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顯然周仁易不會就此罷手。
他也得了場重病,腦袋時而清楚時而糊塗,偶爾在夜裡夢中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時候,探監室裡韓揚父親睜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那不怪他,誰讓姓韓的那個人察覺到是他動的手,只要他聯系牧澤城或者任何一個好友,都可能查出蛛絲馬跡。
周仁易只能用韓揚來威脅他,十七八歲的少年,沒了大人,可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
知道他終於死了後,周仁易也經常做這樣的夢,但是漸漸的也就好了,周仁易以為不會再想起來的。
正在這時,韓揚並沒有死的消息傳來,他差點吐出幾口血。
他連忙給人打了電話,“你怎麽辦的事!”
“誰知道那小子那麽命大。”
“那就繼續!”
“不行,現在有人跟的很緊,太危險了,我不打算幹了。”
“多少錢都可以!別忘了你家裡人要死的時候也是我幫的忙,這次之後我也會幫你解決後面的事,你不用擔心。”
對面遲疑了一下,歎了口氣,“最後一次。”
韓揚失憶後,余家那邊給的文件顧嶼繼續接手,公司的事務他都安排的妥當,每天的休息時間壓縮到極致往返公司醫院,出入各種場所。
顧嶼像是成了第二個韓揚,將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下去。他不能懈怠,一毫一秒的耽擱都有可能就會丟失有力的證據。
韓揚一直都在醫院休養,他受的傷要養好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顧嶼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和律師那兒,每天下午會來陪韓揚坐一會兒。
韓揚見他有些疲憊的樣子,也說過不用那麽辛苦。
但是顧嶼只是將臉放在他的手掌裡,輕聲說道:“沒關系的。”
其實即使在韓揚記不得的這段時間裡,顧嶼也常親近他,沒有刻意地隱瞞他們的關系,也沒有特意的說明。
韓揚自然也很快的察覺出來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不怎麽接受目前對於自己是陌生人的顧嶼過於親密的接觸,但偶爾顧嶼親過來時也沒有躲。
最近頭暈的情況有所減少,可是一直躺在床上,作息就有些失調。
晚上睡的會比較晚,下午的時候他會眯一小會兒。
護士進來換吊瓶,讓他吃藥的時候會喊他起來。
可是今天門打開的時間有些早了,腳步聲音也不像是女孩兒的。
第50章 一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是……
一個穿著白大褂看起來是醫生的人走了進來。
他熟悉醫院的構造,知道從哪兒可以躲過監控。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注射劑,摘開了蓋子。
平常熟能生巧的事情,現在手卻不停在發抖,這個藥劑和床上這個人正在輸的融合在一起會有什麽結果,他很清楚,但是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他也不願意鋌而走險。
他慢慢走上前去,握住了吊瓶。
心臟聲音巨大得他差點握不住手中冰涼的玻璃瓶,就在他在將針尖對準的時候,背對著他的韓揚突然睜開了眼睛。
余光看見的醫生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後面傳來腳步聲。
“不要用你手碰他。”一道聲音輕輕傳來,他連忙轉過身看去,是一直跟在這個病人身邊的秘書,穿著一如既往的正式,西裝襯衫領帶,臉上的表情也很平淡。
但是就這樣一個看起來極致斯文的人,手上卻拿著一根生鏽的鋼管,大概是從東邊正維修的應急通道裡拿到的,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我……”醫生結巴地說了幾句,見勢不妙就想跑路,顧嶼卻抬起右手就揮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順著鋼管流在了地上,趕過來的吳健森看著眼前的場景,目光落在旁邊這個身形纖細的人。他一直以為顧嶼是依靠韓揚的喜與愛生存的,但是現在他覺得是應該是自己想的簡單狹隘。
顧嶼沒有下死手,他還是知道分寸的。而且,這個人應該是目前最有用的證據了。
他還是挺感謝那個人把這個醫生送過來的。
當他抬起頭來時,卻發現病床上的韓揚正睜著眼睛看著他。
顧嶼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會馬上收拾乾淨的。”
韓揚揚了揚眉,沒有說什麽。
——
“你們憑什麽抓我!”醒來的醫生在車內情緒激動地反抗著,頭上的傷口被粗略的包扎了起來,顧嶼還沒有來,“我什麽都沒做!放開我!”
趕來幫忙的吳健森皺著眉看了眼他,“你安靜一點行不行。”
“趕緊松開我!你這是綁架!故意傷害!”
“是不是送你到警察局就知道了!”吳健森沒好氣的說道。
沒過一會兒,顧嶼拿著些什麽東西走了過來。
“趕快放了我!小心我告你們!”
聽見叫嚷聲,顧嶼抬起眼睛,透過後視鏡看向那個醫生。
“死人好像是沒辦法說話吧。”
“……”
“……”
吳健森和這醫生似乎都嚇傻了。
醫生聲音都在發抖地說道:“殺人是,是犯法的……”
吳健森也顫抖著伸出手,“不,不至於吧。不是還要幫韓揚……”
顧嶼看了吳健森一眼,“沒聽出是玩笑嗎?”
誰能聽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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