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地裡磨著牙,嘴上卻假惺惺地道:“舍不得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會刪得比誰都利落,而且以後沈系不可能有任何聯系林眠的機會。
江雲嵐看起來像是隨口一提,但林眠又不是傻子,立刻聯想到了剛剛沈系的那通電話。
——差點忘了,客廳裡有整整十個攝像頭,如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江雲嵐眼皮底下呢。
所以大少爺是聽見了沈系和他打電話,才這麽著急忙慌地回來?
林眠表情微微發冷。
即使早就對江雲嵐驚人的控制欲有所了解,但了解並不代表著能接受,他現在很不高興。
江雲嵐對林眠的情緒變化何其敏銳,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的氣場有所變化。
平日裡向來溫溫柔柔不發火的人朝著他冷了情緒……還是因為一個外人。
江雲嵐的臉慢慢地、慢慢地陰沉下來,比林眠還要更涼薄幾分,像是山雨欲來,黑雲壓城。
他輕笑一聲,道:“怎麽,阿眠舍不得了?這麽癡心啊,那今天怎麽不答應你那前男友,出門去見他呢。”
“阿眠頭頂綠得都能跑馬了,怎麽,還嫌被騙得不夠嗎?”
果然是聽見他和沈系的電話了。
江雲嵐很容易被挑起怒火,暴怒時往往口不擇言,殺人誅心。林眠還算習慣,盡量平靜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少爺應該多信任我一些,不要偷聽我和別人的對話——”
“偷聽?”
江雲嵐向後倚到沙發背上,冷笑道:“這是我家,有什麽發生在我家的事是我不能知道的?你人在我的別墅裡,我就是光明正大地聽。”
“既然想避著我,那你就出去和他打電話,別在我的房子裡打情罵俏,聽著惡心。”
林眠:?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窗戶都被你焊死了,我現在能出門麽?
而且江雲嵐左一句“我家”,右一句“我的房子”,雖然事實如此,但聽得還是很不舒服。
重生一遭,林眠對江雲嵐的耐心值大幅度下降,輕易地被勾出了幾分真火,隻覺得現在的江雲嵐就像是那被慣壞的熊孩子,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事事順著他的心意不可。
今天林眠並不想繼續慣著他,罕見地臉色不太好看,卻也並不想主動吵架,隻淡淡道:“少爺說的是。”
說完,他就轉身想進廚房。
本以為吵架就此結束,突然,一陣勁風從身邊擦過!
林眠尚且來不及反應,爆裂的巨響在牆角砰然炸開。
伴隨著玻璃製品碎裂的聲音,有幾片玻璃飛濺而出,在林眠的腳踝上劃出一道細小的傷痕。
林眠略顯僵硬地回過神,江雲嵐已經站起了身,那雙原本風流昳麗的眼陰沉至極,眼神鎖定在林眠身上,如同擇人而噬的惡鬼。
他輕飄飄地收回扔杯子的手,一把扯下板正的領帶,連帶著崩開胸前的兩粒紐扣,露出平坦精韌的半邊前胸,聲音冷得能掉冰碴:“上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壞了。
江雲嵐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林眠馬上就要交公糧。
大少爺本來在床間臍得就狠,再加上今天的他明顯在暴怒邊緣,真的要上床,林眠肯定少不了要吃一番苦頭。
何況他昨天剛被臍了一整晚,現在腰還酸得厲害,彈盡糧絕,哪裡有力氣再來一遭。
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這下子林眠再也顧不得生氣,試圖垂死掙扎:“可是少爺,我們昨天剛做過,不宜過度縱.欲,容易傷身體……”
和自己上個床就那麽不情不願?
怕林眠疼,自己都屈尊降貴做下面忍疼的那個了,還是每每被嫌棄得不得了,像是自己上趕著求他上一樣。
心中瘋狂的念頭千回百轉,江雲嵐唇邊弧度卻勾得越來越大,涼颼颼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行?”
林眠立刻點頭,完全不顧男人的尊嚴。
江雲嵐卻殘忍地掐滅了他的最後一絲幻想:“那我現在派人去買壯陽酒,你今天不行也得行。”
林眠:“……”
一想到江雲嵐的特助日後看自己的眼神變化,林眠暗暗咬了牙,艱難地點了點頭:“……我行。”
看來今天是逃不過這一遭了,那還是保住最後的尊嚴為妙。
即使林眠已經答應,江雲嵐的臉色也並沒有好看半分,輕佻摸過林眠紅痕未褪的下巴,冰涼笑意不達眼底:“以後,只要我要,你就必須有,一滴也不能私藏。”
大少爺無情地向年輕管家宣布不容置喙的決斷:“與其讓你留著給那個惡心人的沈系,不如全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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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混亂到難以形容的中午過去,最後林眠也沒有做成飯,而是讓江雲嵐給特助打了電話,讓他送餐到別墅。
特助很快帶著豪華午餐到達,他訓練有素,並不會對老板的私事多嘴半分。但是林眠在看到對方公事公辦的表情時,還是會下意識地不自然。
他拎著餐盒回到臥室,江雲嵐正半躺在床頭看手機,眉眼間戾氣已經盡數被歡.愉撫平,一臉事後的饜.足與懶散。
見了林眠進來,他將手機一扔,懶洋洋道:“過來,喂我。”
林眠剛剛差點被他把腰臍斷,全靠著毅力才沒有表現出不適。江雲嵐倒是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生龍活虎得仿佛他才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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