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轉身看去,只見藺隋對他靦腆一笑。
似乎在說:不用謝,小忙而已。
“……”
沈非秩輕輕抿唇。
不用謝?打斷我陰陽怪氣還不用謝?
罵人的話堵在喉嚨裡出不來,真難受。
……不對。
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藺隋為什麽會主動打斷老板的話,隻為救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猛然意識到什麽的沈非秩心中警鈴大作。
看來還是沒逃過一見鍾情定律!
沈老見他跟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不悅更甚:“藺醫生說的你沒聽到嗎?還不快過去配合。”
沈非秩低低“嘖”了一聲,不情不願邁開腳步。
低端世界走向和關鍵節點是固定的,此節點一旦從“待發生”變成“不可能發生”,本世界一定會失去能量場崩塌。
他可不想找死,在找到本世界固定節點前,最好還是別輕舉妄動。
看著慢吞吞挪過來的沈非秩,藺隋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笑得親切。
“二少,躺下吧。”
“好。”
沈非秩一邊應,一邊像個挺屍倒在醫療椅上。
“二少,坐起來點。”藺隋又推了推眼鏡,“衣服脫掉。”
沈非秩:“?”
他環視一圈侍從遍地的大廳:“就在這裡脫?”
讓他大庭廣眾脫衣檢查,沈家那兩位還真是不把這個“二少”當人對待。
藺隋安撫道:“隻脫上衣就好,我要把這些貼到你脊骨和胸口處。”
說著,晃了晃兩手滿滿的線管。
線管一端和儀器連接,一端有一個金屬貼片,用來和人體肌膚接觸感應。
貼片只有指甲大小,貼的時候難免會和肢體有接觸。
藺隋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醫療椅上的束縛帶,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二少,勞煩您自己把手放進腕帶裡。”
他第N次推了推眼鏡,遮住眼中變態的欲望。
不得不承認,在見到這個男人的第一眼,他就像把對方狠狠壓住,用皮帶把他¥%……*&,再用蠟燭往他身上*@#.&,最後再在他……
總而言之,他對沈家二少一見鍾情了!
藺隋從沒想過會有一個人那麽符合他的審美,從頭髮絲到腳底,每一寸肌膚都在誘惑他。
簡直就像是命中注定!他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
把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沈非秩:“……”
這位醫生,麻煩收斂一下你冒昧的想法。
他剛躺下去的身子悄無聲息坐了起來。
藺隋嚇了一跳:“沈二少?”
“嗯。”沈非秩隨口一應,看向主坐上的沈老,“爺爺,你確定要我在這麽多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面前,坦.胸.露.乳嗎?”
說話間,眼神饒有興致地從大廳內各個Omega侍從身上掃過,非常露.骨。
老古板的臉色立即赤橙黃綠青藍紫變個不停。
這沒臉沒皮的的浪蕩子!
他重重一拍桌子:“滾屋裡檢查去!”
說完,起身掉頭就走。
好像多留下一秒就會氣死。
沈非秩故作遺憾,大聲歎了口氣。
看到沈老氣得身形一晃,才滿意收眼:“那就麻煩醫生把這些儀器搬一下了。”
藺隋正癡迷他澀澀的眼神,聞言心虛低頭:“不麻煩,我應該做的。”
“那就做好你應該做的。”沈非秩壓低聲音,不輕不重說了一句。
過於低沉冷然的聲音讓藺隋心頭一跳,愕然抬起頭。
但沈非秩在他探究之前就恢復了原先不冷不淡的樣子,懶懶地倚靠在沙發上:“搬完喊我。”
“可以麻煩您幫我……”
藺隋在觸及到對方漆黑如墨的眼瞳時,製造肢體接觸的企圖就那麽堵在嘴邊,說不出了。
他也接觸過很多危險人物,但對面這個男人剛剛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比他見過的所有都要危險。
是錯覺嗎……
藺隋低著頭,根本沒有勇氣抬起來再看一眼。
只能暗暗咬牙:“好的,二少。”
沈非秩滿意:“辛苦。”
很好,懂得自尊自愛的Omega才是好孩子。
他優雅地坐在沙發一側,翹起二郎腿看這位藺醫生前前後後忙來忙去搬儀器,一點上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不會有人喜歡沒風度的無賴,好在他本身也不是紳士,扮演起來毫無難度。
沈非秩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任何世界能量波動,終於松了口氣。
剛剛那麽做,不僅是為了躲檢查,也是為了試探。
看來這種程度的劇情還不算關鍵節點。
沈非秩暗自琢磨著,長而密的睫毛撲閃著落下,開始閉目養神。
“二少。”
藺隋氣喘籲籲搬完儀器,見沙發上那人依舊坐如鍾,癟了癟嘴,心中有些委屈。
沒有家主發話,大廳那麽多侍從沒一個來幫他。
可他只是個柔弱的Omega,怎麽能乾這麽多活呢?
他剛想賣個軟引起男人注意,就見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掃了過來。
抬眼看去,正是坐在沙發另一側的親弟弟。
少年的語文書早八百年就扔到一邊了,此時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拐角,戲謔地看看沈非秩,又嘲諷地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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