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晝趕過去時,嶽清網絡騷擾恐嚇的事已經被查出來了,被判了拘留七日,罰款五百。
這樣的懲罰,當然是不足夠讓葉家人安心的。
但要仔細查起來,嶽清也是個機靈人,人生履歷並沒有留下什麽汙點,一做過的一些校園霸凌、欺負同學,也都不是他自己動的手。
這人和葉瑾一樣,都是不會髒自己手的那類獵手,只不過葉瑾的段位比他高得多。
在找到嶽清把柄之前,僅僅只是拘留七日,肯定是不夠的。
不過葉修頡再怎麽說,也是道行高深的千年狐狸了,葉家旁支的魑魅魍魎也不少,他也是從年前起就收拾到了現在。
等到葉傾晝趕到看守所時,葉修頡請來的律師,已經進去見過嶽清一面了。
“雖然還沒拿到確鑿的證據,但那畢竟是遲早的事,嶽先生過不了多久,就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律師眯著眼睛笑了笑,看起來純良無害。
可是律師這個職業,不就是喜歡憑借無辜的外在,給別人挖坑嗎。
葉傾晝對這個說法並不滿意,“‘過不了多久’是多久?我不覺得這個結果是你效率的極限。”
“哈哈。”律師訕笑了一下,看來老狐狸的兒子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善人,“不管多久,總歸是讓嶽先生不太能安心的,一般人會怎麽逃避自己間接殺人的罪名呢?”
沒錯,嶽清因為之前暗中鼓動同學孤立霸凌別的學生,害得那學生跳河自殺了。
當年這事兒沒扒出來和他有關,那幾個霸凌同學的孩子全都進了看守所。
但作為主使者,嶽清現在又沒了未成年這重保護殼,再把那案子翻出來,他是絕對不能善了的。
“他會極力擺脫自己的罪名,把一切都推到別人頭上。”
能逃避犯罪的保護殼,除了未成年人保護法,就只剩精神方面的疾病了……當嶽清發現,這個罪名已經完全推不出去時,他肯定會說,是因為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精神狀態不穩定,他也不想這樣。
葉傾晝若有所思,“你暗示他了?”
律師聳了聳肩,“不需要我暗示,他自己倒是很上道兒。”
葉傾晝準備要進去,律師突然又叫住了他,“葉少爺,嶽先生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葉修頡先生想要和你談談。”
葉傾晝沉默了一下,還是進去看了嶽清……這個男人瘦得像吸過毒。
如果是葉永歡來,肯定也想不到,曾經光風霽月的青年,短短兩年,竟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對嶽清影響還是很深刻的,就是他把葉永歡推下了公路,葉永歡恢復記憶後,其實跟他說過當時的情況。
他沒有具體說原因,隻道自己當時確實是主動跟嶽清走的,後來他想控制自己,掙扎之下才一起滾了下去。
葉傾晝沒有問他和嶽清到底有什麽糾葛,因為他相信,如果葉永歡將來想告訴他,就一定會說。
到了現在,他再次見到嶽清,他也絲毫沒想過,要從別人的的嘴裡,去了解自己的愛人。
他來,只是想把嶽清送進去,免得他繼續做些怪異的事情,嚇到歡歡。
瘦骨嶙峋的男人卻在見到葉傾晝的時候,奇怪的笑了,“葉傾晝,你以為阿歡是真的喜歡你嗎?他只是為了逃避我而已……”
嶽清至今都堅信,他和葉永歡才是注定要在一起的,現在所經歷的一切,不過都是命運給予他們的考驗。
他已經沉浸自己的幻想裡,不肯面對現實。
葉傾晝在看守所待了一個多小時,聽嶽清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了很多奇怪的話,出來以後,就去了趟葉修頡的公司。
父子倆又談了兩個小時,最後達成協議……有些事,先別告訴葉夫人。
雖然看起來,葉夫人好像並不介意葉永歡談男友還是女友,但葉修頡和她夫妻多年,很明白葉夫人的心思,要她接受葉永歡的身份變化不難,但她會多想是肯定的。
葉傾晝恍恍惚惚的出了葉修頡的辦公室,他萬萬沒想到,這段感情裡,他以為最艱難的一道坎兒,結果就這麽稀裡糊塗的就過了?
等他回到公寓時,就看見葉永歡和蜷縮在沙發睡著了。
“怎麽睡在這裡……”
他走過去,想要把人抱回房間裡,這才發現,歡歡懷裡還縮著一隻小白貓。
小白貓更容易驚喜,葉傾晝一過來時,就睜開那雙漂亮的異瞳,警惕的看著葉傾晝。
今天見過嶽清後,葉傾晝才知道,這小貓便是監控裡,被嶽清放血寫血書的那隻。
葉傾晝伸出一隻手指,摸了摸小貓的頭,“你好咪咪,我們從新認識一下,以後,請多多指教。”
小貓咪,我們從新認識一下吧。
余生,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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