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再看沈非秩:“你費盡心思進了W.N,現在就這麽甘心滾出去?不著急嗎?”
“當然不甘心。”沈非秩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站著,“但您對我的懲罰又不是把我趕出去,我為什麽要著急?”
辦公室內的氛圍瞬間緊張了起來。
所長讓機械爪便給他搬來了一個椅子:“坐。”
她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對裡特揮揮手:“你先出去吧,我要跟他聊聊。”
裡特有些糾結:“可是……”
“沒關系的教授。”這回是沈非秩主動出聲,安慰他,“我一個人可以,稍後我和所長談完就回去上班。”
所長看著裡特乖乖離開,忍不住陰陽怪氣:“瞧瞧這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所長,找我約談呢。”
“不敢。”沈非秩很有眼力見地主動幫她空掉的杯子填滿果汁,“所長想跟我談什麽?”
所長再次端起果汁一飲而盡。
滿足地擦了擦嘴唇,才沉下音調,問:“你進W.N,到底有什麽目的?”
沈非秩胳膊撐在椅子上,姿態閑適:“您應該先問,‘你的假身份是怎麽做的’。”
“你……”
“如果你先問我這個問題,我就會很流利地回答:‘我小時候就很喜歡擺弄計算機,天生對數字這些東西就很敏感,久而久之,就摸索出來了一些真本事’。”
“然後您再問我‘進W.N有什麽目的’,我就會告訴您,我自己對他們的研究已經走到了盡頭,需要一個更好的平台學習發展。”
“畢竟W.N是每個科研者最向往的平台。”
所長被噎住了。
沈非秩一口氣把她要問的好幾個問題都回答了,邏輯也根本挑不出毛病。
過了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主場:“為什麽不用真實身份?”
“要直說我是沈家的人,可能連大門都無法靠近。就算有本事足以留下,也得先有這個向您展示的機會。”
所長甩了甩馬尾:“這個假身份,就是你要給我展示的技術?”
“是啊。”沈非秩點頭,“我覺得還挺成功,您不也是收到舉報後才發現我身份造假的嗎?”
所長氣得馬尾甩到了臉上。
囂張。真是太囂張了!
她試圖用眼神警告他收斂:“年輕人太驕傲可不是什麽好事。”
“您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沈非秩眼睛忍不住帶上些笑意,“不過您沒有反駁後半句,看來確實有人舉報我。”
所長:“……”
啊啊啊啊她真的好討厭跟這些八百個心眼子的狗逼聊天!
沈非秩頗有閑心地觀賞著她微妙的表情變化,隨口道:“讓我猜猜,是不是昨天沈家晚宴上,我和一個小男生出席的照片被拍了?”
所長僵硬開口:“不是!”
“那就是了。”沈非秩點頭,繼續道,“再猜猜,向你舉報的是不是W.N目前最大的股東代理人,藺隋?”
所長:“……”
她直接不說話了。
藺隋舉報他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他對自己的“想要”只是□□和欲望的向往,如果沒有顧碎洲,藺隋對他的容忍度當然很高,但當他觸及到對方自身的利益,那麽這種“想要”就不值一提。
如果說之前他落在藺隋手裡會成為床上的玩具,但不傷及身體,那現在的他要是落進對方手裡,很可能淪為顧碎洲口中描述的,半死不活的人棍。
沈非秩再次確認:“果然是這樣。那我再——”
“別你媽猜了!”所長粗魯地打斷他,“你說得對,我欣賞你的才華,不想開除你。既然你也想待在W.N,那我們就做個交易。”
等的就是這句話。
沈非秩勾了勾唇角:“您說說看。”
窗外的陽光已經完全照進W.N頂層的落地窗,簡潔乾淨的辦公室瞬間被鍍上了一層金光,有些刺目。
所長皺著眉把讓機械爪去把窗簾拉上:“等會兒說得話有點見不得人,你身上沒有竊聽的吧?”
沈非秩失笑:“您這麽直接問我,我當然會說沒有。”
“你不像是會撒謊的人。”漂亮的小蘿莉在窗簾拉上的那一刻,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可愛的外貌都沒克制住她極具壓迫的氣場。
但沈非秩一點都不怕。
他眼睛認真注視著所長,等待她即將說出口的話。
“我們調查了你‘沈非秩’本尊的身份,除了道德品行差了點,其他也還算乾淨。”
沈非秩:“……謝謝您的認可。”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替原主背“品行不端”的黑鍋。
“我承認,即便是在W.N這樣的地方,擁有你這樣能力的人才還是太少見,所以我很稀罕你。”所長定定望著他,“我需要你的能力,你也需要一個像樣的平台。”
“現在有個機會放在你面前,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嘗試。”
沈非秩端正了坐姿:“您說。”
所長移開視線,目光輕輕落在下,聲音很輕:“重啟十年前結束的W.N項目。”
……
沈非秩走出所長辦公室的時候,表情不複進去的遊刃有余。
說實話,他有想到所長把他留下來是為了什麽項目,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重啟W.N的研究。
他現在從研究助理,變成了初級研究人員,身份卡也被所長悄悄給予了最高項目負責人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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