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皇后就是主角受穆陽了,官至中郎將,實打實的軍功,前途無量,卻被原主硬生生折損在后宮裡。
雖然晏承書知道主角攻受在一起一定會排除萬難最後迎來好結局,但沒親眼看過的人怎麽會知道結局。
穆國烈氣得大病一場,久久不能來上朝,幾乎被擠出政治權力中心。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讓原主被挫骨揚灰的話,原主還有個最大‘功績’。
——沒有穆國烈約束後,原主將齊國邊關國土郢州,賣給了隔壁接壤的烏國。
自古以來,百姓對國土的執念就很深厚,但凡有哪個帝王敢割地,全國上下都恨不得親自去撥了那狗皇帝的皮,更何況區區一個丞相。
但那是原主賺得最大的一筆,哪怕那次他給所有世家都分了許多的紅利,依舊是他賺得最大的一筆。
這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一筆無本買賣,郢州本就偏僻,一片種不出來糧食的廢土而已,留在齊國能有什麽用?
他賣紅了眼,試圖再用同樣的辦法把郢州附近的康州一並賣掉。
只是他不會知道,以往收錢收得很利落的世家們已經開始畏懼他的手段了。
販賣國土的事,他敢一而再再而三,這觸及到了世家們幾乎沒有的底線。
——當齊國被販賣一空,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還有立錐之地?賺這麽多錢,到時候也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晏承書鼠目寸光,還是找機會解決了為好。
間隙終於出現,齊燁正是趁這個時機徹底掌握了權利,將原主叫來宮中赴宴,順勢毒殺。
晏承書歎息,原主做這些事,他倒是不擔心沒人來殺他了。說不準某天晚上就有個急性的百姓摸進來,一刀把他殺了痛快。
所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讓齊燁給假酒之後,都沒殺了他,還把他送回了丞相府。
難道不怕自己趁這個時間反撲?
等身體緩過一些勁來,羽扇般的眼睫再次劇烈顫抖。好久好久,晏承書才努力睜開一道縫隙,看清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依舊是古色古香的房屋,雖然比不上齊燁的寢宮大,連基礎裝修也比不上,但還是比齊燁那邊豪華上許多。
無他,實在是擺件奇珍異寶無數,天上地下無所不有,整個房間富貴得令人怎舌。
這就是傾盡整個齊國富貴養出來的貪官嗎,果真奢侈得讓人害怕。
床邊有什麽東西大得晃眼,晏承書順勢望過去,便見一株高大的血珊瑚聳立在一邊。珊瑚頂端被能工巧匠鑲嵌了數顆拳頭大的夜明珠,不管有沒有破壞珊瑚整體美感,富貴是真富貴。
晏承書艱難轉動眼球,在原主房間逡巡,掠過無數他在互聯網上都沒見過的奇珍異寶,他竟然還在牆上看到了一副書法作品。
看到那副作品的時候,晏承書幾乎氣笑了。
橫渠四句——原主竟然有臉在自己房間內掛橫渠四句?!
他可真敢啊!
那字十有八九是原主自己親筆寫的,字跡倒是不錯,能看出來名家大師傳授過的痕跡。但虛有其表,筆尖走勢乍一看氣勢恢宏,實則收勢虛浮無力,到後面更是凌亂,一看便知寫這四句話的人心思浮躁,打心眼裡就對這句話抱有輕視。
晏承書還收藏著祭司贈的墨寶,筆觸鐵畫銀鉤、入木三分,直擊人的靈魂,讓人震撼。
僅是肉眼觀看,就能看出祭司對她所在世界的拳拳愛護。
原主一個權臣奸佞,鬧得民不聊生,敢染指這幾個字!
晏承書氣得硬生生從床上爬起來,想把那副字的骨灰都揚了。
只是身體終究不穩,重重摔倒在地。
系統嚇得驚呼:“晏晏!”
晏承書費力撐起身體,手指在地上的墊子上蹭了蹭:“沒事,有東西墊著,連破皮都沒有。應該是宿醉沒醒,身體還有點軟。那毒酒發作不了這麽快,我平複一下就能起來。”
晏承書還在安慰系統,冷不防房門被人推開。
他此時還半趴在地面,滿身狼狽,只有對系統的滿目溫柔,聽到聲音後回頭,正好看到一個身量高挑,四肢修長有力的青年背著光朝他走來。
晏承書微微錯愕,還以為是原主的近侍,等人走進了,不再背光,才發現那哪裡是什麽近侍。
來人五官俊朗鋒利,渾身氣質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劍刃,散發著血腥氣,一看就是見過血的將士——主角受穆陽啊。
晏承書愣了半秒,感覺好像死期又朝他飛來了。
原主把穆陽他爹氣得大病一場,穆陽不過來一刀嘎了原主說不過去吧。
晏承書:“統子,我感覺可以準備,我隨時能回去了。”
系統一臉嚴肅:“統子收到!”
“下次不要在這麽嚴肅的時候說這種話,我表情容易崩。”,晏承書寵溺地和系統交代,還順勢作了個大死。
他朝穆陽喊了一聲:“皇后殿下。”
房間溫度瞬間冷凝,晏承書驚喜感受到自己離死不遠了。
還不待穆陽開口,門口一抹玄黑繡金衣袍擺動,齊燁竟然也走了進來。
晏承書眼神微微一亮,雙閻王駕到,他今日豈能活著?
原來主角攻受這麽早就開始合作了嗎,他再也不用擔心翻車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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