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喝了半杯酒,斜了他一眼,“我一個性冷淡喜歡個屁。”
“這可不好說,要不要我叫個人來試試?我跟你講,娛樂圈什麽樣的都有,你喜歡的類型我都能給你找來。”劉誠實說著就真的拿出手機去打電話,楚天知道他這圈子裡什麽都能明碼開價,也沒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可取,只是他多半是不感興趣的,得讓人白跑一趟。
他拿出煙盒,點了支煙,靠在牆上吞雲吐霧,煙霧繚繞間,他的眉眼都顯得柔和了不少,那張臉也就更加生動了。
溫良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來的,他進門後四處張望,嘴裡念叨著:“馬桶呢……馬桶在哪呢?……”
胖子還以為自己叫的人來的這麽快,正要開口誇獎,就見一個醉漢顛三倒四地走過來,然後被榻榻米絆了一跤,直接摔在了楚天面前。
他倒吸一口冷氣,正要開口喊人,就被楚天製止了。
他仔細端詳著闖進來的人,是個很年輕的小夥子,細皮嫩肉的,但長相隻算普通好看,比他認識的那些差遠了。
“不會是故意來投懷送抱的吧?”劉誠實和楚天都算是成功人士,主動投懷送抱的男男女女不要太多,看到一個突然闖進來的年輕男人,自然會想歪。
楚天倒是認出了溫良來,實在是溫良今天那一哭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這會兒在這裡碰到他,楚天也認為他是故意的。
他吐出一口煙霧,面無表情地問:“知道我是誰嗎?”
溫良從榻榻米上爬起來,抬頭看到楚天,露出個傻傻的笑容,“楚天啊,你在這裡呢,嗝……你來接我回家的嗎?嗝……我今天同事聚餐,多喝了幾杯,是不是有點臭。”
溫良說著就往楚天身上湊,他把臉埋在楚天的胸口,蹭了蹭,像隻軟軟的小貓,然後可憐兮兮地說:“老公,我今天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到我回到上輩子了,你變成了我公司的老板,你都不記得我了。”
兩人聽到溫良叫的那聲“老公”,一起驚呆了。
劉誠實更是“我操”了一聲,“現在的男人都這麽……這麽沒節操的嗎?”
楚天把煙掐了,把埋在他胸口蹭的男人推出去,冷冷地說:“你認錯人了。”難怪一個大男人會哭,原來是個GAY。
楚天沒怎麽接觸過這個圈子,主觀地以為喜歡男人的受肯定都是娘娘腔,他公司的這個員工雖然看起來不像,但做的事情絕對是個受沒跑了。
“不,我怎麽會認錯呢,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溫良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下來了,他潛意識裡是知道自己在哪的,也知道這個楚天不是他的楚天,可酒精的作用太強大,他忍不住想傾訴。
楚天掐著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抬起來,惡狠狠地說:“我警告你,再敢多說一句,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溫良打了個嗝,他的哭一直是無聲的,淚珠子從眼角滑落,看起來只有可憐,卻沒有狼狽,他呆呆地看著楚天,良久才“哦”了一聲,然後就爬下榻榻米,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劉誠實看的嘖嘖稱奇,“這個男人不行啊,追你追的也太沒含量了,隨便威脅一下就跑了,沒誠意。”
楚天收回手,手指在桌子底下搓了搓,剛才那溫熱的手感仿佛還在,他低頭喝了一杯酒,然後才跑這件事拋到腦外。
他想起下午看到資料,知道溫良是個孤兒,很小就失去了父母,靠著親戚的資助考上大學,畢業後也努力地還債,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可就是這麽普通的一個人,竟然讓自己記住了,楚天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應該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員工的,穩穩當當,沒有創新力,只會按部就班地工作,能給他創造的價值有限的很。
喝完酒回家,楚天洗了個澡又去書房工作,他住的地方幾年不變,是當年他母親給他買的複式樓,離首都大學很近,離他公司很遠。
工作完躺在床上,楚天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已經失眠很多年了,就算睡著了半夜總是被噩夢驚醒,夢裡不是他母親跳樓的場景就是楚梁河一家三口瘋狂詛咒他的模樣。
吃了幾片安眠藥,楚天閉上眼睛假寐,腦海裡卻浮現出晚上那個叫溫良的員工的身影,對方一絲不掛地靠在他胸口上蹭,隔著薄薄的襯衫,把他心裡的欲火都勾起來了,然後還軟軟萌萌地叫他老公。
楚天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意淫,他把整個過程都模擬著做了一遍,事後還回味了一會兒,然後下了個決定。
第二天中午,一道人事調令發到了全公司員工的郵箱,溫良宿醉了一夜,第二天來上班就遲到了,好在遲到的不止他一個,經理也沒說什麽,然後打開電腦就看到了自動跳出來的集團郵件。
本來他是不想打開看的,這種人事任命一般跟他沒什麽關系,而且也沒聽說他們部門有人事變動,所以他打算自動忽略。
結果他剛關閉提示,就見公司的微信群刷個不停,消息肉眼可見地刷到了一百條往上,平時都很沉悶的群突然炸了,溫良好奇地點進去一看,然後就發現自己是大家議論的主角。
這個群是同事建的一個小眾群,裡頭都是關系比較好的,溫良被@了無數次,有的人恭喜他高升,有的人在問他怎麽回事。
然後就有人把他昨天當著楚總的面哭的事情抖落了出去,得到了褒貶不一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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