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碎洲還沒從他的效率裡反應過來:“什麽?”
沈非秩卻搖了搖頭:“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這話一出,顧碎洲就明白不可能再從他嘴裡問出什麽了。
他轉了個話題:“W.N的研發權拿到手了?”
沈非秩足足安靜了半分鍾。
他扭頭:“你怎麽知道研發權的事?”
顧碎洲:“。”
哦豁,又暴露了。
他尷尬地撓了撓臉頰:“裡特教授和我爸媽是老同事。”
“怪不得。”沈非秩沒什麽意外,他就說為什麽裡特對他莫名的熟絡。
沈非秩閉上眼睛:“研發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過幾天要去找沈老爺子。”
那幾個人遠在祭祖,手還能伸這麽長到藍星,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顧碎洲自告奮勇:“那我跟你一起吧!”
沈非秩:“確定?”
顧碎洲拍胸脯:“反正我也不用上課了!哥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
一周後,沈非秩把這句話設置成了顧碎洲的手機鈴聲。
因為他們站在沈家的墓園前,這貨死活不敢進去。
沈非秩面無表情:“我帶你來是保護我的,你在這給我拖後腿?”
顧碎洲咽了咽口水:“不是,哥你也沒說這墓園這麽大啊……”
還是大晚上來!
整座墓園就幾個地方點了油燈,烏漆嘛黑的,還時不時有風吹過,這誰不害怕?!
顧碎洲要不是靠毅力撐著,現在整個人就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沈非秩拽著他走了兩步,感受著越來越大的阻力,乾脆一松手,自己大步走了進去。
“哎!”顧碎洲後撤的力道差點沒穩住,踉蹌兩步跟上,死死抓著他胳膊,“等等我嘛~”
沈非秩都快習慣他時不時過來抱抱了,見他是真害怕,也不推了:“快比我高的人,膽子怎麽這麽小?”
他還是前兩天才發現,這混帳小子個子竄的猛快,乍一看已經稍比他強了。
好在他不是那種視身高如尊嚴的男人,對這個無甚所謂。
顧碎洲死乞白賴:“沈哥膽子大就好了,我只要做一個沒有骨頭的菟絲花就行~”
放屁的菟絲花。
披著白百合皮的霸王花還差不多。
沈非秩心底唾棄一聲,帶著他七拐八拐,朝著墓園中央最閃亮的建築走去。
顧碎洲就像狗皮膏藥貼著他。
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生怕有不乾淨的東西。
可人生就是怕啥來啥。
沒走兩步,一個不查,一腳踩進了坑裡。
“啊——”
沈非秩連忙捂住他的嘴:“閉嘴!”
但已經晚了。
來回巡邏的守墓人聽到動靜,舉著手電跑來:“什麽人?!”
倒霉催的。
沈非秩暗罵一聲,狠狠推了顧碎洲一把,緊接著自己也跟著對方跳進了——
一旁剛挖好的新鮮棺材坑裡。
顧碎洲:“……”
顧碎洲差點眼珠子一翻厥過去。
他從小就怕鬼,藺子濯天天拿這個取笑他,顧莨倒是對他保護很好,所以對這些墓坑什麽的壓根沒有過接觸。
誰能想到呢?有一天,他會和一個英俊的Alpha一起躺在坑裡。
顧碎洲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氣若遊絲:“哥哥,我們這算是,生同衾死同穴了嗎?”
頓了頓,又補充:“不對,好像生還沒同衾,我還得再努力。”
墓穴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沈非秩壓在顧碎洲身上,隻覺得為什麽自己不能再吃重一點。
把這人壓死,就聽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騷話了。
“奇怪了,剛剛明明聽到這邊有動靜啊……”
外面那人絮絮叨叨說著,腳步聲走來走去。
兩人摔下去的這個坑很深,深到一般人不會懷疑會有那個人腦子有病到往下跳。
害不害怕是一回事,等會兒能不能上來又是另一回事。
守墓的哆嗦兩下:“我操,不會真撞鬼了吧?”
他聲音打哆嗦,想來真被自己腦補的嚇到了。
“要不是這裡工資高,打死也不會有人乾這個啊……”
絮絮叨叨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沈非秩徹底聽不見,才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下人的臉:“還好嗎?”
顧碎洲臉色白得跟棺材裡的人一樣:“不太好。”
沈非秩站起來,不留情面:“那你在這躺著等我回來?”
“那不行!”顧碎洲打死也不可能一個人留在這,掙扎著起來,這回不抱他胳膊了,而是像個樹袋熊一樣,死死摟著他腰,“求你了沈哥,別推開我,保護我!”
沈非秩:“。”
他安靜兩秒,用智能機給顧碎洲發了個消息。
清脆而信誓旦旦的“哥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鈴聲,在小小的土坑裡回響。
顧碎洲也是豁出去了,面皮直接被丟到上輩子:“我在精神上保護你!”
沈非秩嗤笑一聲,把腰上的胳膊解開:“站著,我先上去,等會兒拉你。”
顧碎洲戀戀不舍松開他,扒在坑旁邊眨著沒用的漂亮眼睛望著。
沈非秩借著坑壁上的小石頭三兩下跳上去,彎腰對著下面伸出手:“用力握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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