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警察立即發了小小的直播間鏈接在行動組群裡,瞬間,所有人的手機都響起來。
和齊騰在一個車裡的人立刻拿出平板遞到齊騰面前。
他率先看到的,就是隊員口中所說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她正站在樹邊,和那顆樹苗交流著,時不時會透露出一些讓他後背發麻的信息,和當初老兩口告訴他的信息基本完全吻合。
這件事牽扯的事情逐漸大起來了,他想也不想就要聯系直播間官方將直播關停,但就在此時,他接到了張雷霆的電話:“張局?”
張雷霆不負名字,說話雷厲風行:“看到那個直播間了嗎?”
齊騰:“看到了,我正要聯系人封閉。事情牽扯過大,暫時還不方便讓民眾知道更多。”
“不。”出乎意料地,張雷霆連遲疑都沒有,就否決了齊騰的提案:“讓他們直播。”
“張局?”
齊騰訝異反問。
張雷霆:“如果觸發官方審核機制被封閉,你立刻去聯系觀看權限,我們要知道現場所有情況。”
齊騰不理解:“我們可以直接要到觀看權限,關閉直播間。直播間的觀眾數量正在急劇增加,這件事再鬧下去,會不利於查案。”
殊不知多少案件就是因為網民摻和,要求公開透明,導致犯罪分子渾水摸魚提前收到消息,逃之夭夭。
張雷霆這次沉默了很久,再次重申:“……除非觸發機制自動關停,不要有任何人為乾預。”,他打斷還想說話的齊騰:“這是命令。”
“民警同志已經出發了,我讓他們積極配合你的行動,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齊騰嘴巴張了好幾次,半晌:“是。”
他掛斷電話,目光沉沉看著平板上的畫面。
如果不能關停,那至少他要利用現在的時間,更多了解現場正在發生什麽。
他眼神在直播間畫面中仔細觀察,記住畫面裡出現的每一個人物信息,卻在長期觀察中,敏銳察覺到一個名稱存在的次數似乎超頻了——空哥哥。
小小一直在跟樹苗聊天,句句不離空哥哥。
與此同時,其他正在收集直播間信息的人無意間點開了直播間後台,發現裡面竟然還有十幾個畫面在同時進行直播。
其中熱度最大的就是小小和一個叫做空的人的直播間。
齊騰當機立斷:“分組觀察。”
順勢將平板分屏,同時開啟晏承書的直播間。
小小這邊的挖掘已經開始,那個空也正指著一塊地面讓人挖掘。
晏承書所在的位置,網民還需要上網搜索相關的隻言片語,但曾經親自經手過主播強子哥分屍案的齊騰只是在看清現場瞬間,臉色就已經嚴肅得甚至有些滲人了。
他五官平平,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卻如點睛之筆一般,讓他看上去正氣凌然,緊鎖在晏承書身上的目光全是審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他視線鎖定在晏承書身上的瞬間,始終側面對著鏡頭的人忽然抬頭,全面清晰地露出那張面具。面具怒目圓睜的眼睛瞪著鏡頭的方向,就像是透過鏡頭和他對視了一樣。
彈幕裡有人說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就好像真的被晏承書看見了一樣。
齊騰有同樣的感受,甚至他有種強烈的直覺,就是鏡頭裡的人,是真的正在和他對視。
他很快搖頭,將這種感覺歸結於錯覺,眼神重新銳利起來,仔細端詳著晏承書直播間的所有動作。
直到叮地一聲。
他下意識看向晏承書這邊揮著鋤頭的工作人員。
那邊一聲驚呼:“好像挖到了鐵,不確定,又有點像木頭,特別硬,要繼續往下挖嗎?”
齊騰再次聽見晏承書的聲音,如冰凌的玉石一般,清冷,偏偏又溫潤,被面具擋住,柔和之後的聲音說不清的悅耳和神秘:“繼續挖,把它上面的土刨開。”
他還想繼續聽晏承書會說什麽,卻聽到其他直播間傳來驚呼。
甚至還有他身邊隊員、耳機頻道裡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
他抬起頭,看向身邊的人。
立馬有人舉起手機:“齊隊,這裡挖到了真的屍骨!鏡頭一直懟在骨頭上,我觀察了一下,先不界定骨頭真假,但這一塊應該是股骨的形狀。”
這時另一個人也舉起手機:“齊隊,還有這個,應該是一塊指骨,太細了,估計是尾指指骨。”
頻道裡傳來聲音:“齊隊,黎祝直播間,發現一塊疑似股骨。”
霎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齊騰複雜視線落在平板屏幕上。
小小那邊的工作人員已經不再繼續挖掘了,其他挖掘到骨頭的直播間也紛紛匯報停止了挖掘,只有什麽都沒找到的、和晏承書直播間還在繼續挖掘。
當他們路過逃跑三人組時,警車已經距離森林很近了,警笛聲傳出去很遠,直播畫面裡剩余還在賣力挖地的工作人員也緩緩停下動作。
唯獨晏承書依舊如初:“繼續挖。”
齊騰始終看著平板,下車後拎起強光手電筒,帶著隊頭也不回,甚至越過小小,徑直走向正中間那顆大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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