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一來,江沉星家現在只有一張床,所以言殊就只能去別的房間打地鋪。
但他關心的其實並不是打不打地鋪的問題,因為言殊發現,自己還是想睡在主臥。
不知道為什麽,江沉星那張床對言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也許是因為睡起來很舒服,也許是因為什麽其他更深層的原因,讓他就算因為信息素的互相排斥難受了也不想走。
但是信息素的問題像一座大山橫亙在眼前,Alpha生性相斥可不是隨便亂說的。
言殊的信息素能壓過江沉星一頭,所以他的感覺還算良好,不良反應在可接受的范圍之內;江沉星卻明顯不太好,剛剛臉白得都和紙一樣了,全靠一直以來的冷淡氣場撐著,才沒有露出脆弱的神態。
就算兩個人是死對頭,言殊也不想看見江沉星如此難受的模樣。
就像上輩子在對方葬禮上的感受一樣,他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活蹦亂跳的、健健康康的江沉星。
至於兩個人之間雖然有恩怨,那也都要建立在他們兩個都活得很好的基礎上。
所以盡管不怎麽情願,言殊還是要顧忌著江沉星的身體,不能亂來。
他蔫蔫地起身:“那我去客廳打地鋪好了。”
江沉星半靠在床頭,鳳眼靜靜看著高大Alpha垂頭喪氣的背影,眼神微動,若有所思。
半晌,他出聲問:“你很想在這裡睡嗎?”
察覺到了對方話裡的某種暗示意味,言殊回頭,驚喜道:“你想代替我出去打地鋪嗎?”
“……”江沉星冷酷道:“想都不用想。”
在對方陡然失望的眼神裡,他繼續說:“我只是想說,你有沒有想過,那些AA戀的Alpha是怎麽克服同性相斥的天性的。”
言殊順著江沉星的話想了想,然後老老實實搖頭:“沒想過。”也想不明白。
但是這個問題確實給了言殊啟發。
對啊,那些AA戀的情侶又不是柏拉圖,總不可能每晚都分房睡吧?
雖然他和江沉星不是情侶,但是借鑒一下經驗,好繼續擠在一張床上,也不是不可以啊。
說乾就乾,言殊當場拿過床邊的光腦:“你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先搜搜經驗貼!”
說不定就可以繼續睡在主臥了呢!
江沉星目的達成,滿意地垂下眼睫,遮住一閃而逝的暗芒:“好。”
言殊手速很快地在星網上輸入“AA戀如何克服打架本能”,然後很快跳出來一堆答案。
雖然AA戀很稀少,稱得上是萬中無一,但架不住聯邦人口基數大,所以這種問題還是有不少人回答。
但越是瀏覽答案,言殊的表情越微妙,從最開始的期待滿滿逐漸演變成了“這也行”的困惑和猶豫。
江沉星不動聲色地看著Alpha的神情變化,出聲問:“找到了嗎?”
他的話把正在發呆的言殊給叫醒了。
與神色冷淡矜貴的江中將對視上,想起了經驗貼裡的話,言殊竟然下意識想把光腦屏幕藏起來。
但他還是忍住,沒有在江沉星的面前露怯,只是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猶豫道:“應該算是找到了……吧?”
江沉星道:“怎麽說。”
言殊面色凝重地摸著下巴,覺得這答案有些難以啟齒。
最後,他選擇把光腦屏幕放到江沉星面前:“……你自己看吧。”
江沉星順勢看過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早就看過的答案。
以下是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網友回答:“我和他最開始的時候信息素排斥很厲害,連在同一個房間裡待超過一個小時都做不到,最崩潰的那段時間一度想過分手。”
“但是後來我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花了很長的時間一點一點磨合,最後終於可以擁有正常的夫夫生活。”
“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要讓彼此慢慢熟悉對方的身體,從氣味到信息素,一點點探索個徹底。同時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暗示,要盡力接納對方的一切。”
“這個過程剛開始會很難受,欲速則不達,一定要慢慢來。所以我們起初只是從簡單的牽手和擁抱做起,在這個過程中慢慢釋放出些許信息素,並且盡力抗拒本能。隨著容忍度的增加,信息素釋放濃度也會慢慢上升。”
“很有效。大概半年不到,我們就從一開始的只能牽手五分鍾變成了可以隨便上床,釋放再多的信息素對方都毫無反應。”
“也不對,現在信息素已經成了我們良好夜生活的工具了。”
接下來的回復就再次演變成了狗糧現場,不再具有參考價值,言殊都沒眼看。
該說不愧是小情侶嗎,解決信息素排斥的方法如此簡單粗暴。
從評論情況和點讚數量來看,這個辦法似乎真的有效。
但一想到要和江沉星牽手擁抱,共同練習如何適應彼此的信息素,言殊就頭皮發麻,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也太奇怪了吧!
但有潔癖的江沉星卻對這個經驗貼接受良好,表情淡然地做出點評:“原來是這樣,也不是不能試試。”
言殊震驚:“你竟然可以接受嗎?”
江沉星卻淡定反問:“牽手和擁抱都是朋友之間都能做的事,有什麽不可以接受的。”
看著言殊臉上深深的糾結之色,他鳳眼一挑:“還是說,你很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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