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桌,有一個椅子。”
明橋思慮著要不要坐上去時,時辛已經先他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我來。”
他打麻將是從大學開始的,每個月總會和室友抽幾個晚上打幾把。四年下來他玩的還算挺多,光是盲摸花紋也能摸出是什麽牌。
“明老師,我覺得這是我們剛才呆的那副麻將。”時辛摸了幾顆手邊的,解釋道:“沒出來之前我注意過,透明的麻將棱角比較利,不透明的則跟尋常麻將類似,棱角柔和,而且兩種麻將上面的花紋觸感不一樣。所以我猜,這還是剛才那副。”
“也就是說那些學生也都還在這副牌裡。”
時辛深吸一口氣:“是。但是,我不記得他們都在哪張牌裡。”
“我記得。”明橋堅定道。
他記東西很有一套,總喜歡把需要記的編成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先記憶整個邏輯,再去分離需要的東西。
但是一張張找太麻煩,這裡的牌太多,想找那十來個學生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他們耽誤不起。
明橋低頭想了想:“先分類,我跟你一起。”
“行,能快則快。”時辛把面前的牌推到一邊,空出一大塊地方,“我的左手邊放條子牌,明老師,你不熟練的話就只找條牌,摸起來容易區分。”
“好。”
“中間放筒子牌,個別牌也很容易就能摸出來,你可以試試。”
“嗯。”
“最右邊放萬子牌,這個我來。”
明橋應了一聲,立馬從面前的牌開始摸。
他摸不出來的就扔回去留給時辛,能摸出來的就堆在相應的位置。而時辛要快的多,沒幾分鍾,兩人就把面前的牌分了個七七八八。
明橋估摸著牌分得差不多,說道:“那我開始了。”
“嗯,我準備好了。”
“么雞和三條裡各有一人。”
時辛聽完明橋說的,立刻在條子牌裡找么雞和三條,剛才兩人分類的時候,明橋分辨不出么雞,就放了回去,正好被時辛摸到,就留了個心眼。
他順著記憶很快找到三張透明的么雞牌,然後隨手找到一張二條,又找到三張透明的三條,一次次組合,把他們並在一起。
這次,不僅僅是熟悉的碎裂聲,時辛的手放在麻將上,同那些聲音一起,還有微微的震動。
“開了。”
“繼續。”明橋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七條和九條裡各有一人。”
時辛又很快找到七八九條,並在一起。
明橋記的一個不差,加上時辛手裡動作迅速,很快,那些困著學生的牌一張接一張地裂開。時辛面前的桌面都快堆不下了。
“最後兩張,八萬和九萬。”
只是時辛從萬子牌裡找到四張八萬,剛湊在一起時,四顆裡就有一顆裂開了。
裂開的那張是不透明的牌。
“明老師,你確定一種牌裡隻困一個學生嗎?”
“確定。”明橋語氣不能再堅定,他對自己的記憶力有著十足的自信。
時辛還是把三張透明的八萬和九萬,同三張七萬湊在一起一張張試過去,然後又裂開兩張牌。
“可是這次一次裂了三顆。”時辛伸手又摸了摸裂開的那三顆麻將,兩顆透明,一顆不透明,透明的裡面應該是學生,那不透明裡的呢?
他把不透明的那顆裂開的麻將拿在手裡,沿著縫隙摸了一圈,然後用力掰開,原本藏在裡面的東西瞬間掉了出來,時辛伸手接住:“是鑰匙。”
“這裡有門。”明橋立刻反應過來:“你坐著,我來找。”
他就像當時被關在餐廳的小黑屋裡一樣,先直走,踢到牆後再拐彎,沿著牆壁摸下去。
在他摸了一圈回來時,原本什麽都沒有的牆面上突然出現了一根棉線。
明橋用力一扯,室內瞬間變得燈火通明。
這間屋子不大,約有十平米左右,屋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張麻將桌和四把椅子,而就在明橋剛才扯的那根線旁邊,有一扇緊閉木門。
“先救人。”明橋說。
現在燈也有了,也不需要他們再繼續摸黑找,況且裝有學生的麻將已經全部裂開,他們只需要把學生從麻將裡倒出來就行。
和他們之前一樣,每個學生出來的一瞬間就仿佛穿過了哆啦A夢的變大變小隧道,從米粒大小恢復成正常人只不過眨眼之間。
明橋一個個探了呼吸,聽了心跳,確定他們只是暫時昏迷,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而另一頭的時辛拿著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旋。
門開了。
第26章
溫柔絢爛的落日余暉從拉開的細小門縫中透進來,撒了滿屋的金色。室外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衝刷著室內的煩悶。
他們進去的時候就快到傍晚,現在出來了,時間依舊沒有流逝。
時辛把門拉到大開,邁步出去。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關於操場的任何東西,但事實總不如人所願。
明橋也湊了過來,看清眼前的景象。
面前還是主席台,只不過換到了與入口相反的另一端,他們再往前多走三步就能抵達主席台的邊緣,然後腳下依舊是紅色的帶有腐蝕性的液體。
“我們漏掉了什麽重要機關嗎?”時辛呆滯地問。
“……賭場的事還沒徹底解決。”明橋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可能找錯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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