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給我收拾行李?”顧碎洲一愣, “你不去上最後一周了?”
“嗯。”沈非秩把箱子推過去, “下周我不給你發消息,你不許回來。”
顧碎洲覺得這太突然了:“為什麽啊?”
沈非秩淡然:“因為我易感期。”
小兔崽子住校, 倒是省了他去給對方找住處的麻煩。
顧碎洲眼神一暗:“你要找誰過?”
“誰也不找。”沈非秩揉了揉眉心,“你等會兒去幫我買點強效抑製劑和止痛針吧。”
雖然他一般用不著, 但總要以防萬一, 事情要真超出預料也好有個應對。
顧碎洲聽他說自己一個人, 神態又恢復如常了:“行, 哥你等著。”
他壓根沒去市場買藥,直接讓徐盅從顧莨給他留的那堆天價寶貝裡一股腦把抑製劑全挑出來送到家。
“任君挑選!”他說。
沈非秩對著滿桌子的研究戰果,滿臉黑線。
顧碎洲其實想自告奮勇翹課守著沈非秩,結果都沒來及反抗,周一剛開學,就被打包丟了出去。
沈非秩也沒閑著,W.N那邊請了個假,就在家研究圖紙。
家裡已經撞上了氣味隔離器,是裡特知道他易感期來了,特意送他的,不用擔心氣味外泄。
一切都準備妥當,沈非秩在感知到體內信息素開始失控的時候,自覺把手腕拷在了床頭。
……還是之前拷顧碎洲的那副。
他之前沒告訴顧碎洲,這本來就不是為那小兔崽子準備的,是他為自己準備的。
只是陰差陽錯,先讓那家夥體驗了一把而已。
看效果手銬質量還行,也不知道能不能鎖住自己。
沈非秩輕輕歎口氣,自動調節了手銬的松緊程度。
之前怕勒的太緊傷著那小子,調了個舒適的大小松松垮垮掛了一下,對自己可就不能這麽仁慈了。
他面無表情往嘴裡塞了個牙膠。
Alpha很少有靠自己熬過易感期的。
大多數人都是選擇成年之前靠藥物,成年之後靠情人,因為單靠自己實在是太痛苦了,很多Alpha甚至會失控傷到自己。
沈非秩最討厭的就是易感期。
他感覺自己的神智正在被本能取代,像個沒有理智的瘋子,只有最原始的獸性,不斷低吼和掙扎。
真他媽疼啊……
手腕已經被磨得血肉模糊了,但沈非秩在恍惚間,趁著意識沒徹底消散,又把手銬緊了緊,這次還往脖子上帶了個電子項圈。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總感覺,這次易感期帶來的影響比往常都大。
他仰著脖子倚靠在牆上,臉色慘得像磨了砂的白紙,大口大口喘著氣。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自己的身體素質確實在不斷下降……是因為身體和本世界的排斥嗎?
沈非秩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衝到顧碎洲給他拿的那堆藥物旁邊,卻沒有去拿藥。
劈裡啪啦響了一陣,他從一堆針管藥品裡扒拉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顧碎洲給他買的一堆巧克力。
手指顫抖著開了好幾次,才打開盒子,粗暴地撕開某人折的騷包愛心包裝。
直到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沈非秩才狠狠呼出一口氣。
……
顧碎洲周五放學,果不其然沒見到沈非秩,發的信息沒人回,打的通訊沒人接。
他心裡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聯系了萊阿普頓。
“喲,您老終於想到我了?”萊阿普頓沒好氣,“不是把我拉黑了不肯見我嗎?”
顧碎洲顧不得跟他懟:“萊狗,最近見到沈非秩了嗎?”
“嗯?”萊阿普頓聲音嚴肅起來,“沒有,就周二的時候見他來了一次W.N,跟我打個招呼說最近幾天有事不來了。然後就沒見過他了。怎麽?出事了?”
“暫時還不清楚。”顧碎洲咬了咬牙,“行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再聯系你。”
“哎不是!你倒是給我說怎麽了……”
顧碎洲沒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通訊。
一般Alpha易感期就三四天,過了最嚴重的那天基本就可以貼著隔離貼亂竄了,但沈非秩到現在竟然還沒出門?!
他也顧不得之前告訴他不打通訊不許回家的命令了,隨便掃了輛摩托,直奔出租屋。
他們住的那棟樓很安靜,今天尤其。
顧碎洲發現自家門口的氣味隔離器,心裡咯噔一聲,心道怎麽會這麽嚴重?
他敲了敲門:“沈哥?”
意料之中,無人回應。
顧碎洲咬了咬牙:“沈非秩!!你還清醒就敲敲門!”
已經無人回應。
“操!”
顧碎洲想不了那麽多了,解了門鎖直接推門而入。
大門都沒徹底打開的時候,猛烈苦澀的信息素撲面而來,嗆得顧碎洲眼尾通紅。
約莫未完全分化的腺體受影響了,身體隱隱約約的開始發熱。
他沉著張臉,往沈非秩臥室那邊走去。
房內一片漆黑,連盞燈都沒有,這時候也不能貿然開燈,怕把人驚著了。
顧碎洲小心翼翼扒在門上,微微推開一條縫往裡看——
“你在幹什麽?”
門忽然被人從裡面用力拉開。
“!”顧碎洲沒扒穩,直直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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