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秦學徹底啞口無言了。遇上時辛,他終於踢到了鐵板,不僅難以維持自以為是的驕傲,連馬甲都被人扒得一絲不剩。
秦學又羞又惱,咬著牙詛咒時辛能從這個房間裡消失。
但時辛仿佛沒事人一樣,調試了幾個鍵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承認你很優秀。你學習好,長的好,清清冷冷仿佛是綠江校園小說男主,你自認為這些就是組成一個人魅力的全部,但事實上,這些看似完美無缺的人設,反而是男二號的標配。”時辛把秦學按在椅子上,自己站在旁邊靠著牆抱起胳膊繼續說:“我帶你進來,是因為認可你的能力,但也希望你能虛心改正你那些毛病。彈吧,致愛麗絲。”
秦學深吸一口氣,手指緩慢搭在一排整齊的麻將上。他轉頭看著時辛,“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我會彈鋼琴的?”
“從你慢騰騰地哼歌,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本來就會。”時辛淺淺地笑了一聲:“而且我聽說你媽媽要求你什麽都要最好,鋼琴這種號稱‘樂器之王’的,又怎麽會讓你錯過。”
秦學再沒話說,安靜彈起剛才聽到的那一小段來。
他彈鋼琴七年,這種曲子甚至只靠肌肉記憶都能彈下來。他意識突然模糊,開始仔細回想時辛剛才說的那些話。
好像是有點道理。
經典的鋼琴曲從這副違和的麻將裡被一個音一個音地敲出來。
時辛眼睛盯著秦學的手指,只等他彈完。
就在最後一個音符被敲下去時,對應的麻將突然崩裂開,露出裡面的鑰匙。
秦學被嚇了一跳,但也很快調整好,從裂開的麻將裡摳出那把鑰匙。
“門呢?”秦學問。
“在這兒。”時辛扯住開關燈的棉線,往下拉了兩次,燈滅了再亮,竟然真的在他背後多出一個門。
秦學徹底看傻眼了。
“把鑰匙給我。”時辛朝他伸手。
“讓我來吧,”秦學拿著鑰匙走過去,祈求地看著時辛:“我想試試。”
時辛一看秦學這副表情就知道他想通了,乾脆利落地閃到一邊,讓秦學來開門。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正旋鑰匙的秦學:“我可提醒你,待會見了門後面的東西你別害怕。”
“這有什麽好怕的。”秦學直接拉開了門。
時辛看一眼就知道,他們回來了。
眼前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有間隔地掛著布簾子,中間的白熾燈忽明忽暗,跟鬼屋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這?”
時辛沒回答他。
他快走了兩步到了秦學前面,牽引著他往外走,同時也不忘提醒:“我們回來主要就是一件事,找到逃出操場的線索,這是主線任務。”
“明白。”
“但是難免會有支線任務,支線任務可以幫助我們理解、找到主線任務。”
“好的。”
“第一個支線任務,找到賭場規則。”
“賭場?”秦學抬頭看去。
面前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這裡總的來說可以分成三個部分,從左往右依次是撲克、麻將、骰子。
“我們先去麻將區。”時辛歪過頭,低聲跟秦學說道。
“嗯。”秦學順從地點頭。
兩人快步走到麻將區,找了個椅子跟一群大爺大媽坐在一起,雖然很多不友好的視線打在他們身上,但兩人毫不在意。
時辛側過頭問秦學:“你現在還能不能看見撲克區和骰子區?”
秦學轉頭往兩邊各看一眼:“可以。”
時辛立馬從最近的一張牌桌上找到兩張白板,遞給秦學一張,“握在手裡,別松開。”
秦學知道現在問什麽都沒用,安心照做就行。
時辛心裡卻清楚地知道,這個賭場變了。
他和明橋在一起到時候,賭場根本沒有出現過大高個那張附加規則上的任何一項,而現在,他們遇上了。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真正的賭場正式開啟。
“糖!糖!好吃的糖!讓你精神百倍!逢賭必贏!”
“糖!糖!好吃的糖!讓你精神百倍!逢賭必贏!”
“糖!糖!好吃的糖!讓你精神百倍!逢賭必贏!”
這句話在兩人周圍整整重複三次,時辛帶著秦學緊握那張白板,閉著眼低頭希望賣糖的人能忽略他們兩個。
然而第四次,這個聲音直接響在了兩人頭頂:“兩個帥氣的小哥哥,買塊糖吧。”
時辛硬著頭皮睜眼,首先看到了地上緊貼自己腳尖的那雙黑色漆皮皮鞋,順著皮鞋往上,是筆挺的西裝褲和灰藍色的格子襯衫,再往上,一張白得不正常的臉正對上他,上面一雙沒有眼白的瞳孔死死盯著二人。
“小哥哥,買塊糖吧。”這人又說。
時辛的雞皮疙瘩已經爬滿全身,他下意識地想去握明橋的手,卻牢牢牽住了明顯細很多的秦學的胳膊。
他這才意識慢慢回籠,然後啞聲到:“謝謝,不吃糖。”
小白臉也不惱,只是轉頭看向秦學:“那小弟弟,你買一塊吧。”
秦學隻想著買一塊就能擺脫麻煩,而且看著那糖晶瑩剔透,就跟普通冰糖一樣,買一塊沒什麽,但是就在伸手時,時辛一巴掌把他手拍了下去,低聲怒吼道:“你就不怕這玩意是毒·品?還敢伸手接?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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