人都沒有早餐吃,也不知道誰定的變態規定,沒看到操場上還有這麽多嗷嗷待哺的有為青年嗎?
“不跑了不跑了,既然都沒得吃,還跑什麽啊?”秦臻泄氣地坐在跑道上,不過很快就被張希拉起來,對方指了指不遠處盯著他們的教官,小聲說:“早餐沒有沒關系,總不能被當榜樣在操場中心站軍姿吧,太丟人了。”
秦臻無法,哀嚎一聲,拉著張希的手站起來繼續慢跑。
兩人把剩余的圈數跑完,然後癱倒在跑道邊,胸腔撕裂般的疼痛,每吸一口氣都是折磨。
“這才三天啊,剩下的十幾天怎麽過?”秦臻認命地捶著酸痛的小腿,打從第一天軍訓完,他這兩條腿就痛的不像自己的了。
“實在撐不住就裝暈吧,暈倒了至少也能休息幾個小時。”
“好主意。”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幾分鍾如何在軍訓中偷懶的話題,然後忍著肚子餓看朝陽升起。
“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麽?”張希覺得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就是這幾天了。
“如果你們天天被罰不能吃飯,我看是懸。”一道陰影遮住兩人的視線,抬頭一看,不是溫良是誰。
秦臻一個打滾跳起來,抱住溫良,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老四啊,你怎麽體力這麽好,每回都能完成任務?”
李厚學那大塊頭體育好他們能理解,為什麽白白嫩嫩的溫良體能也這麽好,他們表示接受不了。
“別廢話了,抓緊時間把饅頭吃了,把水壺給我,我去幫你們打水。”溫良把手裡的兩個饅頭遞給他們。
雖然一個成年男人吃一個饅頭肯定不飽,但總比餓著強。
“又給我們偷渡吃的啊,溫良你真不是把自己的口糧給我們了?”張希懷疑地問。
“你看我像是餓肚子的樣子麽?”溫良把身上的掛件推開,給他們細數早餐的豐盛,“放心吧,每桌的食物都是按人頭算好的,你們不吃也是剩下的,要不是教官盯的緊,我肯定給你們再順兩個雞蛋出來。”
秦臻惡狠狠地咬著饅頭,口齒不清地說:“納尼明天嫩給偶們帶煎餅麽?”
張希附和道:“是啊,聽說食堂的煎餅好吃的很,可惜那天早餐我們沒得吃。”
溫良“呵呵”兩聲,“你們明天還打算跑在最後啊。”
“沒辦法啊,體力不支。”
“行,如果有就給你們帶。”溫良說著四下看了看,拿了那兩人的水壺去裝水。
操場上沒能完成任務的人不少,也不是真都餓著肚子,畢竟管的再嚴也不可能對每個進出的同學搜身,所以順點食物出來並不難。
當然,前提是你得有幫你偷食物的人。
不少孤立無援的同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家的室友發散愛心,他們饑腸轆轆地忍著。
首都大學的軍訓相當嚴格,溫良這幾年東奔西跑身體素質提升了不少,加上唐勇年經常帶著他鍛煉,倒是不覺得軍訓有多難。
但九月的B市,溫度還很高,哪怕只是簡單的站軍姿也能讓人汗流浹背。
軍訓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溫良倒是認識了不少同專業的同學,其中有個叫郝天奇的最得他眼緣。
郝天奇之前大概沒和室友處好關系,硬是餓了好幾天也沒人送飯,溫良有一回瞧見了,就偷偷給他塞了個雞蛋,兩人就這麽認識了。
溫良也不是多心善,而是剛巧偷出來的雞蛋多了一個,就順手給他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感恩戴德的淚流滿面。
“同學,一個雞蛋,至於麽?”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救了他的命呢。
“至於!我都多少天沒吃早餐了,以前高中吃雞蛋吃到吐,還發誓大學四年絕對一口不吃,沒想到雞蛋還是這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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