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酒氣的蔣流還打了好幾個酒嗝。
他說出口的話,讓不少人都忍不住皺眉。
聽到蔣流想要攀扯謝枝雪,還在錄像的秦源皺皺眉,有點慶幸當下在錄像了。
謝枝雪也微微蹙眉。
他隻大略知道,糾纏連雨知並且多年不放的那個豪門繼承人不是什麽好玩意兒,但原書劇情裡沒有直接寫過這個人、在連雨知提起時也是一筆帶過,謝枝雪並不清楚蔣流原來是這樣的,全然一個仗著家世的地痞流氓。
連雨知如果不是毫無背景、經紀約又簽在蔣家公司下,也不至於被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就蔣流這個行事作風,還擊的把柄太好抓了。
蔣流在保鏢的提醒下,想起來了謝枝雪的名字,於是又帶著酒意繼續滿嘴瞎話說:“連雨知爬上主角謝枝雪的床得到了角色……再換個更勁爆的說法!因爬床被雪藏的黑料藝人,多年後再走捷徑,竟被裴珩玉正在追求的心上人潛規則!”
在場其他人,聽到這話:“……”
蔣家搞這種類型的“宣傳”,顯然很專業,就蔣流這個爆料說法,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非常激動。
製片人很無奈,提醒他:“蔣公子,你們蔣家的能耐,真沒到能堵住我們整個劇組嘴,隨便你潑髒水的程度。我們待你客氣,那是想和氣生財。”
蔣流卻說得興奮,這會兒仿佛沉浸在他一個人的世界裡,繼續說:“對了,怎麽沒看到我們大主角呢!謝枝雪長得才是真漂亮,可惜沒簽在我們蔣家,現在還被姓裴的盯……”
這次,蔣流的話沒能順利說完。
原本靠在門上借力的他,突然被後面一腳力道踹得“嗷”一聲,整個人直接朝前撲倒,保鏢們沒來得及,只能看著他迎面倒在了酒瓶渣子裡——這個酒瓶,還是蔣流剛才自己摔的。
於是,安靜的片場裡,蔣流捂著臉和手,痛苦哀嚎聲響徹裡外。
蔣流倒了下來,站在門外、剛剛踹了蔣流一腳的人就露了面——
“裴老師!”製片人驚訝喊道,“你不是說今天……”
裴珩玉衣冠楚楚,從外面繞過蔣流走進來,笑了笑:“本來是請假了,但不巧,準備登機前接到消息,原本要去參加的婚禮確認取消,我就又回來了。”
蔣流坐在地上還在嚎。
裴珩玉嘖了聲,看向蔣流身邊那幾個保鏢,問道:“還不走,是想索賠醫藥費嗎?”
第36章
蔣流的臉上和手上都見了血, 酒意稍微醒了點,但他的目中無人跟喝沒喝酒無關,當下還是想發火, 然後就發現踹他的人是裴珩玉。
蔣流熄火了。
氣勢沒那麽囂張了,但蔣流一邊嚎疼,一邊還是沒忘了連雨知:“老子告訴你們,只要連雨知在這個劇組裡一天,老子就隔三岔五帶人來探班!唉喲喲我的臉——趕緊去醫院!”
四個保鏢都來攙蔣流, 才把人攙起來準備離開。
“哎——不好意思啊,蔣公子。”製片人咬咬牙,趕緊開了口, “你看你這給我們砸的……剛不是說要賠償嗎?”
最後, 蔣流丟下了一張支票,才得以順利離開。
製片人拿著那張支票, 歎了聲氣,然後叫場務過來收拾門口這片狼藉。
裴珩玉朝謝枝雪那邊走了過去。
看著蔣流離開,秦源停下了錄像,收好手機, 他問謝枝雪:“枝雪, 這個視頻是要?”
謝枝雪回道:“先放著吧,以後可能用得上。”
就片場目前這個情況, 一時半會兒應該也沒辦法開拍,謝枝雪和秦源一起朝休息室走去。
然後在路上被裴珩玉追上了。
“沒被嚇到吧?”裴珩玉關心道。
謝枝雪搖了搖頭。
到了休息室, 當著一臉警覺的秦源的面, 裴珩玉很淡定地跟了進去。
然後他又對謝枝雪道:“別聽那個蔣流放……厥詞, 要是之後他還有機會靠近我們劇組, 我改了跟他姓。”
“還有……雖然剛剛我踹了他一腳, 雖然踹之前我就看到了地上有玻璃碴子,但……我平時吧,真不是個主張暴力的人,我沒有打人的喜好的,你別害怕。”
謝枝雪微微一頓,既意外於裴珩玉會解釋至此,又不知為何,一時竟覺得……有些忍俊不禁。
裴珩玉這人,時不時也確實挺有意思。
秦源聽得撓了撓頭,想想還是先退出了休息室。出去前,秦源小聲緊促說:“枝雪,我就在門外邊啊。”
謝枝雪對秦源點了點頭。
沒得到謝枝雪的回應,裴珩玉繼續道:“我真的,是特別主張和平的一個人!但有的物種吧,像剛剛那個蔣流,除非他不能說話,不然……其實剛剛踹他之前,我有注意著分寸……”
謝枝雪溫聲打斷:“夠了,裴前輩。我知道剛才是什麽情況,也沒因此害怕。”
裴珩玉這才點頭,松了口氣:“那就好……反正你別把那個蔣流放在眼裡,安心拍戲就好,他不會有機會鬧出什麽給你添堵的么蛾子。這部片子還有我參演呢,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腦殘搞破壞。”
謝枝雪倒不擔心蔣流做什麽。
時間過去太久,這時候就算把直接證據放到大眾面前、說連雨知是被誣陷的,大概也不會有多少人關注,因為網友的記憶是有限的,曾經參與過辱罵連雨知的人更會有一種回避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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