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要在沉默中爆發或者變態了。
特助停車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大概是個很好的拋屍地點。要是江雲嵐一時激動把他打死,丟到荒郊野外,以林家對他不管不問的態度,恐怕要過很久才會有人發現他死了。
其實林眠還是很想活的,不然他也不會為了重活一次,寧願接下拯救江雲嵐的任務。
上輩子暴怒狀態的江雲嵐見多了,導致林眠腦中胡思亂想不斷,短短的幾秒鍾之內,甚至已經聯想到一刻鍾之後,大少爺矜貴漠然地擦乾淨兩隻被鮮血沾染的手,開車揚長而去的畫面。
所以,在江雲嵐不緊不慢地拉開車後門,坐到林眠旁邊抬起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扼住他的喉嚨時,他下意識地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閉了閉眼,喉結顫了顫。
盡管動作幅度很小,但江雲嵐還是注意到了,抬起的手連帶著周身陰鬱的氣場都立時一停,狹長的眼睜大,聲線倏地拔高,滿是不可置信:“你躲什麽?你怕我?!”
林眠睫毛猛地一抖,否認道:“……沒有。”
但是他不願靠近的表現,和微微緊繃的肌肉線條已經側面證明江雲嵐說對了。
江雲嵐簡直要氣死了,一把將林眠推著倚靠到車後座上,翻身跨坐上他的大腿,連帶著隨手扯開林眠的衣領,咬牙切齒問:“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林眠,你倒是說說,我什麽時候打過你哪怕一下,讓你怕成這樣!”
平心而論,江雲嵐天不怕地不怕,被他看不順眼就揍一頓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卻確實從來沒動過林眠一根手指頭。
但是他在床上實在太凶,不是打架勝似打架,林眠每天身上都有他留下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被不明所以的人看見,確實像被揍了一樣。
林眠被沉甸甸地壓著,只能用眼神讓大少爺注意他此時氣勢洶洶,像是下一秒就會一拳揍上來的架勢。
江雲嵐反應兩秒,不可思議道:“你不會因為我看起來像是氣得要打人,就真的擔心我會揍你吧?”
林眠沉默片刻,委婉道:“畢竟少爺每次生氣時的臉色,都讓我覺得……挺嚇人的。”
哪怕之前沒打過,說不定就是這次會動手呢。大少爺本來就脾氣不好,他也沒少見江雲嵐發火,還不準自己害怕一下嗎。
這是拐彎抹角說自己太凶呢!
江雲嵐恍然大悟,恨恨磨牙。
原本他是滿揣著勃發的怒氣想給林眠一個教訓,被這麽一出突兀地打斷,倒是也沒有剛剛那麽暴怒了,但更多了幾分不明不白的憋屈。
大少爺就保持著這麽一個很不清白的姿勢,憋屈地揪著林眠的衣領,咬牙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就因為臉色害怕我,林眠,你有良心沒有?”
林眠心道你的臉色還不夠我害怕的嗎,只是和大少爺爭論這個沒有意義,乾脆保持了沉默。
兩人現在的姿勢很怪,江雲嵐高高在上,林眠在下,有點像車那個震,莫名瑟情。
江雲嵐這幾天摸慣了林眠的月匈,此時惱火之余不忘初心,又很是順手地將手伸進襯衫中包覆了上去,來回搓圓捏扁。
原本凝滯的氣氛逐漸變味。
林眠很快被他摸到呼吸微亂,看著大少爺逐漸暗沉下來的風流眼眸,心裡叫苦不迭——他真的不想再交公糧了!
明明大少爺才是那個更容易受傷的,今天中午也剛剛做過,這是什麽恢復能力,魔鬼嗎。
沒辦法,他只能想辦法努力轉移江雲嵐的注意力,勉強開口:“少爺最近,與江副董有過聯系嗎?”
江雲嵐手上動作一頓,很是不滿林眠在這種關鍵時刻提起別人。
只是剛剛林眠還被他的臉色嚇到,所以大少爺盡管不高興,還是耐著性子道:“你說江渡?沒有,我閑著沒事和他聯系幹什麽。”
說話的時候,他那細白的手指還在隨意撥.弄著沃土上長出的兩顆櫻桃。
這感覺實在是有些磨人,林眠努力忍著不發出奇怪的聲音,咬著牙提醒:“少爺,你要小心江副董,他沒安好心……”
上輩子,江雲嵐死亡的直接原因就是因為江渡。這輩子林眠的任務是保護大少爺,肯定不會再與他裡應外合,但江渡自然還是會想其他辦法坑江雲嵐,因此不得不防。
他在說很嚴肅正經的事,事關江雲嵐的安危,但對方像是完全沒聽進去,一心隻盯著林眠。等林眠說完,他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阿眠還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最好趕緊說完,一會兒我就沒心情聽了。”
林眠一窒:您完全對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在意是嗎!
但很顯然,江雲嵐已經色令智昏,大腦拒絕再處理一切公事。見林眠真的還想繼續說,乾脆低下頭用力堵住了林眠的唇。
……
礙於場所限制和林眠的堅定拒絕,兩人只是互相幫助了一把。大少爺對林眠今晚的表現並不滿意,卻也沒再強求什麽。
最後一個綿長的吻過後,江雲嵐懶懶散散地靠進林眠懷裡,蒼白的面容微微泛紅,緊貼著林眠早就在運動中散落下來的長發。
他不去管自己的狼藉,一手摟住林眠的窄腰,一手摩挲著他白皙細膩的下頜,低聲開口,聲音磁性沙啞,眼底是驚人的佔有欲:“阿眠就不能多討我喜歡一點,以後一直這麽跟著我不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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