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羞恥了。
江沉星不是很能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自認為理解了言殊的癖好。
猶豫半晌,Alpha最後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
是夜。
剛過十點,言殊洗漱完畢,收拾妥當地躺上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
倒也不是認床,畢竟軍人在外征戰,就應該在什麽樣的壞境下都能迅速入睡。
但問題是,一想到隔壁睡著江沉星,言殊的潛意識裡就莫名的有種亢奮感——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亢奮什麽。
這還是自從認識以來,他頭一回和江沉星睡在這麽近的地方,近到隻隔一堵牆的距離。
雖然當年在軍校的時候也算和他搞好了關系,但江沉星有潔癖,向來一個人住一間宿舍,沒有舍友。
出於好奇,言殊曾經也想去他的宿舍看看。江沉星其實並沒有不同意,是言殊自己在徹底的全身消毒面前選擇了退縮。
不過隔了十年,對方的潔癖症狀明顯變輕不少,甚至都可以允許言殊睡在他的家裡了。
但對此,言殊並沒有感到榮幸。
……因為江沉星收走了自己心愛的雜志。
簡直不講道理!
娛樂活動被剝奪,言殊有苦難言,只能在心裡的小本本上又狠狠給江沉星記了一筆。
百無聊賴之下,他只能刷刷星網,權當催眠。
刷著刷著,就點進了星網上最大的話題吧。
本吧吧友眾多,天南海北齊聚一堂,聊什麽的都有。因為帳號是完全保密的,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所以很多不能見光的秘密都會在這裡被傾吐出來。
言殊早早就有了注冊帳號,但是他一直沒有發言過,算是個無聊的樂子人,日常在網上看其他人精彩紛呈的人生。
但今天看著看著,總覺得這些吧友的分享還是沒有他的經歷那麽跌宕起伏。
畢竟他現在,不僅是重生之人,甚至還和死對頭成了名義上的夫夫。
言殊心頭一動,隱隱萌生出了分享一下自己親身經歷的念頭。
當然,重生的消息是肯定不能說出去的,但有些話憋在心裡太久,實在是有些不吐不快——比如他和江沉星的聯姻。
這麽想著,言殊就打算打碼把自己離奇跌宕的經歷分享一遭。
首先要找一個合適的吧。
思索片刻,最後,言殊點進了婚戀吧。
這是他平時從未踏足的區域,畢竟對一個單身狗來說,婚戀這種詞實在是太過遙遠,看多了相關帖子容易變成酸雞。
但是今天,已婚人士的身份給了言殊莫名的勇氣,他覺得他可以了。
編輯了十幾分鍾,一個名為《和死對頭因為某種不可抗因素被迫在一起了》的帖子新鮮出爐。
言殊模糊了重點信息,把自己這幾天被迫和江沉星綁定的經歷傾吐出來,並且著重強調了自己和對方是死對頭的事實,終於心滿意足,同時睡意後知後覺地襲來。
他剛要放下手機準備睡覺,卻誤觸了刷新,於是一條剛剛被最新回復的帖子被頂了上來。
《我暗戀一個人》。
作者的名字叫同歸,一個很正常的名字。
這個帖名平平無奇,但點讚數高達幾十萬,並且樓中樓也極高無比,頓時勾起了言殊的好奇心。
什麽帖子能這麽火?
再看最後一條就睡!
這麽想著,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剛準備點開——
一聲轟然巨響,連地板都震了三震。
也許是剛剛的動作幅度有點大,也許是因為他太重了,也許是因為這床太久沒人睡年久失修——
總之,言殊一臉茫然地坐在殘破的床板上,過了很久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這張床,塌了。
塌了!
言殊瞳孔地震:江沉星到底買到了什麽假冒偽劣產品!
仔細查看後他發現,也許是因為被蟲給蛀了的原因,有一隻紅木床腿的內側已經腐朽不堪,剛剛終於不堪重負地斷掉了。
這房間的隔音效果確實相當好,即使他剛剛弄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江沉星那邊也始終無聲無息,完全沒有注意到。
難道自己今晚要睡在地板上,或者是睡在一片狼藉的床上?
這怎麽能行!
言殊一骨碌爬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踩上藍色拖鞋,噠噠噠地走到緊閉的主臥門前,砰砰敲響了門:“江沉星!江沉星你睡了嗎!”
即使睡了,恐怕也要讓他的大嗓門給叫起來了。
十幾秒鍾之後,門被從裡面打開,江沉星出現在言殊面前。
他一身簡單的黑色睡衣,手裡的光腦屏幕還亮著,言殊粗略地掃了一眼,看出來對方似乎在瀏覽什麽廚房用品:“什麽事?”
言殊堵在門口,臉色幽怨:“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啊?”
江沉星一怔:“什麽意思?”
言殊隻穿著簡單的短袖和大短褲,露出了緊實有力的手臂,胸肌腹肌的輪廓隱約可見,屬於年輕Alpha的荷爾蒙撲面而來。
雖然他很好地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但江沉星還是本能地感覺自己呼吸不暢,不動聲色地深深呼吸。
言殊毫無所覺,痛心疾首地譴責江沉星:“我睡的床塌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事,我合理懷疑你就是想讓我今晚打地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