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書:“以往黎祝都只是一個人行動,今天怎麽多個你?”
即便是彈幕都開始覺得火藥味起來了。
祝藜被點名,當場也是有些緊張地上前過來:“不關我事,我還是一個人來比賽的。”
閻司看了他一眼。
卻見祝藜下意識往晏承書那邊縮了縮。
這小白眼狼對那個來歷不明的人倒是信任。
閻司視線重新落在晏承書身上:“你清楚你在做什麽嗎?”
不知不覺間,所有參賽選手都跟過來了,大家順著商貿中心的電梯一層一層往上走,最開始大家還被各自的攝像師隔開,到後來就已經全都在一個畫面裡了。
這是除開宣布節目規則之外,第一次見到所有人同框的樣子,觀眾下意識看著如眾星捧月一般的兩人。
晏承書分明是這群人中唯一一個盲人,現在整條隊伍卻像是由他帶領前進一般,他走在最前面,慢條斯理,但確實是由他帶路沒錯。
面對閻司的問題,晏承書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主有獨特的魅力。
盡管他們兩人觀點不同,但這個男主有著足夠引人佩服的品質。
這個世界的人不如他有劇情在手,能清楚明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
一群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提前於世界大多數人窺見到世界將傾。
他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災難才會波及到整個世界,所以他們駐足觀望,做足了警惕的樣子。
只有極少數人在不顧一切地尋求一線生機。
閻司就是其中之一。
他企圖救世,在一群不願意沾因果的人的阻攔中步步推進計劃,甚至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用他以為對的方式一往無前。
在崩掉的劇情裡,閻司雖然沒能找到救世的辦法,但他始終走在救世的一線,不論中間遇到什麽樣的危險,只要是對的,他都在堅持去做,直到和世界一齊消亡。
是的,危險。
晏承書失笑,他察覺到了閻司對他的戒備。
在閻司眼裡,他就是一個不分敵我的危險分子。
甚至因為自己不按節奏,直接大肆在網友面前展現玄學世界的激進舉動,更像是敵人。
閻司到現在還沒對他動手,估計是還在評估他的能力……自己之前和邪修打起來的時候那種拳拳到肉的畫風,和這個世界大家用術法鬥法的形式太不一樣了。
沒記錯的話,第一次佔卜的畫面裡,自己和閻司初次照面,風平浪靜,卻被一根鋼釘直接洞穿心臟。
現在的自己不好糊弄了,閻司要是敢弄根鋼釘,按照兩人現在的距離,說不定會是他先一腳把閻司踹吐血。
晏承書忽地抿唇:“要去天台吹吹風嗎?”
雖然面具下的笑容誰都看不見,但晏承書莫名心情很好,連腳步都多了三分輕快,自得其樂。
他們本來就是在朝天台走,閻司沒有什麽阻攔的,跟在一側,其他人就更沒有說法了,一群人浩浩蕩蕩朝天台進發。
在踏上最後一階步向天台的台階時,閻司眼皮微跳。
他不信左財右災的民間說法,但總感覺有些怪異。
因為對這分怪異的警惕,讓他下意識和晏承書拉開了一定距離。
下一秒,就看到帶著鬼面具的人輕巧躍上天台邊緣。
無妄市的天空很藍,萬裡無雲,樓頂的風劇烈,吹得晏承書寬大的衣擺獵獵作響,頎長身影在藍天下是那樣單薄。
他面具後面的紅繩被風吹起,在漆黑的腦後肆意飛揚,洋溢著勃勃生機。
如果不是他正囂張地站在天台護欄邊緣的話,這本該是很賞心悅目的一幕。
閻司算不到晏承書在做什麽,皺著眉看他。
與此同時,八個人的攝像師一個個走上天台,然後每個人的直播間都開始顯示危險操作的警告。
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播間被封禁了。
【該直播間存在違規操作,已被暫時封禁。】
商貿大廈下抓著手機看直播間的人下意識抬頭,就看到商貿中心那高高的樓頂上正站著一道完全看不出來人形的黑點正在緩慢移動。
那是比落日森林任何一顆樹木都要高大數倍的樓房。
如果說從樹高的距離從天而降還有緩衝的說法,但要是從這上面掉下來的話,怕是屍骨無存。
閻司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就是你說的吹風?”
晏承書回身,朝閻司點頭:“你感受過自由的風嗎?”
閻司:“和你現在的中二行為掛鉤嗎?”
晏承書愣了一下,再次失笑。
好像是有點中二,和安栩那個中二的家夥待久了吧,總想悶不吭聲搞個大的。
在所有人不解和迷惑的眼神中,晏承書的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來:“拯救世界這個口號聽著也挺中二的。”
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晏承書張開雙臂,以一種仰躺的姿勢迅速朝樓底倒下:“閻司,比賽第一我可拿走了!”
這可有五百多米!
閻司陡然衝上前,眼神複雜地看著那根飛揚的紅繩。
祝藜還沒反應過來,驚駭看著天台下面:“空!”
他的動作看上去比晏承書直接站在天台上時還要危險,下一秒就被閻司提著衣領抓回來:“不要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