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他在乎白景卿超過了他原先的以為。
這一點,在之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
可是如今,說什麽都晚了。
厲少聞言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自家大哥,沒說什麽。閉目養神了起來。
厲寒天氣結,也閉上了眼睛,算了,眼不見為淨吧。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厲少下車,厲寒天自然跟著一起。
兄弟兩個人比起人家應該當“新郎官”以及家屬的那類來說……略顯嚴肅了點。
但是,厲家也是軍人世家,嚴肅也沒什麽。
最主要的是,厲家的地位擺在那裡,哪怕他們現在沒有表情,或者是不願意的暴怒恐怕眾人都會笑著送上恭喜。
按習俗來說,厲少需要站在酒店門口“迎賓”的,但是厲少沒有。
於是,代勞的變成了厲寒天。
厲寒天是軍人,本身的風范就在那裡。他一笑不笑的,以至於眾多賓客在說恭喜的時候都不太敢笑。
場面一時之間都有些凝滯。
厲少雖然沒有在外面迎賓,但是作為今天的主角,他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所以,他在裡面做雕像。
眾人都覺得今天的氣氛實在有點詭異。
白夕顏倒是滿場的笑容,有她在,場面稍微活絡了點。
但是事實上她雖然是在笑著,但是連掐死自己兩個兒子的心都有了。
這個是什麽場合啊,你們當是開會啊!這麽嚴肅幹什麽!
笑!你們給我笑啊!
想讓我們厲家被人看笑話啊!
白夕顏真的差點被自己的兩個兒子給氣死了!
可是,現在不是教訓兒子的好時候,所以,她只能笑,雖然,她覺得自己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不過,不得不說是上流社會的貴婦人,即便是笑的快僵硬了,表現也是無懈可擊的。讓人挑不出半點的錯處。
白景卿和蔣嵐輕出現的時候厲少一眼就看見了,但是他沒有直接看過去。
站在人群當中,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那個思念了許久的人,厲少的心中一點都不平靜。不是都離開了,不來了嗎?這個時候來做什麽。
厲少寧願蔣嵐輕今天不出現。因為他知道,他今天就算出現了,為的也不是自己。
以蔣嵐輕的決絕,他出現,不會沒有原因。
或者,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完全不在乎了。
因為不在乎了,所以不過是一場訂婚宴而已,有什麽了不起。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厲少都覺得非常的不舒服,所以,他寧願蔣嵐輕沒有出現!
可是,蔣嵐輕出現了,他不止出現了,而且還是和白景卿一起,這讓他真是覺得無比的諷刺。
在心底自嘲著自己,厲少正和人群應酬著的時候,陳煥銀也到了。
陳煥銀作為今天的第二主角,自然也是只能用“美麗動人”來形容的。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本該一臉幸福的新娘子居然也和準新郎官一樣,也是一臉的嚴肅,他們可以說,真的不愧是軍人世家的媳婦兒嗎?
眾位賓客真的覺得無語凝咽,場中,連笑鬧的氣氛都沒了。
他們參加的是婚禮,是喜宴吧?不是喪禮啊!
眾人雖然覺得這麽想好像不太對的起人家,但是架不住……這架勢啊!
當厲家老爺子出現的時候,眾人想,這下子應該好了吧?
老爺子都來了,即便小輩不願意,也會笑著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厲家老爺子也是一臉不太高興,誰得罪了他的樣子!非常的嚴肅!這到底都是什麽事啊!
從老到小,一個個這麽的嚴肅,白夕顏不能說自己的公公,但是兒子可以!
她終於忍不住了,到了厲少跟前,狠狠道:“這麽嚴肅做什麽!給我笑!”
厲少看了眼自己的母親,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可以了嗎?”
白夕顏嘴角一抽,你這笑容的名字叫做強顏歡笑!
你要是對著每個賓客都是這麽笑的,人家真的當作是來參加喪禮的!
白夕顏無奈外加憤怒,都快氣不起來了。
白景卿和蔣嵐輕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途中,白景卿去上了個廁所。
蔣嵐輕一個人的時候,一個男人坐到了他的身邊,也就是原先白景卿所在的位置。
蔣嵐輕皺了皺眉,正想說,這個位置有人了。
那個男人卻是拿出了一樣東西。“蔣成軍,你不陌生吧?”
蔣嵐輕微微一愣,眯起了眼。
那個男人淡淡笑了笑。“他在我手上,不想他有事,跟我來吧。這裡是婚宴,別鬧出什麽動靜,我若是十分鍾後沒有信息傳回去,那麽我的同伴會直接殺人。”
蔣嵐輕還是眯著眼,沒有動作。
“白天王最多再兩分鍾就能過來了,你只有一分半鍾的時間考慮。”
半分鍾後,蔣嵐輕站起了身。
那男人微微一笑,然後在前面帶路走了。
蔣嵐輕抿著唇跟在了對方的身後。
他對蔣成軍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他的奶奶臨死之前卻是跟他說,不要恨他,不要恨他,甚至讓自己幫幫他。
他對蔣成軍沒有感情,可是,奶奶,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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