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們以前去藥園沒查出頭緒,人家身為W.N的內部核心員工,根本就不需要在購買藥材上動手腳。
甚至後來幾次裡特不合時宜地外出返回,他竟然都沒放在心上。
C2和他站在酒店樓下的樹蔭下,頻頻歎氣:“你家這小朋友蠻厲害的哈。”
在他們兩還在苦苦找真相的時候,顧碎洲就已經拚湊完整個劇情線,開始了行動。
這人先斬後奏,開始行動了,才把計劃說給沈非秩聽。
其實很簡單,如果要定裡特的罪,他們推斷的,還有C2給的資料肯定不成證據。
顧碎洲直接黑了七區那家銀行,把裡面帳戶的錢全部引流到裡特的帳戶,美其名曰“資金”。
這方面,裡特就算再謹慎,也不會玩過顧碎洲。
等資金大了,就會引起聯盟的注意,聯盟徹查一個人再簡單不過,裡特蹦躂不了多久。
而沈非秩和C2的加入,讓這個計劃多了一層。
那就是營造“沈非秩死亡”的假象,讓裡特相信這個事情,自主去能量通道接觸主星。
他不是很希望打破能量風暴眼找到真相嗎?
C2決定滿足他。
主星會教他做人的。
他建議沈非秩直接讓顧碎洲放手,他來操作。
但沈非秩問都沒問就替顧碎洲拒絕了。
理由是這樣的:“他要的不僅是裡特的命,還有裡特的名聲。藺子濯和顧莨因為那場火被唾罵了十幾年,也該洗刷罪名,換一個真相了。”
只有聯盟插手,才能還真相於世界。
C2咂舌:“你還……真了解他啊。”
“嗯。”沈非秩牽起唇角,眼底有星點笑意,“因為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小瘋子。
C2吐了吐舌頭,開玩笑戳戳他胳膊:“這麽給力,你不給點獎勵說得過去嗎?”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誰想沈非秩當真點頭:“你說得對,是該給點獎勵。”
C2:“?”
沈非秩跨步朝大樓走去:“幫我看著點,五分鍾就好。”
他們不能見面太久,裡特的眼線太多了,得時刻警惕。
C2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接起了響個不停的通訊。
“你什麽時候回來?”A11的聲音還是那麽平靜無波,“你想出來的處理方法,為什麽向上級打報告的變成了我?”
“哎呀~”C2嗔怪道,“咱倆還分彼此嗎?報告這種東西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A11:“……”
C2討好道:“我好不容易牽的紅線,你好歹得讓我看到結局吧?A11~十一~一一~么么~~~”
“好了。”A11打斷他,難得讓人聽出了聲音裡的歎息,“就這樣吧。”
兩人的對話沈非秩當然不知道。
他面上八方不動,腳步卻幾乎快出了殘影,飛快來到顧碎洲的那間房,刷□□走了進去。
屋裡沒開燈,顧碎洲背對著他蹲在地上,周身被窗外的星雲鍍上了玫瑰色的邊,有種疲憊又頹然的美。
也是,任誰發現依賴了十幾年的長輩其實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心裡都不會冷靜。
這幾天他裝得無所謂,還是瞞不過沈非秩。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顧碎洲也沒動,只是啞聲道:“盅叔,你帶萊阿普頓去醫院吧。”
“盅叔?連我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了?”
肉眼可見的,那身影一僵,直接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回眸:“……沈哥?”
“在。”沈非秩立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一雙漆黑的眼睛望著他,只是站那兒,就讓人無端冷靜下來。
他溫聲道:“辛苦了。”
這幾天,這些年,都辛苦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讓剛剛都堅強沒眼紅的顧碎洲瞬間落下眼淚。
總以為自己是個淚點高的淚失禁體質,可面對沈非秩的時候,這雙不爭氣的眼睛淚點低到無下限。
沈非秩看著他落下的眼淚,胸腔悶悶的,時不時揪一下,澀得生疼。
他上前一步,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顆巧克力,抬手置於他唇邊。
顧碎洲下意識用舌頭卷走了甜膩的巧克力,還不小心碰到了沈非秩的指腹。
這人指腹不似自己這麽順滑,有一層薄繭,觸感並不怎麽好。
但顧碎洲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安撫他的一隻手。
抿了抿唇,想加速巧克力的融化,卻不小心嘗到了自己的眼淚。
鹹澀的眼淚滴到吃過糖的唇邊,原來是甜的。
沈非秩用手不停摩挲他的左耳垂,直到耳垂發熱,低聲問:“怕疼嗎?”
顧碎洲不假思索:“怕。”
頓了頓,又補充說:“你給的不怕。”
有些人瘋起來,什麽都能雙標。
沈非秩短促地笑了聲:“不怕就好。”
說完,顧碎洲感到耳垂一疼,抬手摸去,發現那兒無端多了枚耳釘。
透過身後反光的衣櫥可以看到,這枚耳釘是菱形的,周身漆黑有質感,中心一枚米粒大小的紅色鑽石,在黑夜裡閃著光,分外耀眼。
顧碎洲愛不釋手地摸了摸耳垂:“這是……安慰?”
“是耳麥。”沈非秩舔了舔食指尖,那裡有剛剛從顧碎洲耳垂處扎出來的一滴血,“單方傳聲的耳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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