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雖然能力普通,但性格是真的好得沒話說,包容而體貼,難怪羅上將會寵她半輩子。
哪裡像江沉星一樣,整天只會讓言殊血壓升高。
不能深想,越想越淒涼,言殊抓起啤酒灌了一大口,心道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江沉星夾菜的動作一頓,神情微妙地看了眼言殊,不知道他突然又抽什麽風。
言殊沒發現他的注視,注意力全在另一側。
酒過三巡,羅鴻鳴酒量不似當年,已經有兩分醉意了。
這老頭趁醉撒酒瘋,就這麽開始死纏爛打地纏著師母,要她給自己夾菜喂到嘴邊吃。
多大歲數了,竟然還公然對著老婆撒嬌,好不要臉!
言殊狠狠唾棄著這種明目張膽的秀恩愛行為,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裡已經流露出了不自覺的羨慕。
這羨慕被江沉星精準地捕捉到,冷淡的Alpha陷入了沉思。
猶豫片刻,他抿住唇,夾起一片糖醋藕,慢慢送到言殊唇邊。
言殊冷不丁被他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這家夥要搗亂,頭猛地偏開,警惕地瞅著他:“你幹嘛?”
江沉星的筷子不尷不尬地懸在空中,糖色的藕片顫顫巍巍地搖動。
看清楚他夾的東西之後,言殊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江沉星的意思,駭然道:“你不會也想喂我吧?”
真的假的!
Alpha不可置信的猶豫神色,堪比最直白犀利的拒絕。
江沉星臉皮薄,自覺言殊並不稀罕他的投喂,於是臉頰燒燙,明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手腕一翻,徑直把藕片丟到自己碗裡,冷淡道:“不想吃就算了。”
接著繼續低著頭給自己夾菜,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原本在桌下緊緊與言殊相貼的大腿默默拉遠了距離,顯得疏遠了許多。
言殊終於回過味來,意識到自己剛剛錯過了什麽。
一想到自己被江沉星喂飯的場面,Alpha頭皮一緊,隻覺得想象力受到了巨大衝擊。
但是短暫的衝擊過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嘟嘟囔囔吸引老婆注意力的老頭子刺激到了,還是酒精隨著時間開始上頭,言殊竟然覺得……
讓江沉星投喂一口,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是他的覺悟來得有點晚,江沉星已經收回了筷子,開始自顧自地吃飯,不再分給言殊眼神。
兩人間的氣氛詭異地陷入沉默,餐桌上只剩下半醉的羅鴻鳴和師母的悄悄話。
片刻後,有一隻手從桌下探出來,悄咪咪地拉了拉江沉星的衣角。
“……哎。”
江沉星無動於衷地垂著眼睫毛,置之不理,於是那隻手又暗搓搓地拉了兩下。
被連續騷擾,他終於抬起眼,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Alpha:“有事?”
言殊看了一眼對面無知無覺的羅上將和專心致志應付撒酒瘋的師母。
在發現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邊之後,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小聲道:“那個,我沒說不想吃啊。”
江沉星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想到一向嘴硬的Alpha會說出這種話。
但是他郎心似鐵,不為所動地從言殊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角:“晚了,我現在不想喂了。”
言殊:嚶!
他不死心地又拽住了江沉星的衣角:“別這麽小氣嘛,你看羅上將都躺到師母膝蓋上去了,現在不喂我多毀氣氛啊。”
江沉星被他求饒似的拉了幾下,其實心裡的憋氣已經消了大半,但就是不想讓這個直男輕易得逞,冷淡道:“他們兩個是真夫妻,你和我又不是。”
結果這話剛出口,剛剛還黏糊糊躺在師母腿上的羅鴻鳴瞬間坐起,雙眼像探照燈一樣“唰”的一聲掃視過來,犀利道:“你們兩個不是什麽?”
兩個Alpha一驚,言殊拽著江沉星衣角的手瞬間收回,這才想起來,他倆仗著羅上將喝醉大聲密謀,忽視了Alpha天生聽力驚人的事實。
現在面臨暴露真實關系的風險,言殊的大腦都嚇清醒了,迅速思索著有什麽糊弄過去的話術。
但他還沒想好,江沉星卻先開了口。
“您誤會了,我……”江沉星的耳朵紅得滴血,難以啟齒地啟唇,被迫說出了離譜至極的理由:“我,在和言殊賭氣呢。”
嘴上這麽說著,他放在桌下的手上也不閑著,狠狠擰了一把言殊的大腿。
言殊被疼得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壓下到了嘴邊的痛呼,迅速反思自己:“老婆我錯了,都怪我非要讓你喂飯,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本來只是情急之下的稱呼,卻讓江沉星渾身一顫,又羞又惱地瞪向言殊,目光不言自明:叫我老婆做什麽?!
言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把“老婆”兩個字脫口而出,自己都愣了一秒。
但很快,他理直氣壯地用眼神回擊江沉星:緊急關頭,你還在乎一個小小的稱呼做什麽!
賭氣這個理由放在江沉星身上有些離譜,羅鴻鳴也不知道信沒信,銳利的眼神在兩個如臨大敵的Alpha之間巡弋了兩圈。
直把兩個人看得心高高提起,他才突然神情一松,挪揄地笑起來:“鬧別扭呢?你們這倆孩子,真的是年輕氣盛,有活力,動不動就愛瞎折騰。”
見他相信了,言殊和江沉星也跟著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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