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
原來是老大信息素的味道啊,那沒事了。
Beta同樣可以聞到信息素的味道,但他們缺少腺體,只能感覺到好聞或是難聞,沒有生理反應,所以楊川只是感覺辦公室裡的檸檬味很濃。
假如換一個A來,恐怕已經被言殊的信息素壓製得不能動彈了。
自己無意識釋放出來的信息素有點多,言殊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但也沒什麽心情去過多關心,隻猜測是易感期臨近的原因。
他拉開抽屜,隨便找了片信息素阻隔貼,草草貼上了事。
等言殊收拾好,楊川這才把手裡厚成磚頭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道:“老大,這是您前一陣子交上去的工作報告,調查組批複完畢,現在發回來了。還好您這次趕完了死限,下次千萬別再攢這麽多了。”
聞言,言殊垂眼看向桌面,那摞厚厚的報告安靜擺在眼前,封面上的姓名欄裡,“言殊”兩個狗爬字大而顯眼,一看就是他的字跡。
他大致翻了翻,對裡面的內容毫無印象,反應片刻才想起來,這不是言殊自己親筆,而是江沉星按照約定幫他趕完的。
前一陣子,兩人忙結婚的事忙得天昏地暗,言殊早就把截止日期拋到了腦後。
江沉星比他還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擠出來的時間,模仿著言殊的字跡,趕完了這麽多工作報告又交上去,甚至都沒告訴他一聲。
江沉星的性格就是這樣,他很少邀功,隻沉默而妥帖地處理好一切,把所有情緒都深斂於心。
所以,如果沒有這次易感期,也不知再過多長時間,言殊才會知道江沉星暗戀自己,而且可能暗戀了很久的事。
但是現在……
江沉星好像,對他有點失望了。
下屬看不見的地方,Alpha的眼神無措而惶惑,像是一直陪在身邊的旅伴突然離開,讓他只能站在原地茫然四顧,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頂頭上司對著這份工作報告發了半天呆,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楊川也不敢催他,只是不得其解,心道老大難道是在欣賞自己的筆法?
“……楊川。”
言殊突然開口叫他的名字,讓楊川精神一凜,以為有什麽吩咐:“在!”
沉默片刻,言殊緩緩吐出一口氣,啞聲道:“……我好像說錯了話。”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但楊川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求證:“您是指,對江中將說了不該說的嗎?”
言殊垂著眼點頭,他不敢向楊川透露兩人的真實關系,只能模糊重點。
楊川大氣也不敢出,安靜如雞地聽著言殊剖白自己:“是我太遲鈍了,錯過了太多征兆,又發現得太晚,所以現在他生我氣也是應該的。”
楊川聽得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不過老大的意思應該是,他和江中將之間有某些誤會,一直沒有解開,時間一長,導致矛盾激化了?
他不知道兩人的真實情況,只在心中暗歎,所以說小情侶之間就是要經常溝通交流,什麽話都要說出來,不然就會像現在一樣,矛盾滾雪球一樣積少成多,演變成吵架了。
身為下屬,楊川也沒資格譴責言殊什麽,語重心長,點到即止:“您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那就去向江中將好好認個錯,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就好。只要拿出誠意來,我相信江中將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感情還是在的。”
言殊當然懂做錯了就要認錯的道理,只是在電梯裡時,他被江沉星那個燙傷靈魂的眼神衝擊到,沒有在第一時間追出去。
等反應過來,江沉星已經沒了影子。
所以言殊才覺得他是生氣了,不然怎麽可能會丟下自己先離開。
但楊川說得沒錯,自己是有問題的那個,就該去主動求原諒才行,絕沒有再等江沉星來找自己的道理。
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遠,言殊又遲鈍得不像話,是江沉星在默不作聲地克服阻力,一直向言殊靠近,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籌謀,才能讓兩人走到今天。
兩個人相向而行,江沉星獨自走完了最難的九十九步,那剩下的最後一步,言殊沒道理再退縮。
不然他都算不上是個Alpha,一點擔當都沒有。
想通一切之後,言殊抿平唇角,眼神堅定起來,站起身:“我現在去找他。”
楊川很欣慰地讓出路來,朝著言殊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老大,你肯定可以的!”
言殊一刻也不想多等,立刻下樓,急匆匆趕到江沉星的辦公室——
卻撲了個空。
江沉星的辦公室空蕩而整潔,副官李立行倒是在工作,卻唯獨不見言殊想要的那個身影。
言殊照舊保持著推門的動作,胸膛因為緊張和劇烈運動而起伏著,表情卻一片空白。
李立行看見言殊,倒是沒什麽驚訝情緒,不鹹不淡地招呼了一聲:“言中將,有事?”
看著眼前的Beta,言殊雙眼瞪圓,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江沉星呢?”
果然是來找自家上司的。
李立行就像是無腦偏心自家孩子的長輩,本來看言殊就不怎麽順眼。現在對方疑似與江沉星吵架,就更不想看見他了。
他收回視線,木著臉道:“中將他有事出去了。”
言殊立刻追問:“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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