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辛用手捂住口鼻,跟明橋一起走進去:“什麽東西爛在裡邊了吧。”
明橋嗯了一聲,在靠門的牆上摸了一陣,終於找到一跟拉繩。他拽著繩子往下一拉,屋頂的燈也隨之亮起。
這間屋子大概十來平米,靠牆左側有一對桌椅和一張床,右側是一個鐵皮櫃子。正對門的牆上有兩個拳頭大的小窗戶,不能打開,從裡面也看不見外面到底是什麽。整間屋子裝修簡單,沒什麽多余的裝飾和擺設。
他們前腳踏進來,後腳門就自動關上並上了鎖,明橋和時辛只是簡單回頭看了一眼。
他們對這套路已經非常熟悉,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兩人分頭翻找一切能找到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紙條、鑰匙之類。
最引人矚目且能藏東西的可能就是靠牆的櫃子,這個櫃子約兩米高,主要有兩部分,一個長立櫃和四個分隔開的小櫃子。
明橋先試著拉動最上層小櫃子的櫃門,櫃門大概是鏽住了,活動范圍極小,嘗試了幾次,才終於完全拉開。
只是裡面的東西,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發現什麽了?”時辛邊問邊走過來。
“……底褲。”明橋扯了扯嘴角,把櫃子重新合上:“都長蘑菇了。”
時辛及時攔住了他:“別關啊,萬一還有東西呢。”
“那你來。”明橋讓開了位置,還對時辛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辛毫不在意地擼起袖子,把手探進櫃子裡翻了個底朝天。
但確實只有一條長蘑菇的內褲。
“什麽都沒有吧?”明橋好笑地看著他:“誰這麽變態往底褲裡藏東西。”
“還真有。”時辛把這條內褲倒過來抖了一下,立馬有一把鑰匙從裡面掉了出來:“我就說剛才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你撿吧。”明橋嫌棄地擺手:“順便看看是哪的鑰匙。”
“不是吧明老師,你潔癖啊?”時辛邊笑邊蹲下把鑰匙撿了起來:“在餐廳也沒看出來你有這毛病,你掉飯桶裡都不帶皺眉頭的,怎麽現在讓你翻個底褲把你難受成這樣。”
明橋也跟著笑了一聲,“事實上,我掉飯桶裡也皺眉了,只是你沒看見。”
“我隨口一說的。”時辛把靠在桌邊的明橋扒拉開:“這桌子都落灰了,別髒了你褲子。”
明橋就挪了挪,站在一旁看時辛的動作。
“我看著像是開這個鎖的。”時辛把鑰匙插進桌子抽屜上的鎖裡,擰了半天發現開不了。
“這樣。”明橋站在邊上,就著時辛的手,一邊來回推拉抽屜,一邊擰鑰匙,“這兒的東西都老舊了,鎖不靈光很正常。”
明橋的技巧是對的,鎖頭來回活動估計把鏽蹭掉了,沒兩下鎖就開了。
時辛僵在原地,站也不是繼續蹲著也不是。
剛才明橋靠的太近了,時辛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清新的檸檬洗潔精味,但混雜在裡面的是一股更濃重的木質香,連他這種完全不懂香水的,都能感受到那股沉穩內斂的味道。
時辛喉嚨有些發緊,他抬頭看著明橋:“明老師,你平時噴香水嗎?”
“能聞到?”明橋略微有些詫異:“我都好多天沒噴過了,還在食堂洗了澡洗了衣服,怎麽也該沒味了。”
“是嗎?”大概醃入味了,時辛尷尬地笑了兩聲,拉開抽屜裡的東西看著:“一個舊手機和充電器,一支扳手和一個平頭改錐。”
“手機能開機嗎?”明橋問。
“開機也沒密碼吧。”時辛試著按動電源鍵,等了半天也沒反應:“估計沒電了。”
“充電器插上試試。”明橋說。
時辛把充電器拉出來接上電源,回頭髮現明橋又在鼓搗那個櫃子。
“這個櫃子也卡住了。”明橋眯著一隻眼,往縫裡看去:“正好,把那個改錐給我。”
時辛安置好手機就把明橋要的遞了過去,自己則繼續翻書桌旁的東西。
明橋用平頭改錐帶著櫃子裡的東西往上一翹,原本卡著鎖的鐵片挪動了位置,櫃門被輕易打開。
這一層東西很多,都是些雜物,什麽電線,創口貼,水杯蓋,泡麵叉子,甚至還有一個粉色的海洋球。
秉持著不錯過任何細節的原則,明橋把每一樣東西都拿出來看了看,確定沒異常,才去翻下一個櫃子。
底層兩個櫃子都很輕松就開了,除了一根比較粗的麻繩之外什麽都沒有。而旁邊的立櫃是鎖著的,必須找到鑰匙才能打開。
“你有什麽發現嗎?”明橋問。
“沒。”時辛順手把移動了位置的桌子推回去:“連縫隙都找過了,沒有。”
“床呢?”明橋又說:“別光翻桌子啊,床底下也找找。”
“那你跟我把床抬一下?”時辛把床頭拉出來一段:“再怎麽我也不想趴地上找東西。”
“行。”明橋把襯衫袖子一截截挽起,雙手放在床尾底部,“我們一起用力。”
時辛看著對面的明橋,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他很少會在一個男人身上同時看見儒雅和剛強兩種氣質,偏偏明橋能把這兩種氣質完美融合在一起,並表現出來。這兩天裡,明橋表現出來的睿智和沉穩深深吸引他,能和這樣的人一起“逃生”,時辛感到很慶幸。
但他又清楚地知道,現在不應該想這些,於是立馬收回不實際的思想,配合明橋把床抬離了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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