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嶼愣了一下,韓揚似乎也想起了什麽,掀起了他的頭髮,看著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笑了出來,“原來是你。”
顧嶼彎起嘴角笑了笑。
“怎麽不給我說呢。”
顧嶼低頭將臉貼著他的手掌,“我知道你會認出來的。”
那好像還是他們高二的時候。
韓揚一般都喜歡西樓梯頂待著,雖然偶爾也會有人經過,但也不應太過在意,只是這一天偏偏有人非要吵得他不安生。
“喲,這不是我們班那學委嗎?幫老師抱作業啊。”
說完就是一堆書散落在地的聲音。
“撿啊,怎麽不撿啊?瞧你那窮酸樣,說真的你就不能轉學嗎?看見你我就心煩。”
回答他的事一道乾淨但冷淡的聲音,“你沒有權利讓我轉學吧。”
“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
說完就拉過顧嶼的衣領,卻被一個小石子狠狠地砸中了頭。
他抬頭正想要罵,就看到了韓揚的那張臉,頓時說不出話來了,“韓揚。”
韓揚靠在扶手上,低頭看著他們,“太吵了。”
“好好好。”韓揚倒是不怎麽會鬧事,主要是他那個朋友太厲害。男生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顧嶼,但是也只能先這樣了。
顧嶼抬頭看的時候,韓揚已經退回去了。
他低下腰一本本撿起作業,卻沒有急著回教室去,而是抱著一堆作業走上了台階。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外面的太陽都被門擋在了外面,韓揚低著眼睛看下去,台階上穿著校服的男生戴著黑框眼鏡靜靜地看著他。
後來兩個人其實也沒見多少次,所以韓揚最後不知道顧嶼叫什麽名字,自然也不會記得很清楚有這麽個人。
——
韓揚沒幾天就出院了。
那個放東西的是一個保潔阿姨,她據理力爭不知道韓揚會過敏,所以最後也沒有罰多少。但是韓揚倒也因此知道了有人還在暗中想著害他。
理所當然的,他找人去跟著這個阿姨看看到底她和誰接觸了。
但是給他的答案並不明朗。
“我們這已經跟了有半個月了,還是沒什麽進展。但是我們發現還有人跟著她。”
“誰?”
“查不出來。我們也是偶然間才發現的。”
查不出來?
韓揚在紙上寫了幾筆,想到牧澤城。
他想的沒錯,確實是牧澤城找的人。
現在那份沒有結果的報告就在牧澤城的辦公桌上。
“我們查過她和親屬的帳戶,並沒有入帳,也在她身邊跟了很久,但是沒有任何人和她聯系”
“那就一直跟著,跟到有人和聯系為止。韓揚身邊也得有人。”
牧澤城靠在窗邊,回過頭來說道,聲音裡沒有一點感情。
過了一會兒,張叔走了進來,“三爺,飯準備好了。”
“您先用吧。”牧澤城揉了揉額頭,“我一個人待會兒。”
張叔歎了口氣,卻沒有離開,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三爺,您也不要想那麽多。小揚不會怪你的,現在這樣對誰都不好。”
“我不怕他怪我。”牧澤城搖了搖頭,“算了,你先去吧。”
韓揚出事的事情沒有鬧得很大,但是余應榮還是知道了。
他遠隔萬裡,什麽都做不了,也不能做,要是被他爸媽發現了肯定也沒有好下場,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
他直接找了吳建森。
這個時候吳建森還在床上睡得正香,被手機鈴聲叫醒的時候,總覺得這種場景很熟悉,看到手機上的名字的時候,就更熟悉了。
但是他已經習慣了,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接了電話,“什麽事啊。”
“韓揚住院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啊,韓揚住院了?”吳建森這下是清醒了。
“你個廢物。”余應榮沒有好氣的罵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去看看他。”吳建森穿了衣服,正準備去問問韓揚怎麽回事呢,電話裡余應榮說:“別忙活了,他都出院了。”
“……我失寵了嗎?”這麽大事都不告訴他。
“你閉嘴。”余應榮高中時候就一直就不是很喜歡吳建森纏著韓揚,現在也是一樣,“問題是你直到這件事誰做的嗎?”
“我哪兒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住院。”
“去查啊!估計就和周運那小子有關。”
“他出國去了,估計沒工夫。”吳建森好一會兒才突然想明白過來,“你意思我哥是被人害了?”
余應榮冷笑了一聲,“虧你肯動你的腦子了。”
“不能啊。”吳建森皺緊了眉頭,“他也沒惹誰,國內這種環境還有人敢行凶?”
“有什麽不敢的。”余應榮聲音冷冷的,“韓揚他爸不是就是這麽死的?”
你還敢說他爸啊……
吳建森內心默默吐槽。
當初兩個人鬧翻就是因為涉及到韓揚他父親的事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啊。
“總之你去查,特別是周運那小子。”
“你這話說的。替我哥辦事,我還能要您的錢。”
掛了電話,吳建森也收拾好東西了,這時候突然想起韓揚交代他找那個資助人的事。
當時一直沒有結果,他就撂那兒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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