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繼續這個話題,繼續享受著自己的熱飲。
顧碎洲冰淇淋還沒上,百無聊賴無所事事,見沈非秩如此閑適,嘴上難免得給自己找點事。
“沈哥,你從小培養出的喝咖啡的習慣嗎?”
“咖啡?”沈非秩看了眼自己冒熱氣的咖啡色液體,明白了對方這個問題從何而來。
但他搖搖頭:“這不是咖啡,這是熱巧克力。”
顧碎洲:“?”
他不可置信:“這麽濃的顏色,巧克力?你直接喝?”
不會齁死嗎?!
“嗯。”沈非秩一臉淡定,“我喜歡吃甜巧克力,不喜歡喝苦咖啡,有問題嗎?”
顧碎洲一臉的匪夷所思:“可是你信息素不是苦咖啡味嗎?而且萊阿普頓之前也說,你在網吧都是點咖啡。”
“你們果然很熟。”沈非秩挑了下眉,“我只在他那點過一次咖啡,還是為了搭話隨便點的,最後因為一些事情,咖啡還沒喝。後來的都是他主動送的。”
“只是很遺憾,投其所好沒有投到對的地方。”
“至於信息素……”
“好像沒人規定,一定要喜歡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說得真對,說得真好。
簡直讓人挑不出一點反駁的點。
顧碎洲面對那張想當然的臉沉默半晌。
然後翹著的二郎腿顛倒了下位置。
操。
合著他之前裝的那麽沉迷咖啡味,也是投其所好投錯了唄?
顧碎洲隻覺得打臉打得震天響,兩邊臉頰生疼。
沈非秩坐在對面,學著他的模樣翹起二郎腿。
他惡劣得很,就喜歡看某人鬱悶的樣子。
“兩位先生打擾下,這是您二位點的海鹽檸檬冰淇淋。”
服務生忽然端著超大一杯半米高冰淇淋走了過來。
沈非秩看著那冰淇淋落在桌子上,直接擋住兩人的臉:“……”
他真沒想到這麽大。
“麻煩幫忙分個裝。”顧碎洲倒是接受度良好,熟稔地擺出兩個小碗,“這麽久沒吃,你們的冰淇淋還是這麽實在。”
“那必須實在。”服務生笑得非常完美,“畢竟價格漲了二十倍,量再少好像有點缺德。”
沈非秩/顧碎洲:“……”
沈非秩太陽穴一跳:“您也挺實在。”
“過獎了先生。”服務生把盛滿的兩個小碗分別放在他們面前,“請問還有需要嗎?”
“沒有,謝謝。”
“不客氣先生,那我就先退下了,二位有需要隨時喊我。”
服務生離開後,顧碎洲就迫不及待開口:“沈哥快嘗嘗,這家海鹽檸檬冰淇淋真的超級好吃!”
看著大快朵頤牙床頑強的顧碎洲,沈非秩捏著小杓挖了一口,卻沒有立刻放嘴裡:“你以前來過這裡?”
“嗯哼。”顧碎洲沒打算瞞著這個,“您知道的,我家沒破產前還算有錢,我爸媽經常帶我來。”
“以前來,應該只是為了吃東西吧。”沈非秩小口泯化那口冰淇淋,問了句廢話。
冰淇淋松松軟軟入口即化,就是在剛剛那杯濃鬱的熱巧作用下,海鹽和檸檬的搭配顯得毫無甜味。
他不怎麽感興趣,隻吃了一口就放下杓子。
“今天帶你來,可不只是讓你來吃飯的。”
顧碎洲炫冰淇淋的動作一頓,琥珀色的眸底流露出幾分謹慎。
沈非秩越過冰淇淋伸出手,修長的食指抵住他太陽穴,把他腦袋轉到朝右的方向。
“看到最左邊那個穿白西裝的老人了嗎?”
顧碎洲被迫看去,目光接觸那人的瞬間,瞳孔狠狠顫了顫。
那是……
“W.N目前除了你以外最大的股東。”
沈非秩語不驚人死不休,輕描淡寫說出了他費盡心思才查到的信息。
“……”
顧碎洲立馬抬胳膊,想攥住他的手。
可惜這人收手的動作太快了,快到他連個邊都沒擦到。
沈非秩用餐布慢條斯理擦著碰過他的那根手指,語氣淡淡的,好像在問吃什麽:“他應該會在那位小提琴手第13首曲子結束後離開,足夠你吃完飯。我要你在他離開之前,想方設法要到他的聯系方式。”
“你有一頓飯的時間思考該怎麽做。”
顧碎洲捏著杓子的手松開,已經斷成兩半的餐具叮當掉在桌子上。
他身子倏然放松仰靠在椅背上:“W.N的股權現在並不在我手裡,至於那人,和我有什麽關系?沈哥,你是想要借著他升職?如果你很想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出賣一下我的色相。”
“能靠色相拿到也是你的本事。”沈非秩看穿了他緊繃的肩膀和隨時可能發難的先兆,但他渾然不在意,“你拿到他的聯系方式,我就有可能給你一個入侵他們公司內部網絡的帳號。”
“別跟我說聽不懂,我知道你想通過他竊取W.N現在的信息很久了,只是沒有人能替你做到這件事。”
顧碎洲現在已經找不出詞語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交叉在一起的五指緊扣彼此,手背上青筋控制不住地暴起。
怪物。
這男人簡直就是怪物。
沈非秩半點不怵他的目光。
開玩笑,以前在末世懸疑世界經歷了那麽多惡意的注視,現在怎麽可能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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