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桌上三人的表情滿滿的不情願,但看時辛也不過一個毛頭孩子,互相通了個眼神就樂呵呵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剛才贏了大高個的那個人直勾勾看著時辛和明橋,忽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這把該你做莊。”
“好。”時辛把兩顆骰子握在手裡,從容地往前一拋:“莊家兩番?”
“對。”
作者有話要說:
確實是怕這篇文被年紀稍微小點的uu們看到,所以不得不提醒。
賭博要人命,別碰,不正規網貸要多半條命,也別碰。
(●°u°●)
第22章
兩顆骰子滾了幾圈落在桌面上,一個五點一個六點。
時辛先手取牌,他動作熟練,很利落地整好牌。明橋勉強能看懂,這把時辛手氣不錯,起手就有四個對子和一個順子,再湊一湊很快就能聽牌。
時辛不動聲色地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他們都沒有表現出高興或者失落,也就沒辦法判斷他們的牌是好是壞。時辛捏著一張發財在手裡轉了兩圈,轉手拆了順子打了一張五筒出去。
“杠了。”他的上家推下三張五筒,和時辛打出的那張湊在一起,笑道:“小夥子,你一開局就打這種牌,這是牌好呢,還是不會玩呢?”
時辛故作迷茫地摸著鼻子:“啊?不能這樣打嗎?”
“嗐,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那人笑得更樂,嘴都咧開了,“玩個開心嘛。”
“是啊。”時辛也跟著他笑:“我都好久沒打過麻將了,不太會玩了都,先熟熟手。”
明橋不懂為什麽時辛不先打那張單獨的而且湊不到順子的發財,而把好好的順子拆開,但又覺得時辛肯定還有自己的想法。
上家杠完又到時辛摸牌時,他的第二張發財來了。
現在時辛已經有了五對和四張散牌,他看了眼牌面,打了張四筒。
“碰了。”他的對家叫道。
明橋對這個人沒有什麽好感,看著他脖子上掛著的大金鏈子和手腕上的金表,默默給他取了外號叫小金。
小金打了一張八萬。
時辛這裡正好有一對八萬,但他沒碰。明橋這時候才大概猜出,時辛想湊七大對,但也只能是普通七大對,贏兩番,加上莊家的兩番也只是四番,還給上家點明杠,又要稍微少點。
接下來的好幾輪,這三家總是互相打牌互相碰或者杠,沒給時辛留下一次摸牌的機會。
時辛也不急,甚至還跟旁邊的一個大媽要了把瓜子磕。
終於輪到他的時候,時辛又摸出一對來。
只差最後一張六筒就能胡牌。
“六筒。”小金打出一張。
時辛沒動。倒是旁邊的大爺大媽紛紛叭咂著嘴,為他感到可惜。
明橋知道時辛在等什麽。
現在他手裡握著一張六筒,小金打出一張六筒,還有兩張沒出。但場上的五筒已經沒了,七筒也被下家碰了三張,所以其他人就算摸到六筒應該也會打出來而不是留在手裡。
小金也注意到旁邊人的異常,疑惑地問了一嘴,“不胡?”
“啊?胡什麽?”時辛明知故問。
小金顯然有些惱,他手指點著剛剛打出來的六筒:“這張。”
時辛眉毛皺起,故作仔細地看了一圈牌,感歎一句:“哦,胡不了,差著呢。”
其他三人面上不太高興,但也沒說什麽,繼續摸牌打牌。
明橋心都提嗓子眼了。
就算時辛表情沒有破綻,周圍看的人也能分分鍾出賣他。但好在這些人不是偏向任何一方的,其他三人有什麽打得奇怪的牌,圍觀群眾也會歎氣一番。
又打了兩輪之後,時辛正要摸牌,卻被小金攔住了。
時辛抬頭看他。
“老劉可欠我們多著呢。”
“嗯。”時辛點頭,手裡握著那張牌不放:“他欠你們錢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替他打,就得繼承他的債。”
時辛淡淡地說道:“剛才我的同伴說,贏了錢,就拿給他去治病,輸了,錢我同伴替我還,但我們可沒說一句要幫他還清這些賭債。”
“你!”
時辛笑著翻開手裡的牌,是一張六筒:“自摸七大對。”
雖然時辛贏的不多,但其他三個人剛剛被時辛一頓懟,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時辛洗著牌,轉頭看了明橋一眼。
“明老師,我贏了。”
明橋點頭,笑著看他。時辛現在的表情特別像一隻邀功的大狗,等著主人摸摸腦袋,實際上他也這麽做了。
時辛的頭髮很細膩,穿插過他手指間的時候惹得他癢了半天。
“他的賭債怎麽辦?”時辛抬了抬下巴,示意旁邊失魂落魄的大高個。
“那是他自己的事。”明橋說:“我們願意替他贏給母親治病的錢,和我們替他贏還賭債的錢,這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情必須讓他自己長了記性,以後不敢再犯才行。”
“你說話真的很有一套。”時辛說。
“職業病。”
“不是。”時辛搖了搖頭,“是你的思維總引導你這麽說這麽做,明老師,你或許天生就是當老師的料子。”
明橋勾著嘴角笑了一聲。
他想,教書也沒什麽不好的。這是他從小到大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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