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秩無語:“那都是專業級別的,你是嗎?”
“我可以是。”顧碎洲有些抗拒劃水,那樣一點都不帥,有損他在沈非秩面前的形象,“我可以跨級起步!”
他的話被旁邊小朋友聽到,那小孩也挺著胸脯對他教練道:”我也要跨級起步!”
教練瞪了顧碎洲一眼,一句一個“不行”苦口婆心勸。
但沈非秩不勸。
不僅不勸,還很貼心地幫他搬起板子:“行,走,你去那邊直接上板吧。”
他答應得太乾脆了,讓顧碎洲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十分鍾後。
“嘔——咳、咳咳!!嘔!”
顧碎洲趴在岸邊咳得驚天動地。
沈非秩就抱著胳膊在旁邊冷眼看他:“跨級起步?”
顧碎洲虛弱地抬起一隻手:“我錯了,哥。”
他差點被嗆死,全程連板子的邊都沒有摸到。
沈非秩看著那隻手又不老實地抓住自己腳踝,忍了又忍,才沒把他踢開。
之前遇到的教練和小孩也回來休息了,瞥見如此狼狽的顧碎洲,教練驚呼道:“你真帶他去抓綠浪玩了?”
“嗯。”沈非秩壓下眼中的笑意,“親身經歷了挨打才知道老實。”
他微微低頭,對著那小孩說:“你還想跨級起步嗎?”
“……”反面教材就擺在眼前,小孩瞬間懂事,“不想了。謝謝哥哥。”
顧碎洲已經沒力氣罵了。
一連好幾天,沈非秩都在新手場地陪顧碎洲玩。
衝浪是個體力活,顧碎洲和沈非秩都是要麽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那種人,跟明天就要去比賽一樣認真學,自然比C2和萊狗更累。
顧碎洲本以為晚上能作作妖,誰曾想回到賓館後倒頭就睡,累得全身像剝了層皮。
和沈非秩兩人在兩米的大床上一人一邊,涇渭分明。
這種憋屈日子直到第二周,顧碎洲終於學會自己抓綠浪。
他很聰明,學起來很快,沈非秩在旁邊看了會兒,確定他自己沒什麽問題後,就獨自抱著板子去快活了。
上一次衝浪已經隔了很久,他適應了幾圈,才找回自己的節奏。
“喲?”C2不知道什麽時候劃過來的,“今天沒陪你的小朋友踩浪花?”
“第一次上手,他這樣已經不錯了。”沈非秩不動聲色幫顧碎洲挽回了點面子,“他今天自己玩。”
C2笑了聲:“那你跟我一塊去裡面玩?”
沈非秩沒有拒絕:“走。”
主星的管理者們為了釋放壓力,各種極限運動都嘗試過,沈非秩也不例外,跳傘滑雪衝浪這些都學了。
但他最喜歡的還是衝浪和滑雪。
跳傘蹦極滑翔這些失重感太強,總會給他一種超出掌控的感覺。
衝浪滑雪就好點,能讓他的大腦更穩定地去感受刺激和挑戰,適當放空。
“來了。”C2興奮道,“哎!這波有點高的啊。沈……”
他一轉頭,沈非秩竟然已經在浪頭了:“我操!你這人怎麽這樣?!”
距離海浪起始潰點的人擁有抓浪及選擇衝浪路線的權利,這叫抓浪優先權,此時如果有人試圖上同一點就算搶浪。
業內搶浪這種行為非常缺德且沒禮貌,C2晚了一步,當然不可能再湊過去。
沈非秩衝他挑了下眉,語調微揚:“這道是我的。”
C2對他做了個鬼臉,給他讓出了足夠安全的空間。
“幫我看著那小子一會兒。”
沈非秩卡了卡眼鏡,確定沒有問題後,彎下腰控制衝浪板去找合適的切入點。
人類社會總是和自然牽扯不開,當他的生死真真切切和海洋掛鉤的時候,就是感受生命最深刻的時候。
沈非秩享受衝浪,一部分原因是多巴胺分泌帶來的刺激和愉悅,另一部分就是,在這一刻,吹過來的海風都是自由的。
他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翻騰洶湧的浪花開始出現,他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衝了進去。
這道浪很高,引來不少衝浪者和岸邊遊客的注意。
顧碎洲盤著腿坐在板子上,就這麽仰著頭看那人。
有浪花的阻擋,他看不清楚,看不真切,但就是能想象出那人在裡面是什麽樣子。
他忽然覺得胸口有點熱,一下一下撞的發脹。
C2神出鬼沒來到他身邊:“怎麽?你也想玩?”
顧碎洲並未搭理他。
C2也不氣餒:“別想了,沈非秩那水平,你沒個三五年趕不上的。”
顧碎洲還是不吭聲,默默從板子上爬起來,到離他距離遠些的地方練習。
C2惡劣的性格上來,擋都擋不住。
直接衝過去路過他身邊,一個回轉滑出一個愛心的波紋:“走啦小朋友~我和沈非秩去快活了!”
他看中了後面那道浪。
沒了沈非秩的干擾,這片海域沒人比他更會玩,這道一定是他……
“我操!顧碎洲!你瘋了嗎?!”
C2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沒想到這個小白竟然敢加速去偷浪!
雖然是他先看中的,但畢竟他還沒到浪頭,顧碎洲這種行為嚴格來說不算搶。
可再怎麽說也是看到他去了這人才過來的啊!
C2有些著急:“不,不是,哥們你先下來,你這真別衝動,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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