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辛在明橋不省人事的這段時間已經去走廊裡恢復了原來的身高,他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麽,說話聲音有點啞:“明老師,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你燒好像已經退下來了。”
“困。”明橋揉著太陽穴從床上爬起來,環顧四周才發現他們還在這間地下室裡:“我睡了多久?”
“十來分鍾。”時辛的胳膊虛虛地環在明橋背後,生怕他再倒下去,等確定明橋現在神智清醒了,也沒有別的難受的地方,才把手縮回去,說道:“絞肉機已經停了,我排查了一下,這裡的機關基本都打通了,如果不出意外,操場上已經有了能逃出去的通道。我們現在走嗎?”
“嗯。”明橋點頭:“把這間屋子裡能用的工具都收拾收拾帶走吧,比如繩子、手電筒這些。”
“好。”
時辛和秦學手腳很快,加上時辛之前已經搜過一次,那些櫃門鑰匙什麽的一下就找出來了。
兩人翻出一捆三指粗的麻繩、一個工具箱、大高個的老年機,最後還找到半盒中華和一只打火機。
明橋把那只打火機接過來,“啪”地一聲按開。短小的火苗跳了幾下才穩定住,他盯著這一處光亮看了幾秒,問時辛:“確定這裡沒別的了吧?”
“確定。”時辛無比堅定道。
“走吧。”
三人穿過熟悉無比的走廊,來到賭場門口,這裡沒有了耀眼的霓虹燈,反倒是有點落寞。
明橋毫不猶豫地開門走進去。
這間賭場給他留下的痛過於深刻,明橋不得不咬著牙才能艱難穿梭在這裡面。
不少賭徒看見明橋還跟他打招呼,熱情一點都不見減少:“幸運先生,繼續來玩啊!”
那些人臉上手上濺著血滴,已經乾透變成了褐色,加上那副實在不懷好意的笑,讓人看見就惡心。
明橋深深地吐納幾次,又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乾脆閉上眼不去看,結果還是有不要臉的往過湊,想拉住明橋。
那人眼疾手快,明橋差點沒躲開,可就在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本來走在最前面的時辛一步衝過來打掉了那隻手。
“別碰他!”
周圍不少人愣住,甚至連明橋都出神地看著時辛。
時辛盯著剛才想來拉明橋的那個人,一字一句地警告:“我忍你們很久了。”
“行了。”明橋疲憊地不行,他隻想趕緊走,於是過來拉住時辛,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我們先出去吧。”
時辛沒說話,只是默默讓出打頭的位置,跟個保鏢一樣跟在明橋一步遠的地方。有了這一出,沒人再上來找不痛快,甚至還給他們三清出一條道來。
走在最後目睹一切的秦學默默咽了下口水。
他怎麽覺得,時辛這麽像一條狗呢。跟他同學家養的德牧一個樣,哦不,平時乖順得像金毛,凶起來才像狼狗。但這話他肯定不敢說出來,剛才已經被時辛逮住罵了好一會了,這才剛消停下來,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他。
時辛回頭正好對上秦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眯著眼看過去,不知道這人又有什麽壞心思:“你能不能快點,我個瘸子都比你走的快。”
秦學沒說話,背後卻悄悄呸了一口。
什麽瘸子,不就是爬牆下去的時候摔了一下,腿摔不得勁了,走路稍微稍微有點瘸,還裝起柔弱來了。
明橋聽到時辛說話,轉頭看著他:“腿怎麽了?”
“摔了一下,有點疼,沒事。”
時辛都這麽說了那肯定還是有點事,明橋歎了口氣:“等去了安全的地方我幫你看看。”
“好,”時辛朝他笑了一下:“謝謝明老師。”
明橋看見他笑自己心情也舒緩不少,一邊往後門那走一邊說:“我待會要燒掉這兒。”
“啊?”時辛一時沒反應過來,在他看來明橋不像是這麽武斷的人,之前在餐廳的時候他連機關都不想讓那些變成怪物的人進,活脫脫一個聖父,怎麽現在突然要燒掉這兒。
“我不知道這個遊戲設計者為什麽要在學校這種地方弄一個賭場出來,反正他肯定沒安什麽好心,這種地方就不該存在,乾脆一把火燒了,免得禍害別人。”
“明老師。”時辛叫了他一聲,等到明橋回頭的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
直接問他你到底經歷了什麽嗎?明橋會告訴他嗎?
“那些npc……”
“都是怪物。”明橋隻說了一句。
沒有了阻礙,三人很快來到了賭場後門,明橋出去之前,扯過旁邊的窗簾用打火機點著。
後門沒什麽人,自然也不會有人刻意關注他們幾個。賭場裡桌子凳子木頭不少,而且很多地方鋪著地毯,一旦火燒起來,裡面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明橋看著那簇火苗越來越大,順著窗簾一路燒上去,周圍空氣開始變得焦灼,煙味也開始彌散時,他看了時辛一眼:“你是不是還有話問我?”
“明老師,你怎麽贏的那四張牌?”
“進賭場之後,我開始玩牌,每一張賭桌上有一個固定的獎品,就是那種金屬的撲克牌,我想要牌,就得不停地贏。”
“用贏的東西去換下一次贏的東西,直到換到自己想要的牌。”時辛聽得膽戰心驚:“那起碼有四次你是不能換的,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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