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倩看著漫不經心玩股票的沈非秩,好奇:“你就這麽放過他了?”
“現在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了。”沈非秩說,“過段時間再見一次吧。”
畢竟做戲做全套,他們的房子還要裝修呢。
沈非秩對盧倩說:“你的人能保住他的性命嗎?”
盧倩想了想:“保他一個,沒問題。”
沈非秩手指點了點桌子。
他知道盧倩的意思。
魯凡能這麽聽沈老的話,肯定是有什麽把柄在對方手上,如果這個“把柄”是親人,那就不好辦了。
沈非秩雖然有手段,但他的人脈可以說非常稀缺,短時間內根本培養不出來完全值得他信任的人。
他歎了口氣:“行,那今天就先到這,我再想想辦法。這家咖啡店有西點,吃嗎?”
盧倩早就餓得頭腦發昏了,連忙點頭:“吃吃吃!”
沈非秩就喊了服務員。
可能是快要迎春了,窗外飛來了好些隻鳥,盧倩趁著沈非秩點餐的功夫,就對著窗戶發呆。
然後就看見一隻渾身墨綠夾雜著金色羽毛的鳥落在了窗欞。
盧倩有些驚喜:“好漂亮的鳥!”
她隔著玻璃,對那鳥伸出手。
那鳥歪了歪頭,忽然對著玻璃用力啄了一下!
盧倩:“……”
她悻悻收回手,坐了回去。
沈非秩隨意開口:“怎麽了?”
“沒事,遇到了一隻很凶的鳥。”
沈非秩好奇看了下,就見窗外那鳥開始撲棱翅膀,在窗戶前轉圈圈,一圈又一圈,跟炫耀自己漂亮的羽毛一樣,飛得特別陶醉。
盧倩:“?”
這鳥還有兩幅面孔?!
沈非秩倒是收回了視線。
他對蠢鳥不感興趣,還是點餐吧。
因為點了一整塊很大的披薩,出於習慣性禮節,沈非秩就往盧倩旁邊坐了一個位置,既方便別人上菜,又方便切。
結果胳膊剛舉起來,服務生就破門而入,擠進兩人中間:“二位,這是你們點的‘海洋之心’。”
沈非秩擰眉:“放下就好。”
“好的。”服務生恭敬離開。
沈非秩把披薩切了,看盧倩新做的長美甲不方便,又幫她去切牛排。
結果手還沒碰到盤子,門又被duang的一聲打開。
“先生,”服務生笑笑,再次擠進兩人之間,“這是您二位點的奶油蘑菇湯。”
“……謝謝。”
第三次,沈非秩是要去拿盧倩身邊的紙巾。
再次被服務生擠進來:“這是您二位點的冰淇淋。”
“不是,”盧倩都有點迷惑了,“那邊有專門給你們留空上菜的地方,你就偏要往這擠?”
服務生像是才發現一樣,驚訝道:“那裡竟然有空!”
兩人:“……”
盧倩無語:“我們菜都上完了吧?”
服務生笑得板正:“是的……吧。”
盧倩:“行,下去吧。”
沈非秩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然後伸出手,故意往盧倩那邊探過去……
“砰。”
門再次被推開。
兩人齊齊望過去,是個新的服務生面孔。
沈非秩手懸在半空:“我們的菜好像已經上齊了。”
服務生笑了笑,像前一個那樣,硬生生擠進兩人中間,放下了一束花:“是這樣的,二位是我們店裡的第886位光臨的,所以我們特意為二位準備了一束花。”
說著,一豎毫無美感種類萬千的花束就落在了沈非秩懷裡。
沈非秩:“?”
服務生笑道:“您可以送給您旁邊這位女士。”
盧倩:“?”
沈非秩沉默了。
黃玫瑰、黃色康乃馨、曼陀羅、小雛菊、岩薔薇、蒲公英……
他認識不少花,很不幸,這束花一個寓意好的都沒有,全都是沒有結果的愛或者毫無可能的愛。
誰家送花會送這種?
偏偏服務生還催促:“送啊,送啊。”
沈非秩冷笑一聲:“出去。”
服務生咽了咽口水,聲音打顫:“先生有什麽不滿……”
沈非秩給了他一記眼刀。
服務生:“……好的,我這就滾出去。”
門重新被關上,就在盧倩好奇的時候,沈非秩猛地起身,打開了窗戶。
那隻漂亮的鳥還在窗外撲騰,見到他開窗,激動又欣喜地飛過去。
沈非秩伸出手——
握住了它命運的腦袋。
鳥:“?”
盧倩:“你這是……”
沒說完,沈非秩就胳膊一彎,握著那鳥朝對面樓房重重摔過去!
“我操!”盧倩驚呆了,“非秩!你怎麽殘殺無辜小生命?”
“殘殺?”沈非秩意味不明笑了笑,“那也得是生命我才能殺得了。先吃飯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盧倩對他的話不明所以,但也信任他,便沒多問,填報了肚子就跟他一起肩並肩走出咖啡店。
剛一出門,就在店門口的歪脖子樹下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
沈非秩斂眉:“顧碎洲。”
樹下蹲著的人原本還百無聊賴玩著泥巴,聽到呼喚,動作極快地抬起頭,跟見到骨頭的大型犬一樣,朝這邊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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