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人工智能有些苦惱:“沒有一篇文獻詳細地說明到底該怎麽主動釋放,這對仿生雄蟲來說似乎是天生的本能。”
艾諾克斯恍然而悟,終於明白到底哪一步出現了問題,有些哭笑不得。
他剛想開口指點對方如何正確釋放,話到了嘴邊,卻猛地一頓。
極其短暫地停頓了不到一秒,艾諾克斯便緊跟著皺起了眉頭,擔憂道:“這樣嗎?那就比較麻煩了。”
祁渡迅速作出決定,剛想說“我去幫你尋找一隻新的雄蟲”,就聽見艾諾克斯繼續道:“不過我知道,除了主動釋放信息素以外,仿生雄蟲還會在某個特定情況下自發釋放。”
“只是這種情況……”
俊美的白發軍雌垂下眼簾,看起來有些難以啟齒,祁渡卻完全沒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催促道:“這種情況如何?”
艾諾克斯藏在白發裡的耳尖慢慢紅了。他閉了閉眼,一鼓作氣道:“需要您的身體出現一些反應。”
祁渡不清楚要出現什麽反應,但總歸是死不了蟲的,於是乾脆地拍板:“那就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好!馬上就到我心心念念真正想寫的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作者設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一些奇怪的顏色吧)
第81章 選擇
試試就試試。
本以為不用換地方, 在原位當場實驗一番就好。
但艾諾克斯卻像是對祁渡這個想法很驚訝似的,半是無奈半是了然地歎了口氣,把他領上了床。
被褥蓬松如雲, 祁渡坐在床頭, 安靜地注視著艾諾克斯俊美的面龐與紅瑪瑙色的眼瞳,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艾諾克斯被銀發若隱若現遮擋著的耳尖通紅,但他臉上仍然沒什麽紅意, 似乎很是鎮定。
事實上,盡管艾諾克斯看上去運籌帷幄, 但他其實毫無相關經驗。
雖然他也曾經在很久很久之前從軍雌必修的繁衍課程裡學過取.悅雄蟲的手段, 但那些課程的記憶過於久遠,想要回憶太過困難。
當年的艾諾克斯又將全部精力放在軍事決策與作戰技巧上, 完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用上這些技巧,所以也壓根沒有認真學。
可以說, 他的潛意識裡就沒有產生過取.悅雄蟲的想法,始終固執地認為自己的歸宿是在戰場上喪生,抑或是在精神暴.亂中死去。
只有在遇見祁渡之後,才讓艾諾克斯生出了某些從未有過的念頭,屬於雌蟲的本能姍姍來遲,讓他發自內心地想靠得近一點,更近一點。
眼前的黑發雄蟲俊美, 隔著作戰服都能看見它緊實的肌肉,但它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卻是純淨的, 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這讓艾諾克斯詭異地產生出了某種微妙的負罪感,總覺得自己在教壞幼崽。
他抿了抿唇, 視線不自在地遊曳一瞬, 終於難以啟齒地開口:“接下來……我會觸碰您的身體。您可能會產生一些反應, 這是正常的,請不要恐慌。”
祁渡隻覺得他有些磨蹭,這讓追求效率的人工智能很不滿意:“好,你盡管做就是。”
於是艾諾克斯終於深吸一口氣,試探性地伸出了一隻手,顫抖著慢慢探了進去。
“……”
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覺。
人工智能難以形容,它完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某種滾燙的、沸騰的、極具刺/激性的物質在大腦中迅速分泌,它很快辨別出來,是多巴.胺。
同時,腎.上腺.素也開始攀升,心臟的跳動變得一聲比一聲劇烈,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血液鼓動著,像是馬上就會衝破血管。
它的芯片費力地捕捉分辨著這種全新而未知的觸感,但原本清晰的大腦卻成了一團漿糊,被完全陌生的物質攪得亂七八糟。
芯片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限,一隻手卻條件反射地伸出來,握住了艾諾克斯那一截精韌的手腕。
艾諾克斯耳尖上的紅意早就爬上了側臉,他笨拙而生疏地動作著,不敢抬頭去看祁渡的表情,眼尾泛潮,本來就紅得如同瑪瑙的眼睛顯得更紅幾分,頭頂冒煙,像是一個噗噗冒氣的水壺。
被冷不丁伸出來的手用力握緊了手腕,他的動作被迫暫時中止,終於抬起眼去睨祁渡,動作間讓眼珠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汽,尾音發顫:“我……我讓您疼了嗎?”
無言片刻,祁渡又緩緩松開了手指,人工智能現在的表情仍然是面無表情,沉穩道:“不疼,但是很奇怪。這也是正常的反應嗎?”
艾諾克斯感受著手裡的映度與溫度,隻覺得自己的臉上燙得像發熱的主機,但他還是昧著良心點頭:“是正常的……這種狀態還會持續一段時間,請您再堅持一下好嗎?”
祁渡的手慢慢按回原位,根根手指用力,答應一聲:“好。”
又問:“還要多長時間,才能產生信息素?”
艾諾克斯也不知道,只是根據他少得可憐的相關經驗判斷,信息素很有可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產生。
所以他沒什麽說服力地啞聲安撫:“不會太久的……如果您有任何不舒服,請及時告訴我。”
祁渡也不知道信沒信,它的身體繃得很緊,深深看了一眼艾諾克斯,然後閉上雙眼,全身心地去與這種過於強烈的感知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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